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297章 建議你做個全面檢查
蘇景的內心劃過一絲愧疚。
她知道葉常弘是因為自己才被辭退的。秦世錦一向不喜歡女人干涉他的行蹤,葉常弘是他最親近的人,卻私底下透露他的消息給自己,一定讓秦世錦感到被背叛了。
其實葉常弘完全可以不管她死活的。她說要割腕自殺也不過嚇嚇他。
葉常弘既然幫秦世錦處理過那麼多「前女友」,又怎會識不破她的小技倆?說到底,是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
蘇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感覺冒煙的喉嚨里舒服了一些。
七月幫她拿出體溫計一看,38度9:「不行,你起來穿衣服,還是得去醫院。」
「我吃點葯,睡一覺就好……」蘇景實在渾身乏力,懶得動一下。
「你都睡兩天了,再燒下去就變白痴了!」七月伸手摸了她浸滿冷汗的額頭,又改口,「不對,你現在也和白痴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蘇景垂著頭,沒再說話。
「電視台那邊我幫你打電話請假了,你病好后最好再自己解釋一下,你們台那個周扒皮,真不是蓋的,我都說了你病了,他還一個勁數落,說你是因為擅離職守,故意拿生病當借口,我當時真想拿手機砸死他——」
蘇景皺著眉頭,煩躁的揉了揉,哀傷的時候只覺得全世界什麼都不重要了,誰有我內心這麼痛苦。可一旦醒來,那些該解決的麻煩一樣沒解決,還是原地不動的等著她。
所以自暴自棄、自怨自艾這種事根本不適合她,傷春悲秋那得是閑的蛋疼的人才有的資格,
她也不再睡了,爬起來從衣櫃里隨便扯了件外套,對七月說:「你等我下,我換件衣服洗個臉,跟你去醫院。」
七月說的對,早點打針早點好起來,才能有力氣一個一個解決。
她總不能丟了男人,又把工作給丟了。
七月看她肯振作起來,才鬆了口氣:「倒也不是那麼急,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煮了粥,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就不覺得餓嗎?」
蘇景揉著扁平的肚子,蒼白的笑笑:「聽你這麼一說,是有點……」
閨蜜倆像往常一般說笑著,彷彿什麼都沒變化,可內心的瘡疤,誰也沒法代替她去疼,都是得自己走過去的坎兒。
蘇景吃了兩勺粥,就皺起眉毛。
七月問:「怎麼,不好吃嗎?」她剛自己還嘗了一點,素淡的白米粥,不至於那麼差吧?
蘇景搖著頭,卻突然起身,捂著嘴沖向洗手間,對著馬桶就把剛吃的粥嘔出來了。
七月緊張的站在一邊,給她遞漱口水和紙巾。
蘇景的臉色比剛醒來時更難看了,一邊擦著一邊抱歉道:「浪費了你的粥。可能我胃裡空太長時間了,一時還吃不了東西。」
七月為她心疼:「那就多喝點水,等胃適應了再慢慢進食。」
蘇景又喝了一大杯水,套上外套,跟七月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七月去挂號,醫生問了她的癥狀,說:「高燒不退可能不僅僅是受涼,建議你做個全面檢查。」
出來后蘇景稍微解開口罩,在七月耳邊說:「現在看病真是看不起,一點小感冒發燒就要做全身檢查……」
「你又不是看不起,大主播。」七月直接把她按到椅子上排隊:「你坐著,我去繳費。」
*
快下班時,霍靳琛拿起車鑰匙,本準備打給七月,高秘書突然步入,神色匆匆的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霍靳琛眉心一蹙,思緒了數秒,讓高秘書去準備車子。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給七月發了條簡訊:【晚上有應酬,不用等我,你先吃飯。】
隔了五分鐘,七月回過來:【那我今晚留下來陪蘇景可以嗎?她……不太好。】
霍靳琛盯著那幾個字:她不太好。
小女生之間的閨蜜情,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懂,不過為人處世的閱歷卻讓他從這四個字中輕易窺透前因後果。
他斂了斂眸,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按耐住了。
霍靳琛走進官邸包廂的時候,裡面已經很熱鬧,十多個男男女女吃飯喝酒,氣氛很高,並沒有他特別熟的人,但見到他進來,紛紛向他打招呼。
今天包廂的主人卻不是他,而是慵懶靠在沙發里的溫煦楊。
作為政治人物,要請到溫煦楊出席這樣的應酬場合是十分不易的,所以霍靳琛才會收到高秘書的消息,就即刻趕往。
如今他是下一屆市wei書記的大熱人選,身邊自然不乏奉承之人。
霍靳琛徑直向他走去,溫煦楊見狀也站起身來:「之前派人邀約霍總,還以為霍總沒空,沒想到霍總這麼給面子。」
霍靳琛走到沙發里坐下,立刻有侍應送上了白酒,霍靳琛伸手接過,淡淡朝溫煦楊一舉杯:「我來晚了,先自罰一杯。」
溫煦楊嘴角噙著笑,與他喝了一杯,在無人處,低聲笑著回答了一句:「都是自家人,小舅何必跟我這麼客氣。」
霍靳琛抿起薄唇回以一笑,只是眸光略有些冷淡。
周圍人仍在繼續玩樂,只是若有似無,都會把餘光放在這兩人身上。
溫煦楊很快察覺,自顧自道:「小舅似乎對我有意見。我這個人,一向公是公,私是私,不然那晚也不會只留下一件西裝,而沒有把人帶走了。」
霍靳琛下意識的皺了下眉,神情平淡冷漠。
原來那晚的卡其色西裝是溫煦楊留下的。他這算賣一個人情給自己嗎?主動向他示好,表示不會因為女人而跟他較勁,現在又出言試探,就看這人情他領不領了。
「可我聽說你對霍靳言也很有興趣。」
「這件事啊,」溫煦楊挑挑眉,像是恍然大悟什麼一般,笑了起來,「小舅沒聽過魔術里有一種叫『障眼法』嗎?你要防著自家人,我要防的,里裡外外,可也不少吶。」
霍靳琛聽了,唇角似有冷笑劃過:「就是不知,這障眼法,障的是誰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