第209章:誰是病人
我坐在外麵根本就安不了心,焦急的握著手,在地上跺著腳,嘴邊不停的叨著,診室裏麵的情況。
“怎麽就你一人坐這兒?”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宇峰他來了,隻看到自己一人,便問了米朵,“米朵去哪了?”
我抬起頭正要和他說話,那位冒充專家的普通科室醫生,從診室裏麵出來了,很懊惱的對著裏頭,“太野蠻了,把醫院當什麽了,真的是不可理喻。”
“就他給你看的?”宇峰在問我話的同時,應該還用手指了那醫生。
人朝我們走了過來,我也站了起來,是想向他了解診室裏麵的情況。
“她們怎麽樣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宇峰的手給抓著,又一次向我確認了,這人是不是電話裏提到的那個不正經的醫生。
我擔心米朵,哪有心思回答這個,扯開他的手,用手在麵前揮了揮,手指碰到了醫生的鼻子,接著抓著他身上的衣服,很是生氣的衝他喊話,“你就不管了,就這樣出來了,怎麽當醫生的!”
“我隻是個醫生,不會勸架,她們要是哪裏磕去了,我倒是會義務給看看。”人沒了先前一副自以為高人的樣子。
他把我的手給拿開,好像還拍了拍他的衣服,給我提了個醒,氣呼呼的吼道,“但,診室裏要是損壞了任何一樣東西或則被搞壞了,你們要給我如數賠償!”
在賠償與米朵和羽凝勝負之間,若要做一個選擇的話,錢哪有米朵不被欺負重要?
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米朵能把羽凝給教訓了,而不是羽凝教訓了她。
她們兩人的實力,我是有目共睹過的,平手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已兩人都不甘示弱的脾氣,不讓對方向自己求饒,是不可能罷休的。
從聽力上來辯別,診室裏麵除了米朵跟羽凝的吵嘴聲外,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也就是說,她們兩個隻動口沒動手。
“她們?”宇峰不覺的奇怪道,“除了米朵,另一個是誰?”
“是羽凝。”我也不做含糊的回答,直接告訴了他,“她們都在診室裏。”
宇峰默不作聲了起來,可能在想著什麽不是我所能猜到的心思吧!
我想著宇峰或許會出麵製止,短暫的不語過後,他卻拽著我的手走掉。
這醫生見自己除了米朵之外,還有人陪同,自然是不會放過,從後麵追上來,不讓我兩走,必須我兩留下來給米朵跟羽凝做擔保,否則他就叫保安。
“我們是不能走。”我覺得醫生說的對,要是這麽走了,萬一真打鬧起來,沒人出麵,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對誰都不好。
“知道你在說什麽?”這種事情對宇峰而言,就是女生之間的破爛事,就算看到了,他也會無視掉,更別說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他改變了主意。
顯然他動怒了,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真的這麽冷漠。
我給他好好的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不管米朵。”
“你們誰是病人?”他曆聲問,真慶幸眼睛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要不然會被震懾得,就跟落荒而逃的貓咪那般的狼狽。
看不見又能如何,不會讓自己壯膽頂撞,他的這句話,也就讓自己死心了,在堅持也不會有回旋。
我這光擔心,可眼睛又看不見,過去勸阻隻會添事,這樣想來,也就沒在死腦筋了,便隨宇峰去找了潘姨,後麵簡單的做了幾項化驗,坐等結果。
“初步來看,像她這種眼睛看不見的情況,應該是藥物導致。”這是潘姨剛才給我全身檢查給出的設想。
“藥物?”宇峰的反應有些震驚,他對潘姨所講的可能性,不是很相信,“這不可能,她不會這麽膽大的!”
宇峰口中的她,指的是他的未婚妻洛伊伊。
我也希望不是潘姨說的那樣,並不是因為宇峰不相信洛伊伊會對自己下藥,才不得已把清楚的事實給放在了心底。
潘姨的依據,是等化驗結果出來,看過,才能知道藥物是如何進入我身體的。因為連她也沒有從我身上,發現被針孔注射過的痕跡。
進食投放,她也有考慮過,但被我給排掉了。
自己被關在避暑山莊內的小黑屋裏,就一直昏迷,醒來已是三天後。
這三天裏就跟被關進了無意識,無空氣的密封罐子裏,怎麽混過來的,這卻成了我們幾個人心中的疑問。
宇峰跟潘姨進行了幾分鍾的單聊,給出了他的判斷,“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溪子昏迷久不醒,是有人在小黑屋裏麵點了迷香之類?”
“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宇峰說的,在修養的這幾日裏,心裏麵也起了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我沒有很好的依據,和說服這個想法的理由:迷香是能使人延遲蘇醒,還會導致神識衰弱,也就是隻是被敲暈。這也就是為什麽會連著好幾天,我都醒不過來的原因。
但沒聽說過迷香能讓人眼睛看不見的,有些迷香的香味濃鬱,會刺激視力,但沒出現過導致人看不見的。
我還是第一個。
除非是,有種可能,那就是我對香型是過敏的,又加上頭部磕去受傷流血,局部受到了感染,出現了後遺症。
不過這些推斷還沒得到實質性的證明,隻有看了化驗結果,才能下定論。
“你說,你見到了阿飛?”宇峰忽然問起了,這個被他收拾過,還讓他消失在江城的阿飛。
要不是有護士進來,把我的化驗結果送進來,打斷了我們,我真不知是說好,還是不說好。
“潘主人,這位病人的化驗單,給你加急把報告打出來了。”護士講。
“好的,放這裏就好。”潘姨。
我裝糊塗,當宇峰剛說的沒聽見,裝模作樣的露出驚奇的神色來,“結果這麽快就出來了啊!”
宇峰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問了潘姨我的化驗接結果,“怎麽樣?”
我連自己做哪幾項化驗都不清楚,也看不見,隻能靠聽的來獲取自身的情況。
結果是……
“我們走吧!”什麽也沒講,宇峰就讓走。
我自然是不肯的,抽開手,“化驗單出來,如何也不說……哪有看病連自己怎麽生病都不知道的?”
見我任性,宇峰還能嗬嗬笑,“怎麽說你好,還這麽笨,剛才不都已經說清了麽,走了。”
額……他這話的味道好像變了,聽似在罵自己笨,可是入了心尖有點甜。
我被拉著走,手上的力氣也沒那麽大,無法脫離。
也就算了。
隻不過這心裏像壓著的鐵塊,怕是融化不了的:宇峰剛才明明問了化驗結果,潘姨是一個字也沒有說,他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這什麽意思?難道兩個人在打啞迷,是特意不讓自己知情,自身狀況的。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心裏很不爽。
宇峰停住了腳,明知故問了起來,“誰欺負你了?”
“你——”我忍著,不讓自己發火,此時耳邊聽到了不遠處在議論內科診室,也就靜下來,豎起根手指讓宇峰別出聲。
宇峰:“哦?”了下,說,“有意思,讓我別說話,你想說什麽?”
我的聽力全部集中在了不遠處在說的事上。
“還沒想好?”宇峰把臉湊了過來,悉數的熱氣撲在了露在外的脖子上,癢癢的,我便用手去拍,卻‘打’在了他的臉上,還輕微的碰到了他的薄唇。
自己不但沒有察覺,還樂嗬的往地麵上蹬腳,有要跳起來的意思,“米朵把羽凝給綁在了凳子上,還給她錄了短視頻,在同城網上公布。”
結果我這一腳,踢到了宇峰的褲腿上,瞬間冰點,緊張的擺手說著,“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說對不起!”
“你怎麽知道米朵贏了?”宇峰好奇。
“我要給米朵打電話。”我沒在聽宇峰說話,低頭摸出手機來,“你能打電話給米朵嗎?”懇切的將手機交給了宇峰。
宇峰拿過手機,但沒有說會答應自己打電話,“你讓我別出聲,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顯然他是很不樂意的。
我才不管,對他說,“你跟我來。”然後轉身向不遠處的方向指了過去,“還在說,你可以問她們。”
米朵把羽凝給綁了的事已經在醫院傳開,宇峰肯定已經聽說了,自己估計是最後麵知道的一個。
所以他剛才這麽問,就是太奇怪了,我一直都和他在一塊,沒有離開過,從哪裏聽來的。
自己也看不見,更不可能從手機上得知的。
“哪裏有人?”宇峰在質疑。
我很確定人還在,宇峰沒看到,那是視角的問題,按照聽力的方向,幾人具體的位置應該是在拐角處,便說,“前麵的走道應該有拐歪的吧!”
宇峰這回不說話了,他牽著自己朝著我所指的方向走去,聲音也就越來越越近,沒幾步路就可以看到人了。
我們沒在繼續走過去,從另一個通道下了樓。
好巧不巧的撞上了羽凝在跟人通電話,“她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失身,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麵前。”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急用木頭一樣的保持不動了。
總覺得耳鳴了,可能聽錯了。
“我當然確定,我眼睛又不瞎,怎麽會認錯人了,何況她跟米朵在一塊。”
“你說什麽,就這麽算了?伊伊,你該不會是想推卸責任,害怕學長知道後……”
“誰,竟光天化日之下拿人手機。”
宇峰把我安頓在不被羽凝看到的一處,從樓梯上一台階,一台階的下去,把羽凝的手機給奪了過來。
“學,學長……你,你怎麽在這兒?”羽凝聲音抖的厲害,估計花容已經大驚失色了。
接下來什麽聲音也沒有了,隻有洛伊伊從手機裏傳出來的譏笑聲,手機是被宇峰按了免提。
樓道裏都傳著洛伊伊手機裏的聲音。
“小凝,主意是你出的,阿飛也是我花錢請的,至於簡溪,我從來就沒有把她放眼裏,你以為之前我為什麽會針對她,就那點挑事端,坐享其成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麽,我那都是讓你如願,並非我本意,這次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那什麽變態,我也不認識,光聽你說,我隻是提供了地方而已。”
羽凝肯定沒想到,洛伊伊翻臉不認人比她本人還要快。
如果不是宇峰親耳聽見洛伊伊在電話裏,對羽凝所說的這些話,他是根本就不信,洛伊伊明裏暗裏各一種麵孔。
羽凝在嘴裏罵了洛伊伊是個蠢貨,也就自己聽見而已。
“伊伊,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麽了?”宇峰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光是自己被怔住了,就連羽凝她……怕的整個人慌張的不得了。
洛伊伊那邊肯定是懵了半天,再確認自己沒聽錯的情況下,已經遲了,把不該說,不能讓宇峰知道的事情,全都給說了。
“宇學長,你,你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我!”羽凝現在是連靠近都不敢靠近宇峰,她不自己很沒底,電話裏的洛伊伊都說了啥,以至於宇峰對著電話這麽生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宇峰把掛掉的手機舉在半空中,等著羽凝自己伸手過來拿。
羽凝的手抬起落下,反複了兩次,到了第三次,她把手都背過了身後,凝視著被宇峰舉在半空中的手機,開口道,“宇學長,你是一個人,還是,陪誰過來的?”
“我隻問你一遍,要是有半句假話,薛明都保不了你。”宇峰拿著手機的手,有要放開的意思。
對於羽凝來說,能遇見宇峰就是好事。可是,當偽裝的伶巧被自己喜歡的男生給撞破,要麽是露出本性要麽就是繼續用伶巧。
“你想問什麽,那就問吧,對你我隻有真心。”羽凝看樣子是要如實交代了。
“簡溪哪裏得罪你了?”宇峰問得很鎮定,看不出任何不妙的情緒在臉上,就像是一個旁人路見不平,才出麵問上一句的那種感覺。
羽凝也是跟自己同樣的感覺,所以才會大膽的反問了宇峰,“在我回答學長你的問題前,我也問學長你一個問題,怎麽樣?”
宇峰不說話,他是背對著身子,也就看不到臉上是何種反應。
羽凝當宇峰是同意了,“那個野丫頭,又是哪裏值得學長你上心了?”
“野丫頭?”宇峰冷笑一聲,“我怎麽聽說野丫頭,還是你失散了十多年的親姐姐?”
“學長,你也知道了?”羽凝有種丟了魂的樣子,我很疑惑,這個消息是羽凝自己在校園網公開散播的,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她這般模樣到底是裝成這樣,還是能讓她在宇峰麵前看上去是另有所隱?
“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宇峰是懶得看她惺惺作態的模樣,轉過身來,朝我藏著的位置看了過來。
至於羽凝的手機,宇峰給了她時間,她自己沒有把握住,以至於手機就這麽從半空中掉在地上,沒有被砸開,屏幕肯定是花了好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