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什麼？什麼？

  辨音觀其顏色，又道：「施主可是要去尋人？」 

  曹芳陡然一激靈，忽然想起，坊間傳說，這年紀輕輕的辨音大師還有一樣神奇的本領，那便是能掐會算。 

  她忽覺眼前放光，一躍跳下了馬，一把抓住了辨音的胳膊，呼道：「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辨音悄然後退兩步，言道：「這便是貧僧今日來此的目的了。」 

  曹芳驚喜之餘，已然發現自己行為不妥，趕緊鬆了手，乾笑了兩聲補救道：「我激動了。」又正色曰：「敢問大師□□？」 

  辨音淡笑不語。 

  曹芳有些急躁不安，神情莊嚴道：「大師乃得道高僧，普度眾生乃是你的本分，亦是你的修行。你倒是快點兒跟……姑7e娘7e我7e說啊！」 

  見過年過四十，娶夫二十餘年的老女人自稱自己為姑娘的嘛，眼前就有一個。曹芳在「姑」字那停頓了好一會兒，捋了捋舌頭，這才把話說利索了。其實她想說的是「姑奶奶」，礙於辨音周身散發的神聖光輝，她硬生生地將「奶奶」兩字，咽回了肚裡，莫名其妙地裝了一回嫩草。 

  辨音低頭淺笑，又合什行禮道：「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曹芳的臉不自主地抽搐了兩下，不解問道：「什麼？什麼？」 

  「既送佛便要送到西天」。 

  「什麼？什麼？」 

  見曹芳還是不解，辨音腦殼驀地一疼，心道：果然是師傅徒弟全一樣，那是乞丐碰上要飯的，蛇鼠一窩，智力水平全輸在了起跑線上。 

  辨音頗為憐憫地看了曹芳一眼，清晰說：「我與施主一同去尋皇上。」 

  曹芳咂了咂嘴，面容獃滯，直呼「神奇」。 

  辨音眼中憐憫神色更甚先前，嘆息一聲，淡淡說：「昨日我夜觀天象，此行向西。」 

  對於辨音其人，樂喜歡一直有些心理陰影。 

  後來，曹芳與之會合以後，兩人述說起辨音種種事迹，心心相印，得出這麼個結論：辨音足智多謀，辨音神機妙算，辨音深藏不露，辨音眼界廣闊，辨音看人極准，總之辨音有很多很多的優點，唯一的缺點便是太神奇。 

  辨音偶然聽到這個結論后，也覺得十分精妙。與曹樂二人飲茶之時，揭開面紗，露出英氣逼人溫潤如玉的面容，朝這二人憐憫一笑，眸色流轉，如荷塘月影。樂喜歡一面承受著無邊美色的誘惑，一面承受著荼毒心靈之煎熬，險些肝腸寸斷。曹芳忍無可忍，拍桌的力道嚇飛一樹的麻雀，吼道：「小子、大師，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辨音放下面紗，沉聲道：「昨日我夜觀天象，覺察紫微星北原本亮光四射的星宿忽然暗淡無光，我看曹大人最近……」 

  不待辨音說完剩下的話，曹芳只覺背脊生寒，拍拍屁股，縱身一跳，上了房頂。 

  獨留下辨音與樂喜歡，二人四目相接之時愣怔了片刻。樂喜歡忽而燦爛一笑，辨音暗叫不好，頭皮發麻，正欲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