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第434章 還想著霍靳琛那個老男人?
安琳怔了怔,她跟在溫煦楊身邊多年,已經是溫煦楊的左右手,溫煦楊還是頭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
頓了頓,卻還是低下頭:「是,我知道怎麼做。」
及至為他備好的車前,安琳仍如往常一般替他拉開車門,溫煦楊坐進去后,卻沒急著關車門,而是看向車外的安琳:「剛才是我態度不好,話說的重了。」
安琳愣了愣,忙道:「溫先生,我明白的。」
他點點頭,這才帶上車門,吩咐司機:「去機場。」
……
一路舟車勞頓,下飛機時已經是傍晚。
在電話里聽到溫啟航將七月送到了他購置在京郊的梅園,便徑直叫司機把車開往梅園去了。
梅園這邊久沒人居住,溫啟航叫人打掃了一天,又把柳阿姨也送到這邊來照顧七月。
溫煦楊一進門,就看到柳阿姨端著托盤從樓上下來,不禁皺起眉毛:「她不肯吃飯嗎?」
柳阿姨點點頭,又道:「溫先生也還沒用餐吧,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在樓下用還是端上樓?」
溫煦楊的視線卻徑直落在柳阿姨手裡的托盤上:「給我吧,我端上去。」
柳阿姨愣了愣,照做。
溫煦楊解開西裝紐扣,脫了外套,徑直朝樓上走去。
門一響,七月頭也不回道:「拿走,我說了我沒胃口。」
她本來說悶,想換個地方,是希望能離開溫家,找到機會給霍靳琛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下落。誰知只是從一個牢籠到了另一個牢籠,而且這個還更偏僻更不好找!簡直欲哭無淚。
下午那會兒,她趁著柳阿姨出去,剛想拿起座機,就聽到裡面傳來異樣的滋滋電流聲。
她沒掛斷,直接放下聽筒,悄悄開了一絲門縫,果然看見柳阿姨坐在一樓拿著分機偷聽。
頓時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溫煦楊目光微沉,將托盤在她床頭放下,七月聽聲音不對,轉過頭來,看到溫煦楊那張臉,頓時心情更差了。
溫煦楊在她床沿坐下:「傷口還疼不疼?」說著,就要把手伸向她的額頭,被七月下意識躲開了。
他的手落了個空,倒也不生氣,看她這麼精神,估計燒早就退了。
「溫煦楊,你把我弄到這來做什麼?我要回家!」
「這裡不就是你家么?」
無論她怎麼鬧,口氣多差,他始終笑容淡淡,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來,乖,吃點東西。」說完,親自端起碗,用勺子喂到他嘴邊。
七月煩悶的一手揮開,誰知正好把他托在手裡的碗打了,熱粥頓時撒了出來,弄得他襯衫上,和被子上都是。
七月一時有些怔愣,心裡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下意識的就要拿紙巾去擦。
卻被溫煦楊握住了手腕:「別動。」
他聲音不顯怒氣,但卻有種不動聲色的威嚴:「小心燙著。」
說完,徑自起身,去叫柳阿姨上來收拾。
柳阿姨先給她換了床被子,又把地上的也打掃乾淨,溫煦楊還穿著那件被弄髒的襯衫,就站在一邊看,等到柳阿姨都收拾好了,才道:「再去給她做一份。」
柳阿姨應下,他這才轉身出去換衣服。
再次把晚餐端上來時,柳阿姨忍不住勸:「大小姐你心情不好也別跟二少爺置氣啊,他風塵僕僕一下飛機就過來看您,自己飯都沒來得及吃先喂您,您還不領情。」
七月的眼光卻越過她,直視著門外:「你是來給他當說客的嗎?」
柳阿姨聞言回頭,這才看到換好衣服的溫煦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
接觸到她的目光,溫煦楊做個手勢,示意柳阿姨先出去。
重新坐到床邊,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吹涼了喂她。
七月仍不肯吃。
溫煦楊臉上一笑,道:「想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誰?」
七月翻了個白眼:「不就……」本想說魏苡芝,可又覺得這種事幹嘛要跟他說。
溫煦楊也不好奇她的答案,只是繼續道:「放心,我已經給你報仇了。」
「咦?」七月忽然一愣,有些心驚肉跳的看著他。
「怎麼……報的?」
「雖然現在還不能還施彼身,不過她家的出口生意和大陸公司,恐怕要被擾得不得安寧了。」
七月聽的雲里霧裡:「你說的要害我的人到底是誰?」
他故意賣個關子:「你不是自己知道嗎?」
七月撇開臉,不自在道:「我就想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你好好吃飯,我就告訴你。」
「……」
溫煦楊看著七月一口一口把碗里的粥都吃乾淨了,又從旁抽過紙巾,要替她擦嘴。
七月還不習慣這麼親昵的動作,搶過紙巾道:「我自己來。」
擦完嘴又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是寧家千金,寧氏財團。」
七月一怔,怎麼也沒想到害自己的人是那朵寧家小白花,雖然她一向記恨自己,可手段還算磊落,七月半晌都有點沒消化這個信息……
「那……你怎麼做的?」
「也沒什麼,就是讓海關和稅務沒事請他們喝喝茶。」
「……」
好黑啊……雖然不能動其根本,估計三天兩頭的下來,要比大重創還要煩了。
半晌,她彆扭的開口:「謝謝你為我做這些事,不過……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應該的。」他放下碗,不咸不淡道,「回去做什麼,這裡不好么?你嫌悶,這裡空氣好,園子景緻也不錯,還有人伺候,絕不會有人危害你的安全。你回去受虐么?」
「那不一樣,這裡不是我的家。」
「你是溫家人,這裡就是你的家!」溫煦楊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你不會還想著霍靳琛那個老男人吧?」
「老?他哪裡老了!」七月可以自己這麼叫,但卻容不得別人說他老,「更何況我想著誰是我自己的事吧,難道還要徵求你的同意?」
溫煦楊的臉色頃刻變得黑沉如墨:「再讓你回去,那是不是我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了?」
他高大的身體站起時,攏起一片陰影,七月只覺得說不出的壓抑,動了動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