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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第1444章 就你,不夠當我兒子的后媽

  她咬了咬唇,原本的氣勢慢慢矮了下來,心尖微顫。 

  若不是徐子靳太過分,拿豆芽開刀,她真的寧願自己狼狽,也不會主動開這個口。 

  可她真的看不下去,豆芽都哭得這樣了,徐子靳還這麼過分。 

  「算什麼男人?」徐子靳冷冷一笑。 

  豆芽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溫彷彿降低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眼巴巴地看著那個阿姨。 

  阿姨為他說話了,是好人。 

  爸爸是壞人。 

  「我算不算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更重要的是,我教訓我兒子,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跳出來指責我的不是?」徐子靳說著,唇邊溢出一抹極盡嘲諷的笑聲。 

  光對著她說話還不夠,還特地折了回來。 

  一步步,一點點,距離縮短,逼近。 

  嚴一諾渾身微微發抖,對,她沒有資格。 

  可那是她的孩子。 

  以前徐子靳對豆芽,幾乎是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著。 

  因為她,他對豆芽都徹底變了嗎? 

  那豆芽何其無辜? 

  他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又有什麼錯?憑什麼因為大人直接的恩怨受到牽連? 

  「我……我只是看不下去。」嚴一諾的冷汗涌下來,語氣透露出淡淡的哀傷。 

  「那你可真是善良,看不下去的事情就能指指點點。我勸這位小姐,以後先搞清楚自己什麼身份吧。」 

  「因為你這樣的舉動,除開讓人覺得可笑之外,毫無別的意義。還是說,你習慣對別人的事指指點點?」 

  嚴一諾的腿一顫,又跌坐回地上。 

  他的這句話,徹底跟她劃清了界限,更要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只是,只是……」嚴一諾喃喃,只是看不下去。 

  「你只是什麼我完全不想知道,但是如果這位小姐想借著我兒子年紀小利用他,再進而達到某種目的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嚴一諾茫然地抬頭迎向他的視線。 

  什麼意思? 

  「想給我兒子當后媽的女人多得是,就憑你這個條件……」說著,目光格外刻意地落在她的那一雙腿上。 

  嚴一諾只覺得這樣的一記眼神,就跟赤果果的撕掉她的衣服,看透了裡面的一切一般。 

  臉上一陣熾熱,渾身的血液瞬間湧向大腦,她的雙手緊握成全,內心在嘶吼,咆哮。 

  她是豆芽的親媽,而不是后媽。 

  徐子靳,欺人太甚。 

  「還不夠格。」他刻意停頓了數秒,在嚴一諾的目光冷冷盯著他的那一刻,才慢條斯理地將話補充完整。 

  「你,含血噴人……」好一會兒,嚴一諾才渾渾噩噩地反應過來。 

  只是,那個男人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目光淡淡的,懶得看他。 

  正巧,剛才嚎啕大哭的孩子,因為大人間的對話,而停下了哭聲。 

  而是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一臉好奇。 

  嚴一諾看得心都快化了。 

  這是她的孩子,她很想,抱一抱他,親親他。 

  可她不能。 

  只能狼狽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近乎貪婪地看豆芽。 

  畢竟或許今天之後,她就幾乎沒有機會再這麼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孩子了。 

  縱使,現在的近距離,也只是隔著這麼一段距離,能偷偷地看看豆芽而已。 

  「玩欲情故縱的把戲,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徐子靳冷笑,抱著豆芽只見離去。 

  不一會兒,父子兩的身影消失在嚴一諾的視線中。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腦袋一陣刺痛。 

  「豆芽……對不起。」唇邊溢出一抹苦澀,許久,嚴一諾才費力爬起來。 

  至於徐子靳,她就算是說對不起,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會理會她。 

  衣服髒了,可現在,她早就不在意了。 

  倒是腿上,有些刺痛。 

  幸好現在已經經過手術恢復期了,若是還在恢復期,剛才那樣摔到地上,估計能痛掉她的半條命。 

  ———— 

  晚宴現場,徐子靳帶著豆芽回來的時候,王露還在那邊等待。 

  他們去得有點久了。 

  一回來,眼尖的王露就看到,小太子的眼眶掛著淚珠。 

  她露出驚詫的表情,剛剛小太子哭過? 

  徐子靳沒抬一下眼睛,將豆芽丟回對面的沙發上,自己坐回原來的位置。 

  豆芽悶悶不樂地靠著沙發,一臉悵然的表情。 

  「爸爸,我們還不回家嗎?」 

  「這麼想回去面壁思過?」徐子靳不耐地反問。 

  「我累了,我要睡覺。」豆芽瞪眼,自暴自棄地說。 

  徐子靳不搭理他,目光越過王露,不知道在看哪裡。 

  「小少爺要睡一下嗎?這裡有客房。」王露想了想,溫和地看著豆芽說。 

  徐總才來一會兒,若是現在立刻回去,確實說不過去。 

  也太沒有做客的自覺了,再怎麼說,戴老的身份也不一般,又是長輩。 

  若是別的,倒還好說一點。 

  「不要。」豆芽氣鼓鼓拒絕。 

  「不用管他。」徐子靳也如此說,自然指的是豆芽。 

  他現在,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地方看兒子是順眼的。 

  跟剛才那個該死的女人可真是像到了極致。 

  不愧是她生出來的,氣她的時候,完全深得嚴一諾那個女人的真傳。 

  包裹得嚴嚴實實,偽裝得這麼徹底,又忍不住跳出來,一臉正義地指責他的不是? 

  嚴一諾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就憑她,也敢對自己指指點點?真是可笑。 

  腦袋裡浮現她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的畫面,他冷不防想起被自己擱置在抽屜里半年的病曆本。 

  所以,嚴一諾的病,指的是腿? 

  他驀地眼神一冷。 

  當初被她氣壞了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擰斷她的腿,這樣嚴一諾就跑不掉了。 

  到現在,她的腿似乎還在恨得斷了,跑不掉了。 

  可兩個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何其諷刺? 

  「咦,那個阿姨。」豆芽眼神一亮,換了個方向坐,目光盯著鋼琴台的那個方向。 

  嚴一諾坐著輪椅進場的,很低調,毫不起眼。 

  但是豆芽立刻就發現了。 

  徐子靳臉色微沉,一串流水般的琴聲,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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