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建國突然感覺一股寒流襲來，周身溫度驟降，一隻長滿金色鱗片的利爪從漩渦中探了出來。
伴隨著陣陣冷氣，長著兩隻白毛鷹頭的惡魔瑪門扇動著翅膀盤旋在大殿之上。
白毛鷹頭的雙眼能射出直擊靈魂的閃電，每一次的鷹唳驚空遏雲，攝人心魄。
那對金色的羽翼每扇動一下，都會散發出濃濃的金屬味道，嗆得人近乎窒息。
“嚇！亞曆山大·托比，我們又見麵了！”瑪門收起了羽翼蹲在水晶吊燈上，衝著王建國嘶吼著。
“是你小子？那個矮人王呢？”其中一隻白毛鷹頭啄了一下吊燈上的蠟燭，另一隻頭歪著盯住弗拉基米。“坐著的那個矮人，你是托比嘛？”
“回惡魔大人的話，我，我是弗拉基米，丘陵矮人。”弗拉基米強裝鎮定，實際上兩腿發軟，抖得和篩子似的。
“哦，對對對，你是弗拉基米，我都忙忘了，你們矮人長得就是像，和一隻隻小老鼠一樣。”瑪門譏笑著落到地上。
金光閃過，瑪門又變回了一名看起來儒雅隨和的灰袍老者，正是王建國當初在地獄中見到的那般模樣。
惡魔瑪門這個名字，在古語中有著“富有”和“金錢”的含義。這位惡魔在很多古籍中曾有關於他的描繪：
“一個人不能侍奉兩個主人，熱愛一方則必須憎惡另一方。如果你敬愛神，那麽就不能執著於財富!”
瑪蒙是勾起人類“金錢欲”的惡魔，在財富的集中化並不明顯的古代，他的力量其實並不是很強大。
但到了第二世紀貧富差距越來越大，“金錢欲”成為現實生活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問題。
惡魔瑪門吸收著人類的貪欲壯大自己的勢力，他發揮其獨有的能力，率領眾惡魔在地獄的山腹中發掘出黃金和各種貴重金屬，然後用這些東西裝飾了“萬魔殿”的各個房間。
萬魔殿正是地獄中中魔王及各類貴族階級的惡魔所聚集的最高貴的都市，這是一座依靠魔力所建造的魔之都會，天地間一切禁斷的，絕色的妖豔皆聚集於此地。
“參見瑪門君主！”王建國趕忙行禮。
“哈哈哈，這就不必了，畢竟現在是你召喚的我，我需要滿足你的要求。”瑪門徑直朝弗拉基米走去，嚇得他不敢動彈。
其實瑪門隻是想去拿他的酒杯罷了，那隻酒杯看起來很別致，似乎是個古董。
瑪蒙這種對於財寶的這種偏執的喜愛早在天界侍奉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這隻酒杯果然值點錢，瑪門用袖子擦拭一番後，露出了本來麵目，古銅色的杯體刻畫著騰飛的鳥雀。
瑪門心滿意足收起了酒杯，一屁股坐在弗拉基米讓出的座位上，眯著眼哼著小曲。
“貝利亞，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心裏也有答案，這個矮人心裏也有答案，需要我來擊垮他最後的偽裝嗎？”瑪門長滿褶皺的老臉上出現了戲謔的神情。
“全憑大人心情！”
瑪門對王建國的態度滿意地點了點頭，“亞曆山大·托比確實和我做了交易，他獻出靈魂，我
給他財富。其實這很正常，各有所需，談不上墮不墮落，你們凡塵的生物總是如此的口是心非。”
正所謂酒足飯飽思淫，欲，人類進入貴族時代後，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得到了滿足，人的欲望便開始膨脹。
很多莊園主和城主開始侍奉瑪門，就連自恃清高的騎士，他們的頭發、著裝、對金錢名利的追求、對世間各樣享受的愛慕都與世人無二。
“所以托比和我做交易並不算太讓人難以接受。”瑪門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
“我記得那時候貴族時代還是信奉天神，也會有教會，他們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一個人不能侍奉兩個主，你們不能侍奉神又侍奉瑪門。”
“瑪門大人，我想請您幫忙召喚托比的亡魂。”王建國自然也想弄清楚當初事情的真相，才能徹底拿捏住弗拉基米。
立於一旁的弗拉基米突然掩麵哀嚎起來，“懇請不要再驚擾國王大人，讓他安眠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矮人王國中一共有三支矮人部族，丘陵矮人，高山矮人，熔爐矮人。
熔爐矮人憑借高超的礦物開采和鍛造技術，武裝了自己的族人，因此在矮人族內鬥爭中占盡上風，而托比就是熔爐矮人，他從父親那裏繼承了國王的位置。
三族的族長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關係鐵的不能再鐵。
熔爐矮人的裝備武裝了丘陵矮人的熊騎兵和高山矮人的鋼之領衛者，以至於矮人王國的軍隊如鋼鐵洪流一般橫掃大陸，所向披靡。
亞曆山大·托比在近乎統一了整片南北大陸後，穩坐王位，他的虛榮心也日漸膨脹認為自己的財富仍遠遠不夠，他便與邪惡的瑪門達成了惡魔的交易。
他的財富果然越來越多，各地搜刮來的金銀珠寶，礦洞開采的稀有礦石，通通都被運到了托比的藏寶庫，幾乎沒有人見過藏寶庫有多大，也不知道在哪裏，世間隻流傳著藏寶庫裏能撐船的奇聞。
矮人們三天一小搜，五天一大搜，人類最終爆發了起義。
而深宮中的托比不理朝政，整日沉溺在財寶的幻想之中，他的靈魂充斥著金幣的臭味。
弗拉基米和巴比對這場交易都心知肚明，隻是他們看著日漸強大的矮人王國，最終壓下了心中的憂慮，看著托比越陷越深。
當風暴城的大軍攻破曾經堅不可摧的王國大門時，眾人才清醒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失去神智的托比竟然想向瑪門獻祭整個矮人王國來保護自己的寶庫，最終被幾人合力殺死。弑君者最終也受到了惡魔的詛咒。
矮人王國頃刻間覆滅，守城的熔爐矮人成為了奴隸，被關押到了鋼鐵雄心為人類打造兵器。
其實就算托比向瑪門獻祭了整個王國的臣民，瑪門也不會幫助他擋住人類，保護財寶。
因為這位擁有強烈金錢欲的惡魔性格有著溫厚，並不喜歡打打殺殺。
當年撒旦率惡魔與神的軍隊對峙的時候，瑪門在作戰會議上提出與其與天界戰鬥，倒不如安安穩穩地生活在地獄中，享受金錢等所帶來的快樂。
他一直
是那種“不戰派”的代表人物。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這種所謂的溫厚性格正是瑪門的武器。是他令物欲在人類的心中滋生，讓他們為了一點小利而互相爭鬥，這樣的深刻用心恐怕是其他惡魔所無法比擬的。
隻能說托比與瑪門的交易，到頭來隻是一場空，害人又害己。
弗拉基米說完這一切，整個人看起來老了不少，神情恍惚，雙目無神。
“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打擾國王大人了，讓他安心長眠吧。”
王建國看著憔悴額弗拉基米，想了想還是決定岔開話題。
“既然曆史的真相你們都心知肚明的，為什麽不願意接受亞曆山大·托爾的領導，重建矮人帝國呢？”
“托爾的心思從來就不在治理國家上，他整日酗酒，對武技毫無研究。”弗拉基米憤怒地拍著桌子。
“但是他畢竟是正統繼承人，隻有他才能讓所有的矮人們團結一心，來麵對即將爆發的你們所看不到的戰爭。”
王建國為弗拉基米將眼下形式分析了一遍，聽得他是憂心忡忡。
“所以說，你們是想要各自為戰被敵人收割，還是要團結一致抵禦外敵。”
“容我考慮一下吧。”弗拉基米雖然已經被說動了，但是還是嘴硬了一下，“就算我答應了，巴卡那邊你也談不攏的，他這個人十分的固執。”
“哈哈哈，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王建國見弗拉基米鬆了口，就知道有戲了，“那領主大人，我們來談談其他事情吧！”
“但說無妨。”
“我這裏有一些秘銀，你看。。。”王建國斜眼偷瞟幾眼弗拉基米，心中暗暗盤算著。
“什麽？你手裏有秘銀？你可別和我開玩笑。”弗拉基米就像見到果體少女的老嫖客一般兩眼放光。
“這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嗎？你們矮人不是能開采秘銀嘛。”
“唉，不瞞你說，別看我們熔渣城地下的礦洞四通八達，地上高爐林立，其實我們開采的隻是煤炭，銅礦，鐵礦而已。”弗拉基米搖著頭歎氣。
“秘銀礦脈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找到過了，不光是我們丘陵矮人，就是巴比他們也一樣。”
“想不到你們矮人已經落寞成這樣了，如果我能為你們提供秘銀，我能得到什麽好處？”王建國確實沒想到秘銀對矮人們來說如此稀缺。
“如果能為我們提供秘銀，我們丘陵矮人將感激不盡。你要知道一盅司的秘銀通過稀釋，能夠製造一百件我們矮人的秘銀鎧甲。如果按照你們人類的體型，至少是四十件。”弗拉基米像隻蒼蠅一樣興奮地搓著手。
“貝利亞大人，能現在讓我看看你的秘銀嘛？”弗拉基米覺得自己這麽問有著唐突，紅了紅臉。
“哈哈，那當然可以了，我們都是盟友了，有什麽不行的呢。”
“哈哈哈，大人說的是，盟友就要有福同享嘛。”弗拉基米還是很拎得清的，很快就順著王建國的意思接過了話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