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長孫無垢
六月的烈日如同火爐一般炙烤著長安，空氣中蘊含著躁動的分子，讓人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悶。
六月的秦王府在這個炎炎夏日，卻透露出一股冷冰和死寂。
全副武裝的士兵把整個秦王府圍得水泄不通。整個秦王府，無論是正大門，還是圍牆，仿佛被攻城武器暴力肆虐過一般，滿目瘡痍。
從一些隱蔽的角落往裏麵看，暗紅色的鮮血如蜘蛛網一般遍布原本幹淨的石板地麵，修剪的整齊端莊的植物葉片上，不時出現斑斑血跡，原本的綠色不知不覺變成了紅色，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秦王府正廳外，橫七豎八躺著各種男人和女人的屍體。
廳內，卻有人優哉遊哉地走著，仿佛外麵的人間煉獄完全不存在一般。
“承乾，青雀……這是堂哥買給你們吃的糖葫蘆，很好吃的，來，拿著……”
李承道對麵是一名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年紀看上去二十多歲，這是一個女人最有魅力，最讓男人迷醉的年齡。
此女子與尋常女子不同，臉上不施脂粉，身上手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她的秀眉從女性的角度來看顯得略微濃密，沒有彎曲的弧度，更偏向柳葉眉；
鼻梁挺翹，比起平常江南女性更加突出，帶著點異域風情；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時不時有精光從中漏出，讓人感覺就像一雙貓眼，隨時都能撲殺獵物；
而她的紅唇就更與眾不同了，沒有如江南女子的櫻桃小嘴，嘴唇略微有點薄，沒有塗口紅，卻鮮紅得能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
皮膚特別的白，這種白不是單純的白，而是滋潤的粉白，嫩嫩的，熱騰騰的，好像從裏麵要溢出光和水來，看上去就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汁_液飽滿。
女子的五官分開來看感覺每樣都更偏向陽剛一點，但如果加上一張標準的瓜子臉與一雙長得過分的長腿，所有的陽剛瞬間幻化成了另一種難言的颯爽英姿。
尤其是帶著點深褐色的秀發盤成一個發髻，加之飽滿的肌膚，那種成熟中帶著中性，中性中帶著英武的感覺，簡直令人怦然心動，不可自拔。
但此時，這個女人目光卻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李承道，她兩手抓著李承乾和李泰，把他們護在身後。
“娘親說你是壞人……”
李泰眼巴巴地望著李承道手中的糖葫蘆，咽了咽口水，抬起頭看看母親，又看看哥哥。而已經七歲的李承乾，顯然知道就是眼前這人殺了自己的父親。
隻見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死死盯著李承道，嘴裏發出低低的吼聲，要不是長孫無垢攔著，李承乾肯定不顧一切衝上來了。
“哦，青雀，我可是你的堂哥啊，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李承道站起身，饒有興趣地抱著手臂，上下打量起長孫無垢來：“也許，你的娘親並沒有把真正的壞人告訴你，你想知道壞人是怎麽樣的嗎？”
李泰眨了眨眼睛，不時看向李承道手中的冰糖葫蘆，口水從嘴角流下：“堂哥，真正的壞人是……”
“住口！”
長孫無垢低喝一聲，打斷了李泰剛要問出口的問題：“不準叫他堂哥！”
李泰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長孫無垢這麽嚴厲的喝罵過，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委屈的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
“……青雀，你想知道嗎？那堂哥就告訴你。”
李承道並沒有因為長孫無垢嚴厲的質詢而停下話語，反正更加有了興致。
“有一個人，他叫李二……有一天，李二到父親那裏告狀，說他的哥哥李大勾引了父親的小妾，然後在李大帶著弟弟李四準備去和父親解釋的時候，李二竟然在中途埋伏把李大和李四一起殺了，不僅如此，那人為了家產，竟然還準備把父親囚禁起來……李大的兒子知道了這件事後，就來找李二報仇，最終，李大的兒子曆經磨難，終於殺了李二！”
李承道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
“青雀，你告訴堂哥，這個殺了哥哥和弟弟，還準備囚禁父親的李二是好人還是壞人！李大的兒子為了報仇，把李二殺了，那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李承道說完後，銳利的眼睛直接看向長孫無垢，後者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胸口起伏不定，原本和李承道對視的雙眼漸漸敗下陣來，不敢和其對視。
“李二殺了哥哥和弟弟，還準備囚禁父親，當然是大壞蛋了。李大的兒子為父親報仇殺了李二，做得太好了，簡直是大英雄！”
李泰的話一出，長孫無垢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渾身上下的精氣神都被抽離了一般，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雨化田，帶李承乾和李泰下去。”
李承道手一揮，身後的雨化田便走向三人。
到了這個時候，長孫無垢滿臉驚恐，死死抱著李承乾和李泰，嘴中大叫著：“不要，不要，李承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我已經沒了丈夫，我不能沒有兒子啊！一切都是李世民的錯，與程乾和青雀無關……求求你，隻要放了程乾和青雀，你要我怎麽樣，我都答應你，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們……”
而此時李承乾和李泰也都被長孫無垢的模樣嚇壞了，兩人年紀都不大，李承乾也才7歲，麵對這個場景，兩人都死死縮在長孫無垢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李承道臉上並沒有一絲同情，雨化田走上前，兩指分別在長孫無垢的肩膀上一點，後者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手臂就軟軟的垂了下來。
雨化田又分別在李承乾和李泰後頸位置輕輕一捏，原本死死抱著長孫無垢的兩人立馬昏死過去，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雨化田一手一個，夾在手臂上，走出了大廳。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放了我的兒子……”
長孫無垢淚流滿麵，整個人絕望地撲倒在地上，往李承乾和李泰離去的方向爬去……
“你想要李承乾和李泰的命嗎？”
正當長孫無垢生無所戀，墜入絕望的深淵時，身後傳來李承道淡淡的聲音！
“……你，你願意放過承乾和青雀？”
長孫無垢先是一愣，原本絕望的臉上露出一絲希冀，布滿晶瑩淚水的淒美臉龐抬起來，仰視著李承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李承道蹲下身，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一隻手臂穿過長孫無垢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一隻手穿過她修長光滑的腿彎，把長孫無垢整個人攔腰抱起。
“你要幹什麽？”
長孫無垢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我要幹什麽？嬸嬸，你馬上就知道了……”
李承道笑著看向懷裏的長孫無垢，慢慢走向秦王府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