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師好

  任玉媚同樣一臉震驚，她還是不能相信，學習成績一直不怎樣的燎原能在十分鐘內解答出這道題目，她飽有深意地看著燎原，當目光撇及他身旁的陳零時，心裡微微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莫非是他？ 

  「任老師，這題我們解出來了，剩下的課和考試我們幾個不用參加了吧？」陳零懶洋洋地站起，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問道。 

  任玉媚的臉色瞬間變得有點難看，但她放話在先，也不能反悔，當下只得點了點頭。 

  見任玉媚同意，三人大喜，林亦笙匆匆收拾了一下課本，然後三人大搖大擺地從後門走了出去，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同學和臉色有點尷尬的任老師。 

  「話說零哥你之前有做過那道智力題么？」師山大學的林蔭小道上，陳零三人並排走著，燎原出言問道。 

  「沒。」陳零回答得言簡意賅。 

  「怪物……」燎原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陳零，似乎後者身上有什麼東西他搞不明白一般。 

  倒是林亦笙在一旁插話道：「燎原你大驚小怪個什麼，零哥iq高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燎原回想起過去的某些事情，隨即呵呵一笑，「也是。」 

  「接下來去哪裡？」林亦笙偏頭問道，他們四兄弟中，一向都是為陳零馬首是瞻，有什麼事基本上都是陳零在拿主意。 

  既然課不用上，三人也沒什麼正經事可干，一下子也不知道去哪裡消遣。 

  陳零想了想，道：「去練球吧，大後天就是星期六了，和414宿舍那群傻逼的籃球比賽，一定要贏下來。」 

  燎原二人點頭同意，雖然他們的籃球技術不俗，但賽前練習一番還是很有必要的。 

  「先回宿舍換一下衣服，順便把黑子給叫上，我記得他今天下午沒課。」 

  主意打定，三人也不遲疑，快步朝宿舍走去。 

  回了宿舍，麻利地換上球服，拿足了水，帶上球，四人便興沖沖地下了樓，直奔籃球場而去。 

  時值下午三點左右，大多數學生都在上課，加上天氣炎熱，球場上並沒有多少人，零零散散分佈著一些，都是籃球的狂熱發燒友。 

  四人取了個靠近樹蔭的場地，放下水，二話不說，便開始了熱身運動。 

  別人或許害怕夏日毒辣的陽光，但是陳零四人卻怡然不懼。 

  首先，馮信這個東北漢子，對熱和冷都有著極強的抵抗力，陽光照在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只是讓他的皮膚變得黝黑一些，並沒形成多大的傷害。 

  林亦笙，這個來自農村的莊稼小伙，對毒辣的日光更是幾近免疫，常年累月，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干農活，使他面對著陽光有如燈光般柔和。 

  燎原，貌似嬌生慣養的富二代，但對抗酷熱寒冷竟是出奇的能耐，這點令陳零三人都不明原因，而且看後者的身板，似乎經受過什麼嚴格殘酷的生死訓練一樣。 

  最後，陳零這頭怪物就更加不用說了，強悍的煉獸體質，讓他對四季的溫度應付自如。 

  綜上所述，夏日的日光對四人並沒有造成多大的阻礙，甚至可以說，這陽光除了刺眼一點，和燈光沒什麼兩樣。 

  「燎原，接力一個。」四個人一個球，一般都是誰撿到了誰投，此時林亦笙撿到了球，他對籃下的燎原招呼了一聲，然後將球高高拋棄，籃球下落的地點，正是燎原所在之地。 

  「easy job！」看得球來，燎原也不急躁，雙膝一彎，然後忽地彈起，半空中將球接住，然後上身一個扭轉，手腕拂動，籃球便脫手而出，並在籃板上一個彈板，準確地落進籃網內。 

  四人井然有序地開始練球，或單投，或配合，兄弟間的默契展現無遺。 

  「零哥，來一個三分球。」林亦笙一球穿心，黑子馮信在底下一把將球接過，並傳至外圍的陳零手上。 

  接球，屈膝，提手，起跳，展臂，揮腕，一系列動作被陳零行雲流水地使出，一氣呵成，連貫之至。 

  離手而去的籃球，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然後對準籃框，直直下落，「咻」的一聲，清脆悅耳。 

  籃球穿籃落地，彈跳出了場外，距離最近的燎原跑步去撿，球卻先一步被人撿了起來。 

  「嗯？」燎原目光上移，看見撿起籃球的，竟是實習老師段若素。 

  「咕嚕。」燎原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他血脈膨脹——段若素身穿低胸恤衫，下身一條七分牛仔褲，腳踏白色匹克運動鞋，長長的頭髮束起馬尾，標準的運動女打扮，而令燎原把持不住的，是段若素竟然將籃球捧在胸前！ 

  棕色的籃球後面，那抹耀眼的雪白看得燎原春心蕩漾，心裡一個邪惡的念頭兀自升起：「basketball girl3f」 

  場內三人也發現了段若素的到來，微微愣神之後，三人不約而同地走去，點頭問好道：「老師好！」 

  其實，這四人都不是什麼知書識禮之輩，見了老師基本上也不怎麼打招呼，但這次卻是個例外，因為……對方是個美女！ 

  女人，在師山大學並不稀缺，甚至可以說是泛濫成災，但美女就截然不同了，更何況是美到段若素這種級別的，更加是鳳毛麟角。 

  「你們好。」段若素甜甜一笑，回應道。 

  「老師你來這裡，也是打籃球么？」燎原反應了過來，笑眯眯地問道。 

  「我？不是，呵呵。」段若素搖了搖頭，把籃球送到陳零面前。 

  沒有了籃球的阻擋，段若素胸前的偉岸暴露無遺，白色的恤衫根本掩蓋不住它的堅挺。 

  陳零四人見狀，皆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段若素這身材，絲毫不亞於任玉媚，雖然沒有後者的成熟嫵媚，但那種清純生澀，卻是青春期大學生們的致命誘惑。 

  看了看四人狼一樣的目光，又循著他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段若素立馬反應了過來，當下羞紅了臉，急忙轉移話題，但說話卻變得結結巴巴：「那個，陳……陳零，你能跟我過來一下么，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我？」陳零似是聽錯了一般，用手指了指自己，在看得段若素點頭之後，這才確定沒錯，「哦」了一聲，同時把籃球扔給黑子，說：「你們先練著。」 

  黑子匆忙接過，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而燎原和林亦笙也是不明所以，三人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看見陳零和段若素走到場外的休息座上坐下，並張嘴說著什麼。 

  「陳零，你考慮一下吧，這次的比賽頗為重要，你若然是獲獎了，對你日後畢業和就業都有不少的幫助。」段若素此次前來，主要是想邀陳零參加省辦的詩詞大賽，她把事情大概跟陳零說了以後，便開始勸說陳零。 

  「段老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樣的比賽，我已經沒有興趣了。」陳零婉拒道。 

  段若素漆黑的眼眸盯著陳零，似乎想從對方身上看出些什麼，陳零的往事她也聽過一些，但若單單為了一個女生便放棄學業，放棄理想，這讓她有點不能接受。 

  「我對你的過去雖然了解不多，但你如果是為了一個女孩變得不求上進，我也無話可說了。」 

  陳零驀然抬頭，他同樣回望著段若素，從後者的話語，他似乎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我今天過來找你，主要是為了這事，你參不參加由你做主，但我希望你能參加，有著那樣的天賦和實力，為什麼不發揮一下？」 

  「縱然發揮了又如何？為名？還是為利？」陳零突然開口反問道，自從她離去的那天起，做這些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名太虛假，利太浮華，這些都不應該是你所求的，我要你參加這次比賽，是希望你的實力能再次得到證實，你的存在再次得到認可！」段若素好像有點生氣，陳零的頹然讓她有點不悅，所以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怒氣：「我知道你感情受創，但那已經過去一年了，你還是一蹶不振，這樣沉落下去有意義么？為了一個女子，你親手抹殺了自己曾經光輝的存在，值得么？」 

  陳零身體猛然一震，是啊，為了她，自己的確丟失了太多，不管是榮譽，還是尊嚴。 

  「我話就說到這裡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作為我的第一批學生，我不想看著你墮落下去。」段若素拍了拍陳零的肩膀，然後站了起身，這種情形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姐姐在教導弟弟一樣。 

  看見陳零猶在沉思不語，段若素輕輕地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開去。 

  就在她走開了將近二十米的路程，忽然聽得背後有人在喊：「段老師！」 

  段若素扭頭看去，看見陳零站了起來，正對著自己這個方向，開口道：「你今天這副裝扮，很好看。」 

  段若素一愣，她本以為陳零會說些關於比賽的話，誰知道卻冒出這麼詞不達意的一句，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她雖然不明白陳零此話何意，但還是禮貌性的笑了笑，與此同時，幾縷紅暈爬上她嫩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