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拜訪熔渣城
氣溫越來越冷,王建國和凱因的頭發和胡須都凝結上了霜,張嘴呼出的都是冷氣。
“這丘陵矮人能住這麽冷是地方?他們也太抗凍了吧。”王建國艱難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丘陵矮人的熔渣城一半都是處於地下,他們深不可測的地下礦道提供了大量的煤炭,因此他們城中立著不少燒紅的高爐,一為冶煉二為取暖。”
修倒是不受氣溫的影響,盔甲上凝的寒霜被隨手撣掉。
“大人,你看前麵。”順著凱因手指的方向,一座座高聳的冒著騰騰熱氣的高爐正熊熊燃燒著。
“哈哈哈,終於是要到了,既然來了,就給他們留點好形象,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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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天氣咋還這麽冷啊?”城牆上的矮人守衛不停地搓手跺腳,想要多產生些熱量。
“天知道,這高爐是不是壞了完全沒溫度啊,明天一定要和隊長申請在邊上加幾個爐子,媽的。”另一個守衛抱怨著,從懷裏悄悄地拿出一根卷好的煙草,“兄弟,看看這是啥。”
“可以啊,老兄,快讓我聞聞。”矮人一把搶過卷煙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吸了起來,“啊,太香了。”
“那當然了,我藏了好久,拿根火點上。”火鐮擦出的火星落在火絨上,一片片晶瑩的雪花緩緩落下,火絨冒出了縷縷青煙。
“那,那,那是什麽?”矮人拿煙的手顫抖地指向遠方,一位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騎士騎著火焰戰馬在荒原上疾馳而來,身後黑壓壓的惡魔振翅而飛。
“惡,惡魔,快拉警報,敵襲,敵襲!”
“嗚———”瞭望台上巨大的號角發出沉悶的怒吼。
矮人們的反應很快,城牆上很快就站上了全副武裝的戰士,鏈錘、短斧和圓盾是他們的標配,不過也有矮人帶上梭鏢,用來彌補自身手短的缺點。
“是惡魔小子他們,如果他們進攻,你們必須守住城牆,我需要去稟告城主大人。”矮人隊長認出了來者的身份,急匆匆地離開了。
城牆上的矮人們哪裏見過惡魔啊,也隻有在酒館吟遊詩人的詩歌中有所耳聞。傳說中的惡魔高大而凶殘,能一口吃掉一頭牛,摧毀建築,屠戮生靈,無惡不作,陰險狡詐。幾乎所有的貶義詞用到惡魔身上都不為過。
“城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惡魔入侵了。”矮人隊長跌跌撞撞地衝入大殿內。
“火鉗隊長,慌慌張張地像什麽樣子,失了禮數。”弗拉基米大聲嗬斥著。
“大人,大事不好了,那個惡魔小子打過來了。”火鉗慌亂地扶正了撞變形的胡須。
“什麽惡魔小子,你在說什麽?”弗拉基米灌了一大口果酒,嘴裏嘀嘀咕咕得正精心打理著他那引以為傲的紅色胡須。
“就是那個多瑙監獄的惡魔小子,他沒死啊。”火鉗急的直淌汗。
弗拉基米的酒瞬間醒了一半,暴躁地打翻了酒杯,“竟然沒死,快派人送信到普莫裏山。”
“領主大人,外麵開始下雪了,我怕來不及。”火鉗小聲地說道,他不敢去看弗拉基米的眼睛。
“什麽?這個時候下雪?一定有蹊蹺。”弗拉基米思索了一會,一拍大腿,“火鉗,取我盔甲來。”
當弗拉基米登上城牆的時候,大地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細雪。
“領主大人,我們可等了你好久啊。”王建國插著腰大聲吼道。“你就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坐坐嗎?你看外麵這雪是越下越大了。”
“惡魔小子,你還真是命大啊。”弗拉基米探頭往城下看了看,他似乎認出了馬車上被五花大綁的落滿了積雪的血刃和珊珊來遲的憎惡屠夫,瞬間變了臉色。
“這麽和你說吧!地獄是我家,進出我最大。哈哈哈!”王建國無恥地吹著牛。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你來我們熔渣城不會就是來做客的吧?”弗拉基米一時間竟然搞不清楚王建國的意圖。
王建國抖落了身上的落雪,飛身上了城牆,驚得矮人們連連後退,撞的身上的鎧甲叮當作響。
“老實說,我們為什麽不能做朋友呢,打打殺殺的多不好。”王建國一臉壞笑地湊到弗拉基米的跟前。
“嗬,和惡魔做朋友,用命做賭注嗎?”弗拉基米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王建國貼著他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也不知道亞曆山大·托比是和誰做的交易呢,哈哈哈!”
“你胡說,國王大人怎麽會。。。。”弗拉基米堅定的眼神開始出現了閃躲,最後含糊其辭起來。
“具體是不是,那就需要我們好好談談了,你說對嗎?”王建國見詭計得逞,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開門,讓他們進來。”弗拉基米頹廢地說道。
熔渣城很大,大到王建國飛起來也看不到邊。路麵上鋪設著鐵軌,熙熙攘攘的矮人工匠推著礦車將煤炭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高爐中,橘紅的火光映射在工匠們黝黑的臉龐。
沿街的鐵匠鋪要多於叫賣的小販,鐵錘叮當地敲打著燒得通紅的鐵礦火星四濺。矮人們看到在守衛包圍下的眾惡魔,紛紛放下手中的活站在街邊又好奇又害怕地圍觀著。可能在矮人眼裏王建國他們更像是俘虜吧。
“都別看了,幹你們的活去。”守衛驅散了圍觀的群眾。
“你說他們這工匠這麽多,能不能讓他們給咱打造幾套秘銀裝備?”王建國和凱因偷偷嚼著舌頭。
一旁的矮人守衛冷笑了一聲,真是一幫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秘銀的珍貴程度就像處女的花冠,聽過沒見過。他們竟然還想著用來做裝備。
誠然,秘銀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搶破頭都想要的稀有礦物。它的延展性如同黃金一樣大,色澤猶如琉璃一般炫目。矮人可以將它打造成堅勝鋼鐵、卻又輕如鵝毛的金屬,然而丘陵矮人們其實已經很年沒見過秘銀了。
“請務必為我的手下安排一間暖和的房子以供休息。”王建國有些趾高氣揚。弗拉基米揮揮手示意手下按他說的做。
“那我就替他們謝謝仁慈的領主大人了。”王建國彎腰行禮,惺惺作態。
空蕩的大殿裏,侍衛和仆人都被驅散了。“你說這麽大的宮殿你住著不覺得冷清嗎?”王建國東摸摸西瞧瞧的。
“習
慣了!”弗拉基米用袖子擦幹淨了地上的酒杯,又呈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凍僵的身體的總算暖和點了。“要不要來點。”
遞上一淺杯的酒,示意著王建國。
“這麽點,看不起我?”王建國抄起地上的酒壇給自己滿上。
“唉唉唉,你少倒點,別撒了。我這果酒度數大,就怕你受不了。”弗拉基米玩味地看著豪飲的王建國。
“笑話,果酒能有什麽度數。”王建國誇下的海口下一秒讓他吃了苦頭,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灼燒到了胃部,如同烈火焚身一般。
看著王建國眉毛擰做一團的樣子,弗拉基米哈哈大笑,“一杯小酒,不必大醉,隻要微醺,醉眼迷離鏡花水月,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人世間的一切煩惱皆忘卻,人世間的一切功利皆看淡。”
“說得好!想不到領主大人還有如此獨到的見解。”王建國已經有了些許醉意,腦袋昏昏沉沉的。
“小子,你是說托比國王和惡魔有染?”弗拉基米見王建國已經上頭了,便開始套話。
王建國也不傻,一聽這話便明白個大概了,強打起精神,扯出一絲笑容。
“領主大人可真是健忘啊,我可沒有說托比國王和誰的做的交易,您為什麽覺得是惡魔呢?”
弗拉基米暗道不妙,想不到王建國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己還自作聰明的往裏跳。
“我隻是猜的,猜的。”弗拉基米咽了口唾沫,打著哈哈。
王建國得理不饒人,繼續逼問起來,“托比國王的親弟弟,亞曆山大·托爾,我看到他的掌心有個惡魔的弑君咒。領主大人,能讓我看看您的手掌嘛。”
弗拉基米憤怒的一拍桌子,“放肆,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我弗拉基米大半輩子都為王國做貢獻,浴血殺敵,敬職敬責,絕對沒做過對不起王國的事情。”
“大人,咋就急了嘛,我也不是一定要看你的手掌才知道答案嘛。”王建國從懷中掏出來一柄精致的短匕,手柄處鑲嵌著一顆剔透的紅寶石。
“這把匕首你熟悉吧,就是托比國王貼身的那把,他的弟弟把他交給了我。剛好最近和我手下學了個召喚惡魔的陣法,那就看看能不能召喚出我想要的那隻吧。”
弗拉基米看到那柄匕首,心都涼了半截,上麵那顆紅寶石就是自己進貢的,現在它就像一隻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自己。
“啊,這。。。。”弗拉基米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那我就開始了。”王建國看著愣住的弗拉基米,心中已經有數。
從懷裏掏出一塊腥臭的“聖餐餅”,掰碎後在地上撒出一個圓陣,將一枚點燃的黑蠟燭置於陣中心。
短匕劃開掌心,王建國的鮮血吸附在匕首上,被蠟燭的火焰灼燒著。
“災厄總會降臨,人心永無止境。我欲知曉過去,窺見狹縫之真理。地獄君王若行我之便,惡魔之門,速開。”
“砰!”匕首突然炸裂開,碎成一攤金屬粉末,被粉末接觸到的聖餐餅就像擁有生命一般,自發地開始旋轉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漩渦,一縷縷黑氣冒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