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216章 花心老男人,不負責任
公寓里,家政看到臉色蒼白渾身濕透的七月,又激動又驚訝。
「小姐,你怎麼淋成這樣?我剛給先生打了電話,你等等,我進去給你放水洗澡……」
「不用了。」七月淡淡的打斷她,走進去,徑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錢夾。她所走過的地方,地板上淅淅瀝瀝的積了一灘水。
見她拿了錢夾又往門口走,家政忙上前攔住她:「小姐,你這是又要去哪啊?」
「不關你的事。」七月冷漠的從她手裡扯回自己的手,繼續朝前走。
家政可急壞了:「您不知道先生剛才發了多大的火,您這再一走我可怎麼和他交待啊?」
七月轉過臉來,淡淡看她一眼:「要不我付你薪水,你先提前下班?」
家政:「……」
七月笑了笑,轉身朝電梯里走去。
……
霍靳琛一路將車開的飛快,到公寓門口時因為下雨路滑,剎車時有明顯的打滑現象。
車身稍一穩住,他便推開車門下車,來不及打傘便步入雨中。
回到公寓,卻仍是只有一臉不安的家政。
「人呢?」他臉色黑得嚇人,尤其是雨水還順著黑色短髮的邊緣下滴。
「那、那位小姐拿了錢夾就走了,還說……說要付我薪水,讓我提前下班……」家政臉嚇得灰白,哆哆嗦嗦的回答。
當然,他們這種正規家政公司的,不可能拿了錢就走人,得向僱主負責的。
霍靳琛一把帶上門,扭頭又朝樓下走。
站在電梯里,撥打七月的號碼,不是信號不足就是無人接聽。
他又發了條簡訊,只有三個字:【接電話!】
發完后,就臉色陰晴不定的盯著屏幕。
走出公寓,他回到車上,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一扔,轉動方向盤,朝小區出口唯一的路上開去。
剛才進屋時,他發現了地上的一灘水跡還沒幹,也就是說七月走了沒多久。兩人剛才一來一回,可能只是錯過了。
這次,他看得更仔細,雨刷來回不斷的擦拭著車前窗,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盯著窗外,很快,就讓他發現了站在路邊,連傘都沒打,正準備伸手攔車的七月……
……
漫天雨霧中,好幾輛計程車明明打著空車的牌子,看見她招手,卻都視而不見的開了過去。
七月有點沮喪,剛才在公寓樓下,不知什麼時候把傘也弄丟了。
她盯著自己潮透的腳尖,在樓前看到的那一幕,一次次浮過眼前。
「花心老男人……不負責任……」
她嘀咕著,感覺雨好像小了很多,可明明雨勢未減。
一回頭,果然,一把黑色的雨傘正撐在她頭頂。
霍靳琛半邊身子都站在雨傘外,西裝已經被大雨打濕,就這樣舉著傘,一動不動的看著七月的臉。
兩人相對沉默,片刻后,七月拉著箱子,一言不發的扭頭就要走。
可是拉了幾次,箱子都拉不動。
回頭,看見霍靳琛的大手按在她箱子上。
「要去哪?我送你。」
七月想說不用,但箱子已經被他從手中奪過,直接搬上了賓利的後備箱。
……
車上,霍靳琛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七月的身上。
然後打開空調暖風,將風口撥向她,又遞上紙巾盒。
七月僵著沒動,也沒去接紙巾盒。
霍靳琛見狀,自己抽了紙巾,伸手到她面前,要替她擦去臉上的雨水。
七月這才往後躲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紙巾,慢慢的擦了起來。
後視鏡里,照得她臉色有些蒼白。
霍靳琛發動車子,問她:「送你去哪?你小叔買給你的公寓?」
七月擦著紙巾隨便的「嗯」了一聲,突然一愣,抬起頭來看他。
原來他知道那房子是小叔買給她的……
不過須臾,又苦笑著跌回座椅。他霍靳琛神通廣大,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車子平靜的駛入雨幕,霍靳琛開得不快,視線偶爾投落在副駕駛位的七月身上,溫潤柔和。
七月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頭看向了窗外,可天色已黑,窗玻璃上反射出的竟也是他的側臉。
突然有種無處可逃的疲憊感,她垂下頭,用掌心兜住了臉龐,無力的揉搓著。
空調的吹拂下,車內溫度漸漸上來了,一路上無人說話,車廂顯得很窒悶。
車到了七月的公寓樓下,霍靳琛一停妥,七月就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冷空氣卷著雨絲撲面而來,和車內氣溫截然不同,七月下意識的縮起了雙肩,這才意識到身上還搭著他的西裝外套。
霍靳琛快她一步鎖好了車,繞過來,把撐開的傘塞進她手中:「你拿著。」
七月看他一眼,他已經繞回車后,替她拿出了行李箱。
七月手裡舉著傘,看著霍靳琛被大雨淋濕,單薄的襯衫貼在皮膚上。
七月的胸口不斷起伏著,最終咬了咬唇,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臉。
進了公寓,七月站在電梯前,從他手中接過行李箱:「你回去吧。」
霍靳琛看著電梯下行的數字,沒有作聲。
等到電梯門開,他先一步幫她把箱子提進了電梯里,然後才退出來,看著她道:「回去記得洗個熱水澡,再吃點感冒藥。」
七月的視線一直低垂著,沒有看他,電梯門慢慢的閉合。
她終於鬆了口氣,虛脫一般靠在行李箱上,小聲的嗚咽出聲。
……
用鑰匙打開門,新房子沒人住過,還有一股味兒。
窗外仍舊風雨肆作,她走到浴室,打開熱水器,試了下水溫,確定熱水是可用的,這才回頭,去客廳里打開箱子,拿了換洗衣服出來。
熱水沖刷過冰冷濕黏的身體,四肢百骸都舒暢了開來。
洗完澡,七月沒找著吹風機,就隨便的用毛巾擦了擦,搭在肩頭,把箱子提進去,打算整理一下卧室。
卧室的飄窗還沒有配窗帘,七月走過去,鬼使神差的朝樓下看了眼。
這一眼,便讓她看見了停在樓下的黑色賓利,這麼高,賓利車只有火柴盒般大小,車子還沒熄火,偶爾能看見車前燈閃爍一下。
大雨如注,沖刷過飄窗的玻璃,七月的心卻像是驟然間被人攫緊了,緊到快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