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第520章 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我不會放手
秦世錦伸到一半的手在半空中僵硬成拳,他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類似水光的東西。
這好象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的眼淚。
這個男人,也會流淚嗎?
……
在她轉過身時,身後傳來男人艱澀無比的聲音:「蘇景,你記住,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我絕不會對你放手。」
「……」蘇景只是閉了閉眼,沒做理會,徑自朝前走去。
那天之後,她沒有再見過秦世錦。
偶爾從報紙上看到的,也是他和葉箏的婚訊。
對於一個即將結婚的人來說,忙碌是理所當然的事。
蘇景也忙起來,每天奔走在醫生和家之間,不斷的和醫生溝通,術后的恢復問題。
這一天,蘇景在醫院陪床,見母親實在辛苦,就讓她先回去休息,明早再過來,順便做點好吃的。醫院的食堂她早吃膩了。
母親走後大約一個多小時,蘇景的手機響起,是鄰居郭阿姨的聲音:「小蘇,你趕快回來一趟,你媽在門口暈倒了!」
蘇景的心「咯噔」一下,放下電話起身就走。
打車回去的路上,眼皮一直在跳。
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嗎?母親手術后一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
新搬的小區入住的人還不多,蘇景乘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她忽然愣在了原地。
新房子門口的牆壁上,全都被紅色的油漆塗滿了大大的刺目的辱罵字眼,句句直指她做小三,勾引別人老公,只不過字詞要粗穢得多。
這樣的情形很熟悉,就像以前在上海她被砸掉的那間花店。
物業的人趕了過來,把蘇母挪到牆壁旁靠著,母親大概就是看到這些字眼才昏過去的。
蘇景的胸口顫抖著,連續的吸氣,吐氣,手指在身側不知鬆開攥緊了多少次。
她以為忍一時風平浪靜,老爸的車禍還沒跟葉箏算賬,對方就已經再次踩上門來了!
她不信,不信這幫人真的可以一手遮天,無法無天了?
憤怒,悲哀,無奈,自責……無數的情緒交織在胸口,將她的五臟六腑都澆了油,熊熊的燃燒起來。
從來沒有這麼恨,在上海的街頭遭遇的那一幕幕還猶如噩夢,時時闖入腦海,這一次,葉箏更是殘忍的把手伸向了她的父母。
物業的人走過來,指了指她家的牆壁問:「小姐,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蘇景呆愣著,搖頭。
「那要不要幫你報警?」
報警?有用嗎?
蘇景扯了扯唇,竟奇異的笑了出來。
那物業的人大概以為她腦袋有點問題,也就不再多說,跟她合力把蘇母拖進電梯,叫的120救護車也已經在來的路上。
看著母親被擔架抬上救護車,那物業的人又過來說:「蘇小姐,您也知道咱們這是新小區,既然不是惡意尋仇,那您看門口那塊牆,你找個時間給粉刷一下吧?」
蘇景此時本該手足無措了,可腦子裡卻異常的清醒,她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推辭責任。」
那物業的人又安慰了兩句就走了。
醫院裡,蘇景守在母親的病床邊,看著母親蒼老憔悴的容顏,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怔愣。
自從她回國以來,不僅沒照顧好二老,還給他們帶來無盡的災難。
到底是她的錯,還是誰的錯?
既然已經被欺負到頭上了,她還有必要躲嗎?
……
替母親掖好被角,她起身走出病房,又去父親那邊看了眼,父親也睡得很好。
她回到家,翻著自己的行李箱,找到從拉斯維加斯領的那兩張結婚證書。秦世錦因為註冊完就急著回國了,所以兩張都是她去領的,現在還在她這兒。
蘇景反覆的翻看著那兩張證書,撥通了葉箏的電話。
「喂,葉小姐,方便出來見一面嗎?」
「你是誰?」
「蘇景。」
「……你怎麼知道我號碼?」葉箏似乎愣了片刻,追問道。
「很難嗎?」蘇景反問道。
她知道這句話在葉箏心裡,一定會誤解為是秦世錦告訴她的,或者她自己從秦世錦手機上翻到的。
事實上,蘇景只是打了通電話給睿少,他們那一個圈的,想要到葉大小姐的電話,太容易了。
而用睿少的話說:他就是不想見到秦世錦好,所以蘇景把這灘水攪得越渾,他越高興。
兩個人,也算一拍即合。
電話里沉默了一陣子,葉箏同意了,約了地點。
蘇景就開始洗漱化妝,從衣櫃里找出自己最得體的衣服,打扮妥當,出門,把那兩張結婚證書塞進包里。
蘇景很準時到了。
葉箏姍姍來遲,大約十幾分鐘后,蘇景從窗口看到了一輛黑色寶馬,葉箏從上面走下來,身後還帶著兩名保鏢。
蘇景扯起唇:「葉大小姐未免也太沒自信,來見我還帶著保鏢來。難道我能空手把你撕了?」
葉箏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半晌坐下:「蘇景,你還敢約我出來,難道上次在上海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蘇景臉上露出一種莫名的笑,端起杯子里的咖啡,放在嘴邊淺呷了一口。
「我要是葉小姐,就不會同一件愚蠢的事再做第二遍。」
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真真撓到了葉箏心裡的痛處,她恨得牙痒痒,卻不得不維持著端莊的笑容:「愚蠢?為什麼我只看到了蘇小姐匍匐在我腳邊苟延殘喘的樣子?」
「呵,」蘇景輕輕一笑,「你要是覺得痛快,那就這麼想吧。」
「上一次你在上海街邊對我下手,後果是秦世錦帶了我遠走高飛。這一次回到港城,你又對我父母下手,如果我在他耳邊吹吹枕邊風,你猜他還會不會跟你結婚?」
葉箏的表情一滯,幾分艱難的開口:「無論你說什麼,錦未來的妻子只能是我。」
「當然,我拱手相讓。這樣的男人葉大小姐喜歡,拿去就是。」
她那副雲淡風輕的口氣,讓葉箏不僅沒有掠奪的快感,還彷彿是拾了別人的破鞋一樣。
「只不過在葉大小姐的婚禮之前,有些事,必須讓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