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第484章 不準說那個死字!
最終,賀承之也沒有再從裴逸白的口中挖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反而因為盛錦森的身份,而好奇到不行。
可是裴逸白的嘴就跟河蚌一樣,撬都撬不開的那種,賀承之只能悻悻地閉了嘴。
心道你不告訴我,我不會自己去查么?
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八卦都不願意告訴我,真不是兄弟!真不是!
嘀嘀咕咕碎碎念念了一路,回到病房裡,多了一道聲音。
抬眼望去,床上的宋唯一已經醒了,精神不錯,從趴著,改為坐著。
「嫂子醒了?」賀承之驚喜喊出聲,裴逸白一怔,腳步已經不受控制地飛奔過去。
宋唯一的臉色白得像紙一般,她的面前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碗熬的又濃又稠的紅棗粥。
聽到賀承之的聲音,宋唯一本能地抬頭,撞入裴逸白的視線。
他整個人憔悴得太多,連往日的意氣風發都看不出來了。
「叮」的一下,勺子撞到碗,發出一陣脆響。
宋唯一的眼淚刷的涌下,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怎麼哭了?看到逸白不是該開心的嗎?」裴太太嗔道。
心想大概宋唯一大概是被嚇到了。
只是這孩子也著實不走運,只是去看看她媽,碰上大水迷失了方向,弄得這般傷痕纍纍。
這是裴逸白對裴太太的說法,宋唯一的傷就是因為迷失了方向而導致的,這個時候連司機也還沒找到。
裴太太聽兒子這話有理有據,沒有多想,自然是相信的。
「喜極而泣吧。」賀承之笑眯眯地接話道。
又瞅瞅他們夫妻,你望我,我望你,壓根沒看到旁人存在似的。
賀承之感覺心裡酸酸的,這種境界,真特么刺激人。
看來,是該好好找個女朋友戀愛了。
「伯母,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賀承之走到裴太太的身邊,一臉受傷的表情。
他的舉動逗樂了裴太太,再加上宋唯一已經醒過來,緊繃感頓時沒了。
「好,那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回去吧。」
裴太太說完,又跟宋唯一說了幾句。
不外乎是注意身體,好好休養。
心道宋唯一還真是命途多舛,這才離開醫院多久,又住院了?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宋唯一木木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待他們徹底離開,才一把撲到裴逸白的懷裡。
「動作別那麼大,小心閃了傷口。」裴逸白被她的動作嚇得心驚膽戰,立馬喝道。
只是這句話說遲了,宋唯一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
用力地摟著他的脖子,似乎對於後背上火辣辣的傷口毫無感知。
「老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宋唯一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漱漱落下。
第一次,感覺自己那麼脆弱,急於找到這個男人。
她在昏迷過去之前,真的以為自己會死,自己的孩子也會跟著死。
到時候,她就真的再也看不到裴逸白了。
沒了她,他會怎麼辦?
而她沒了裴逸白,一定活不了,她現在只有他啊。
裴逸白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怎麼捨得扔下這個男人離開這個世界?
「我以為我會死,我真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謝謝上帝,沒有把我帶走,也如此厚待我們的孩子……」
宋唯一哭得一顫一顫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得極其艱難。
「閉嘴!」裴逸白沉下臉,目光陰沉地將宋唯一的腦袋扳到自己的面前。
巴掌大的小臉掛滿眼淚,眼底帶著濃濃的驚恐,可除開驚恐之外,又帶著喜悅,何其矛盾?
他瞪著宋唯一,命令:「不準再提那個字,永遠也不準,你跟我們的寶寶都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跟寶寶都沒有事。」宋唯一破涕為笑,只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
大概是作為孕婦,淚腺比平時更為發達。
「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離開我。」裴逸白輕撫著她的長發,聲音平靜,卻帶著重重的命令。
「再過八個多月,我們的寶寶就會降生在這個世界,所以不要胡思亂想。那只是一個噩夢,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如此說著,只是微微發抖的手,泄露了裴逸白平靜下的害怕。
在看到宋唯一的第一瞬,他也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
那一刻,裴逸白差點瘋掉,差點用力嘶吼。
可是一切都化為急迫的營救,他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來,換來宋唯一和孩子的安全。
事實證明,他做對了。
「好,我跟寶寶都不會離開你。」宋唯一保證,用力保證。
只要看到裴逸白,她就心安了,就不怕了。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事之後。
「記住你這句話,永遠,不要離開我。」裴逸白緊緊扣著她的十指,深邃的目光緊鎖著宋唯一的身影,要她一再保證。
差點失去她的感覺,一次就夠。
他不敢想象,她真的離開他會是怎樣的情景。
「我不會,我們說了再也不分開的,你要相信我。」宋唯一捧著他的臉頰,急迫地點頭。
聞言,裴逸白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
她的手心疼地在那張俊臉上流連忘返,輕輕地撫摸著。
鬍渣已經被他刮掉了,因為心急,動作太大,一個錯手,還將下巴刮出一道血痕。
「怎麼那麼不小心?」宋唯一地指腹輕輕摩擦著那個受傷的地方,嗔怪道。
「沒事。」裴逸白微笑,只要她醒過來,只要她們母女沒事,他怎樣都沒事。
再者,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口子而已。
「怎麼會沒事?都出血了,以後千萬要小心一點。」宋唯一命令。
「好。」裴逸白乾脆地答應。
只要是她說的,他都說好。
關鍵是,她此刻活生生的,滿臉生機地在自己的面前。
他起身,轉到宋唯一的後面。
病號服被剪下一大塊,避免摩擦到宋唯一的傷口。
那裡貼著紗布,只是紗布上依舊湧出淡淡的血跡。「還痛嗎?」
他的手落在旁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口。
「不痛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