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你要槍做什麼?
「可溫家那小丫頭,信得過嗎?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信溫的吧?」
「我看人從未看走眼。這一次,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斷。」霍靳琛胸有成竹道。
溫梓言雖然嬌縱任性,但對連慕堯卻是一片痴心。
連慕堯突然就這麼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這小丫頭一定不甘心。而且霍靳琛猜,小丫頭心中恐怕也對連慕堯的死因猜到了一知半解,就是不知道他讓九叔查出來的真相,跟兩人猜測的是否吻合了。
說完,霍靳琛又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聯繫九叔,我上次要的槍支他準備好了嗎?」
不知電話里的人回了什麼,他只是沉眸道了聲「好」。
梁洛大驚:「你要槍做什麼?不會真想跟溫煦楊拼個你死我活吧?」
霍靳琛瞥他一眼:「你想太多了吧?只是自保。」
梁洛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不行,我跟你一塊去首都。」
「連你也走了,誰幫我收購股份,公司怎麼辦?」
「我、我……」
沒想到霍靳琛接著說了句令他大跌眼鏡的話:「遺囑我已經立好了,就鎖在書房抽屜里,如果我回不來,你就找律師公開吧。」
梁洛忍不住罵了句臟:「你他媽有病吧,這麼年輕立什麼遺囑?」
霍靳琛眉目平靜,並不解釋。本來他也沒這個想法,可上次的車禍后,他就開始著手遺囑的內容了。
他一向習慣把什麼都安排的面面俱到,可一場車禍,讓他意識到自己想得還很欠缺,如果不是他有欠考慮,七月不會在他昏迷的時候被溫煦楊擄走,公司也不會亂成一鍋粥。
梁洛怔怔看著他,這樣的霍靳琛,倒真有一種慷慨赴死的味道。
奈何又知道自己不可能勸的動他,只好忿忿啐了口:「我真是欠了你的!」
……
七月打定主意,便將那小小的紙團塞進嘴裡,咬牙咽了下去。
晚上的時候,她一反常態親自下樓去用餐了。
這些日子她為了避開溫煦楊,都把自己關在那間小小的卧室里。反正溫煦楊想囚著她,是關在這偌大的園子里,還是關在一間小小的卧室里,都沒有多大分別。
柳嫂看到她肯下樓,眼裡劃過驚喜:「偶爾出來走動走動,對身體恢復好。」
七月「嗯」了一聲,仍舊是清清淡淡的,卻沒了前兩日的劍拔弩張。
溫煦楊依舊眉頭緊鎖的盯著她,彷彿想看她玩什麼把戲。
七月也不理他,任他把箭枝樣的目光嗖嗖插在自己身上,仍舊雍容淡定的喝湯,吃菜,甚至還多吃了小半碗飯。柳嫂見到這樣,心情別提多高興,晚上又切了些水果。
溫煦楊仍是那副老樣子,只不過緊鎖的眉宇稍微鬆開了些。
到傍晚吃完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七月把一雙瑩白的小腳敲在茶几上,葡萄粒一樣晶瑩可愛的腳趾還一翹一翹,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卻格外的……生動、可愛。和前幾天蒼白著臉沒有生氣的樣子判若兩人。
溫煦楊很喜歡看她現在這樣,甚至有種衝動,想把那一雙腳趾揣進懷裡把玩。
他咳了咳,緩解喉嚨的發癢,迫使自己轉開視線。
七月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道:「我們都要領證了,是不是該回去見見父母,跟他們說一聲?」
溫煦楊緩慢的轉過臉來:「你想回溫家?」
「也不是回去……但起碼讓我見見親生父母吧。」七月為了掩飾心虛慌亂,故意低著頭,裝出一副躊躇忐忑的樣子。
溫煦楊沉默片刻:「這個不難。」
「真的嗎?那7月4號好不好?」
七月猛的抬起頭來,一時得意忘形,果然溫煦楊很快皺眉道:「為什麼非得那天?」
「因……因為那天天氣好啊,我都查過天氣預報了,那天是最涼爽的,不然出去一趟熱都熱死了。」
「車上有空調,熱不到你。這點你不用擔心。」溫煦楊淡淡說。
七月一時拿不準,索性像平常跟霍靳琛撒嬌一樣,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卷翹的睫毛撲簌著一眨一眨,小嘴兒微微撅起:「那到底好不好嘛?」
軟軟糯糯的聲音,意外的撥得溫煦楊心頭一癢,那種感覺好久沒有過了,想擁有一件美好的事物,想把她就這樣藏起來,每天都這樣無憂無慮的笑。
許久,他終是動容:「那天我會安排。」
「謝謝!」目標達成,七月高興的站起來,直接往樓上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溫煦楊卻盯著她的背影,久久的失神。
……
離7月4越近,七月就越來越興奮、焦慮、不安。
為了不被溫煦楊發現,她每天都會找本書來看,打發時間,然而書里說了什麼,她根本就看不進去,滿腦子都在想,約她的人會不會是霍靳琛!
到了7月3號的晚上,整個人神經已經興奮到極點,她早早的就洗了澡上床,靠在枕頭上托著本外文原著,然而腦子裡卻在勾勒著自己的計劃,怎麼分散溫煦楊的注意,名正言順的去西苑。
這兩天她已經在網上查清楚,「西苑」是一家酒店的名字,她覺得如果是霍靳琛約的她,也最有可能是在酒店。
大腦興奮的構思了很久,終於困的眼皮搭不住才睡著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溫煦楊今晚似有應酬,回來得很晚。
上了樓后,看見七月的房裡仍有燈光,就停在了門口,稍微推開一絲門縫。
只見她就靠著一隻枕頭伏在一本厚厚的原文書上睡著了,被子滑下,露出大半的清瘦肩膀。
因為天氣熱,她穿都是弔帶的睡裙,整片削肩和大部分的鎖骨線條,都露在男人的眼皮底下。
長發散開,遮住她的臉,絲絲縷縷的落在紙張陳舊的書本上。
男人挺拔的身形立在床側,擋住了窗外的月光,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她光影錯落的臉,忍不住的伸出手指,隔著虛無的空氣,描划著她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