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他就怕借
宇峰從來就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一旦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會下定決心做好,即便是沒有人支持,他都會堅持到底。
在他籌劃開設工作室的同時,兼職做操盤手給有身份的大老板掌管資金,按照對方的意向,把資金劃分投資,他隻管盈利,按照賺取比例拿提成,虧損他是不管的。
這樣穩賺不賠的業餘工作,帶給他的不止是,解決了創業期間不可抗拒的問題,對他而言,人脈比錢還要寶貴。
擁有人脈,就等於有可開發的金礦。
偶然機遇下。一開發商大亨找到了宇峰,高薪聘請宇峰做他公司金融分析師,不過被宇峰給拒絕了,他的回絕方式另這位開發商很是讚賞,沒有在堅持說服宇峰放棄開工作室,到他公司來工作,而是完全放心的將個人私有財產托到了宇峰手中,由宇峰來保管。
就是這位開發商,對宇峰來說,這位中年男人,就好像是上天派遣到他身邊助他一臂之力的神將。
從接管中年人私人賬戶開始,手上同時操作的幾個賬戶的戶主,忽然之間就沒了音訊,他用了各種方式甚至找了有關部門查詢下落,卻無音訊。
仿佛一夜之間,這幾個客戶都一夜之間消失了。
不好的預感也是有,那就是擔心因自己的心大,找上門的客戶,他都沒有對其的個人信息了解過,都是一紙合同協議簽訂。
找宇峰代管資金,就要按照宇峰這邊的協議來。
協議上的條例對客戶來說都存在弊端,而對於宇峰來說就是躺著不用奮鬥,不管行情熱度與否,虧贏隻取後者。
虧了是客戶的損失,他不負責,但也不是由著賬戶虧損下去,坐視不理,要這樣,他這份兼職飯碗早被人摔爛了。
宇峰會把客戶的損失降到最小的風險,從其他捷徑把損失抓回來,若盈利,即便一個點他都收取2分的利。
好比,買商品花了一百塊,結果商品出現質量問題,拿去退隻能原價折扣掉,不退那就是換等同價格的商品。
能換不能退,那麽就要考慮原先花掉的一百塊買來的商品不值這個錢,對同款的商品已經失去了興趣,那麽就從其他商品中挑出剛好夠這筆錢的花銷,還必須是超值的。
宇峰能運用超值的理念,亡羊補牢,這是客戶能大膽的把錢財交給宇峰保管重要原因。
隻要是投資理財,人心的貪婪和不知足就會膨脹,虧了不死心要把虧損抓回來,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句話。
既然人心貪婪不知足,那麽宇峰在協議上所給出的條件,理應是給pass掉。
卻沒人在指出,宇峰開出的盈利收取提成的比例不合理,要求另談這樣,隻要來找他的,大致表明來意,基本上合作意向就敲定。
一下子,持有手上幾個賬戶的戶頭,全聯係不上了。
就等同賬戶上的錢,他可以任意利用。
宇峰沒有這麽做,他當即就把操作的幾個賬戶全部清掉,隻提了自己該拿的那份,其餘的分文不動的放著。
那段日子,他晚上都睡的不安穩,幾個客戶加起來的資金,加上盈利超過了九位數,過億了。
這數字不管是在幾年前還是現在,他都能成為東家。
來曆不明,都是帶著幾百萬找上他,利滾利的往上翻倍,卻在值得慶祝的時候,幾人全都沒了下落。
如果是小幾百萬,宇峰或許會試著去報案,是不是幾個客戶發生意外失聯了,警方可以通過戶頭信息聯係到各自的家人。
現在資金龐大,又在喜慶的時刻,沒有一個客戶聯係的上,這種巧合出現的可不是什麽偶然趕上的。
宇峰可不相信什麽天降餡餅,他覺得自己可能中了不可預知的圈套裏。
表麵看似風平浪靜,還是時逢喜事,要是這幾個戶頭上的錢財是來曆不明的,那麽這幾個客戶隻是空頭,背後是有人叫他們這麽做的。
事實還真的是宇峰所推斷出來的樣子。
操縱空頭背後的既是找上他的中年男人。
這也就是宇峰為什麽說,中年男人是上天派到身邊的神將。
我問了宇峰,“你相信神的存在?”
宇峰的回答是,“不是相信,而是心的力量,神不是放在嘴上說出來,或則燒香求出來的,而是心的力量。”
光聽著就很神秘,他還說的如此深奧,自己似懂非懂的把‘心的力量’給放在腦子裏琢磨。
“他那天來找我,別的沒說,隻說是來收網的。”宇峰講道,“我首先意識到,他的來曆不簡單,其次,我對他有了畏懼。”
“為什麽?”在我所了解的範圍內,隻有人畏懼他,沒有一個人能另他有所顧忌的,包括阻止他,斷了他經濟來源的父親,他也絕不會跟他父親低頭,哪怕是服個軟都絕無可能。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什麽也沒有做,隻是用一句:我來收網的,宇峰他竟然生起了畏怯。
“因為,他是上天派來的。”宇峰的解釋,給我的感覺是在捉弄自己,“我隻是個凡人,怎麽跟天去較真,你說是吧,溪子!”
“那你還說,神不是掛在嘴上叫叫的呢,這又怎麽解釋,嗯?”我肆無忌憚的跟他較起勁來,見他也不像是在胡扯,“怎麽他也會迷信?”接下來的這句話,好在適時的收在肚子裏,沒有倒出來。
不然的話,肯定要接受宇峰的訓斥。
既然搞清楚那幾個客戶隻是空頭,他操作的幾個不同賬戶,也都屬於中年男人。
那他應該把這個大客戶給好好套住才是。
宇峰卻做了個意想不到的決定,他終止了協議,還把操作的幾個戶頭,自己獲得的盈利全部吐出來,就連中年人已個人名義托到宇峰手上操作的資金,都被停止了。
“你是不是傻啊!”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勝券在握的,從不接受無把握的利益。
很明顯,中年男人是給宇峰送財的。
我知道這天底下沒有平白無故的財富,點名隻給你。
這位中年人之所以大費周章的散了漁網,交付宇峰宇峰喂食,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總算聰明了一回。”宇峰對我的解析表示讚同,“那你知道他為什麽偏偏找上我?”
宇峰金融這塊隻是兼職,並不把它當做事業來做,所以他沒有給自己做過宣傳。
至於這位自稱是做房地產開發項目的中年男人,宇峰開始對人起了疑心:該不會是行內人要封殺他,安排好這一切?
在金融圈投資市場,宇峰隻是一枚小散,從他大學開始,他就在研究股票,並不像校園裏傳的那樣,他是學霸屆中的天之驕子。
“上學你就玩股票?”他真的是深藏不露。
“不然,用什麽來創業?貸款是不可能的,在我的字眼裏,沒有借這一說。”
“不是有借有還嘛!”我說,心裏嘀咕著:他這個想法好奇怪。
“性質不一樣,我所作的事,連自己都沒有把握它的效益,借容易還就保證不了。”
“你的膽子不會這麽小的啊……”我說。
“我就怕借。”宇峰沉思的說道,“因為借出去的東西,要回來卻已經人去樓空。”
呃……他怎麽忽然感慨起來,還很觸景傷懷,“為什麽人去樓空了,是被騙了麽?”應該是他有借過錢給人家,後麵沒有還上,人也跑了,所以他比較兩麵性。
宇峰又說回了中年男人,“他確實是做房地產的,同時還會開天眼。”
我對此時的宇峰是陌生的,他今日起的很晚,還曠工,還個手機要跟我聊聊,以為是讓我離開的,卻沒想到讓我聽他的近幾年的經曆。
“因為他開了天眼,所以才找上你。”宇峰今日不是一般的怪,可又說不上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開天眼,看過去未來?”宇峰在問自己。
在我的所經曆的環境中,不存在天神,更別說信這些算命的。
從小到大,我所見所遇所經曆的,比起宇峰口中的那位中年人會開天眼,還更離譜。
隻不過我們兩個人的命運不同,所以他遇上的迷信是幸運,而我卻被迷信所捆縛失去了自我。
“我不相信。”我說,“可你說的,我相信。”
“他並沒說自己會開天眼,我們終止合作之後,他請我去了個地方。”
那個地方肯定很特別,我想。
宇峰說的地方,我有些映像,好像在誰那裏聽到過的。
我記起來了,是葉曉跟自己說的故事。
故事裏,並沒有提到宇峰,但是有那個五歲的女孩子。
宇峰和五歲女孩發生了什麽,會因此跟平文結下長達20年的過結。
故事裏的平文和霍澤,一個家境好,一個打工仔。
現實中的兩人,當年的打工仔買下可家境好的工廠。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
中年男人帶宇峰去的地方,正是20多年錢的那家超市,隻不過時過境遷,改成了道路。
那中年男人問宇峰:還在找這個五歲小女孩?
宇峰的回答:是。
“你會找到的,不長不短應該在這兩年。”中年人老者般的給了指示。
“那你找到了嗎?”時間推斷應該是差不多了,從我呆在宇峰身邊後,並沒有發現他特別專注哪個女生過。
“想知道?”
“我……”吞吞吐吐的,心裏麵卻有情緒:為什麽要知道那個女孩,跟我有關係嗎?
“嗬嗬,是吃醋了?”見我憂鬱,宇峰臉上的陰霾到是一掃而盡,“不回答,就當是了。”接著他停頓了下,說,“帶你去個地方。”
其實我本想說不去的,可是又不懂怎麽回絕,換了身衣服就跟他去了。
在路上我猜過幾處可能會去的地方比如,那個女孩現在所在地,又或者是帶自己去什麽特色地方,在跟我接著講上一講--
十歲的他跟五歲女孩之間的故事。
“到了!”隨著這聲清脆的聲音,我也沒在接著瞎想了。
“怎麽到這裏來了?”我從車上下來,對這地方還是有些映像的,來過一會,具體是什麽時候不大記得了,反正是宇峰帶自己來的。
“我說過會帶你看整個江城的燈火。”宇峰說的很認真。
“哦!”感覺氣氛不對了,自己開始退縮了,想回車裏去。
“我還說,要讓你看到滿天的繁星。”他認真的就像是再對待一件手頭上棘手的事。
“那也不用大老遠的把車開山坡上,家裏陽台就能看,這燈火嘛,不已經看過了麽?”我說。
“什麽時候看過?”宇峰眯起眼,步步緊湊到我跟前來,“我怎麽不記得了。”
“就那天……”我緊張的東張西望,希望能尋處可以暫時回避他的理由。
“哪天,讓我想想。”宇峰不依不饒,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明眸善睞如當空的皓月,“是不是在橋上。”
“不,不是啊!”在橋上那晚,他可是強吻了自己,被他親吻也不是一兩次了,可每每在腦海裏過下情形,自己心猿意馬的想些不該想的畫麵。
良久的緘默,以為他會對自己做些霸道的事情來。
卻,沒有。
宇峰找了一處地方,我們兩個人就這麽坐在山坡上,俯視著被我們踏在腳下的江城。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宇峰提到了我的身世。
我忖度了下他的話,回道,“不想。”身世又不會給自己的命運帶來改變,何況我的身世本來就是不幸的。
對於不幸,就要往前看,而不是徘徊不前的去尋找不幸的根源。
這不也是宇峰他教自己的麽?
“來。”宇峰拍了拍的左肩,讓我的腦袋枕他的肩上,“這樣看,是不是覺得這座城市離自己很遠。”
我確實有這樣的感受,江城的繁華是居住在這座城市的一種象征。
有錢,有背景,有靠山。
這三樣隻要具足一樣,就可以好無所懼。
而我什麽也不具備,能相安無事靠的不是僥幸的運氣,也不是有宇峰這個靠山。
或許在很多人眼裏,是這樣。
可我清楚,他不是我的靠山,我也不需要靠山。
因為靠山山會倒,何況我身上沒有什麽入的了他眼的。
我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又回到了他的事業上,說,“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拚搏的。”
他已經站在了別人為之奮鬥的目標上,完全就可以把節奏放緩,畢竟錢是賺不完的,何況他已經用自己的方式,向父親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宇峰側過臉來,“在心疼我?”
“隻是問下,你們有錢人真奇怪,明明很有錢了,為什麽還要賺更多的錢,賺不完,也花不完,反倒是我們這些窮人,辛辛苦苦的工作,這錢啊是真不易賺的。”其實他問得很認真,隻是自己的心在逃避,因為我不想把他的認真當回事,不然會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