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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9.第1739章 有多遠滾多遠

  說是報告,其實就是兩張薄薄的紙,一張是收費單,另一張則是人流手術單。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夏悅晴的聲音很低很啞,雙手幾乎顫抖地捏著那兩張紙。 

  這樣的她,讓裴逸庭的心情跌到谷底。 

  「嘩啦」一下,他將夏悅晴手裡的兩張紙搶過來。 

  當上面的字眼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時,裴逸庭的腦袋嗡的一下炸了。 

  「人流?」 

  夏悅晴低著頭,沒有看他是什麼表情。「嗯。」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狠狠攥住,腦袋被迫抬起來。 

  映入眼帘的,是裴逸庭因為憤怒而近乎扭曲的臉。 

  「夏悅晴,你瘋了?」他大吼,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似化成為惡魔,隨時會將她吞噬。 

  這樣的裴逸庭,還是她第一次見。 

  那麼兇狠,那麼嚇人。 

  「這是你的孩子,你他媽連一句話招呼都不打,就去做了?」他的眼睛透著冷光,那視線,幾乎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那是一抹濃重的恨意。 

  夏悅晴死死咬著唇,將差點糊掉自己視線的淚水狠狠吞了回去。 

  「對。」她強忍著恐懼,聽到自己近乎用冷靜的聲音回答他。 

  「我說過,我們會離婚的,孩子我也不會生下來。」 

  恨就恨吧,與其彼此煎熬著,她寧願堅決點用這個機會跟他分開。 

  「夏悅晴!」他嘶吼著,大手來到她的脖子上。 

  有一瞬間,他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懷胎三個月,她竟然選擇在她生日這一天去拿掉孩子。 

  作為孩子的母親,她真的不會心痛嗎? 

  因為對她的信任,所以他給了夏悅晴自由,不跟著她。 

  沒想到,她卻用親手拿掉孩子來回報他! 

  「你有沒有心?告訴我,這張證明是不是偽造的?你說!」 

  裴逸庭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或許,這只是夏悅晴為了報復他去弄了一個假的證明。 

  聽著他的話,夏悅晴已經是淚流滿面。 

  「你說是偽造的,那就當是偽造的吧。」她的身體軟軟地坐到了沙發上。 

  這個時候,裴逸庭才注意到,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厚外套,將她的身體緊緊地裹了起來。 

  他冷冷一笑,把那兩張紙狠狠揉爛。「是或者不是,我自然會查清楚。」 

  這筆賬,他會跟夏悅晴算! 

  他拿手機,給季風打電話,讓他去查夏悅晴今天的行蹤。 

  以及她去做人流那個醫院。 

  夏悅晴就在旁邊,聽著前一秒快發狂的裴逸庭,用最冷靜和理智的聲音吩咐季風。 

  他的冷靜自若,幾乎堪稱完美。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她還以為裴逸庭就該是現在這樣的。 

  半個小時后,季風戰戰兢兢地給裴逸庭回話。 

  將夏悅晴今天的行蹤說得清清楚楚。 

  包括一開始跟夏以寧在商場碰面,後面直接打車去醫院,醫院預約了醫生做人流,人流手術手術持續了一個小時。 

  裴逸庭捏著手機,當季風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他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說,也沒有掛電話。 

  「嘭」的一下,那個差點被他捏碎的手機,被裴逸庭狠狠砸到地上。 

  瞬間,四分五裂。 

  巨大的聲響,讓夏悅晴猛然抬起頭,對上他幾乎是噴火一樣的眸子。 

  「你……」夏悅晴的眼裡閃過畏懼。 

  她做好了面對裴逸庭一切怒氣的準備,但這一刻,還是害怕了。 

  這樣的裴逸庭太陌生,陌生到她不敢認。 

  「夏悅晴,你好樣的。」 

  裴逸庭大步走過來,狠狠捏著她的胳膊,力道幾乎要將她捏碎。 

  「對,我好樣的,你非要逼我走到這一步,你滿意了嗎?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和平解決的。」 

  夏悅晴咬著牙,發揮她強詞奪理的本事。 

  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胳膊更痛了。「如果你願意和平離婚,那麼就不需要我被迫去醫院打胎,裴逸庭,憑什麼只怪我?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 

  到後面,這句話幾乎是被她吼出來的。 

  夏悅晴的眼淚流了一臉,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你逼我……這三個字,幾乎是扎中了裴逸庭的心臟。 

  「呵……原來,是我的錯。」他的手,慢慢將夏悅晴鬆開,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他的怒氣,好似被針扎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氣。 

  夏悅晴死死咬著嘴唇,甚至嘗到了血腥味。 

  可她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說出了心軟的話。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一旦心軟,前功盡棄。 

  裴逸庭沒有注意她的表情,還嘲諷地說著那句「我的錯」。 

  「那這麼久的堅持又算什麼?早在發現的那一天,就該聽從你姨媽的,痛快跟你離婚才是。」 

  夏悅晴心臟一顫,「你說什麼?姨媽也早就知道了?」 

  「重要嗎?她都因為我去世了,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裴逸庭面無表情地反問。 

  「也罷,早就該知道的,你沒有心,我做的這一切,沒有任何意義。」 

  「裴逸庭……」她想叫他,或者試圖多了解一點什麼。 

  然而,男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轉過身,朝著大門走去。 

  背影蕭瑟而孤獨。 

  「你要去哪裡?」夏悅晴情不自禁地開口。 

  裴逸庭腳步一頓,沒有轉身,只是冷笑,「你會關心?」 

  夏悅晴動了動唇,「我們的問題還沒說完。」 

  問題? 

  裴逸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終於轉過身,夾著寒霜般的視線,在平坦的腹部掠過。 

  「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離婚嗎?現在還不成全你的話,我還是男人?」他冷笑著回答。 

  夏悅晴微微一怔,仰起頭,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面露寒霜的男人。 

  所以,這是鬆口了? 

  他願意離婚了? 

  「明天自然會有人幫你處理這些,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了,有多遠滾多遠。」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句話傷人,說完,甚至沒有看她是什麼表情,就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嘭」的一下,巨大的關門聲,將夏悅晴一個人鎖在這個囚籠里。 

  終於要離婚了,可為什麼心臟,卻痛得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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