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遠親還是近鄰
陳零的公寓被安排在了靠著學校體育館旁邊新建的教職工公寓里，恰好也是四樓——四零七號房間，嶄新的一套單人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房子不大，卻顯得精巧別緻，環境優雅，安靜恬淡。
陳零四處打量了一圈，房間不僅被收拾得乾淨整齊，而且是傢具家電廚具等一一俱全，看得出高明校長是花了心思。只不過，另陳零唯一有些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卧室里的那一張床也太小了點，萬一需要留宿個什麼被人追殺逃命的女孩紙，做點什麼小動作，總不能讓兩個人擠成麻花揉成團，要想翻個身都難。
好吧，陳零知道自己又想多了。這個世界上的基本定律還是恐龍易得，美女難求。只不過時機稍縱即逝，總不能等事到臨頭，才臨陣磨槍吧？事先做好準備，未雨綢繆總無過錯。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總不能壓著擠著睡！
陳零如是想著，等空閑下來，一定得出去換張大點的床來。
陳零躺在卧室里的小床鋪上稍微休息了一會，等到了黃昏時候，肚子又「呱呱」叫了起來。陳零想著趁著出去吃完飯，還可以順便買些生活用品，還得準備換洗的衣服，畢竟要在這兒生活將近一年，這些東西都是有必要的。當然了，如果能找到賣床墊的傢具店那是最好了。只是對於長南市，陳零還是頭一次來，一切都還不熟悉，能找到一個味口不錯的飯店就算是萬幸了。
陳零稍稍收拾整理了一下，便興緻勃勃地走出房間，準備到校外去逛一圈，熟悉熟悉環境的同時也找個地兒吃頓飯、買點東西什麼的。只是他剛出了四零七，迎面便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孫曉曉？你怎麼會在這？」陳零驚訝無比地問道。在陌生的地方碰到熟悉的人，不應該只有驚訝，而應該是驚喜才對，但若是對方是孫曉曉這樣的熟人，陳零就不知道「喜」該從何來了。
並不是說孫曉曉不美麗、不漂亮。換一句不客氣的話說，在師山大里，孫曉曉的死忠和擁氖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足以將陳零淹死。如此受歡迎的一個美女，只是陳零一想起平日里她對自己的態度以及由她所帶來的小尾巴，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美女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代名詞，那就是：麻煩！古人都說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將小孩和女子並列而論，足可見女人是有多麻煩了。更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孫曉曉看到陳零，只是稍微楞了愣，便冷哼一聲說：「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這地方是你買下的嗎？」
陳零涎著臉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說，你這麼大一個美女居然和我分在同一個學校實習，我居然都不知道，真是太失敗了。」
「是嗎？」孫曉曉笑著道：「聽說某人好像是遲到了十多天，該不會是知道我在這，故意躲著我吧？」
「怎麼會？」陳零連忙一收笑臉，正色道：「這麼大一個美女，我幹嘛要躲著你啊？」
「哼，某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心虛唄！」孫曉曉哼聲道。
「什麼？」陳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我什麼時候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拜託大姐你不要說的這麼曖昧好不好？別人還以為我們倆啥關係呢，其實我連你的手都沒拉過，純潔至此，做什麼事情都不能算對不起你吧？」
「我說你對不起我你就是對不起我。」孫曉曉蠻不講理地哼了一聲，道：「今天沒工夫理你，下次你再找機會補償我吧！」
「啊？」陳零皺著眉頭，張大嘴巴。此刻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女性特權。看著孫曉曉腰肢輕擺，就要從自己身旁走過。陳零突然又想起什麼，連忙喊住她說：「誒，孫曉曉，等一下——你吃飯了沒？」
孫曉曉回過頭來，一臉玩味地笑容看著陳零問道：「怎麼了？想要約我？」
陳零尷尬地笑了笑，討好似地道：「你不是說我對不起你么？我想借這個機會表達一下我的歉意，補償補償你。」
「真是這樣嗎？」孫曉曉直勾勾地盯著陳零的眼睛，笑問道：「你該不會還有別的目的吧？」
陳零心虛地挪開了眸子，眼神閃爍地笑了笑道：「呵呵，你真聰明。這個……我今天剛到長南，對這邊還不熟悉，想請你陪我出去逛逛，順便買點東西。」
「買什麼東西？」
「牙刷毛巾，換洗的衣服等等，哦，我還想換張床。」
「換張床？」孫曉曉好奇地問道：「你幹嘛要換張床？」
「呃——」陳零怔了怔，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難道要他說：因為那張床是單人床，躺兩個人太擠了？這不是要讓孫曉曉鄙視自己么？陳零覺得，自己要留宿美女這麼龐大的「陰謀計劃」一定要低調，一定要隱瞞下來。於是連忙改口道：「我有說換張床嗎？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是說換張床單。」
「哦！」孫曉曉甜甜地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表情瞬間變冷，說道：「可是我沒空。」
陳零一想沒有孫曉曉陪著，估計自己還得麻煩到處瞎逛，瞎找。於是哭喪著臉求道：「姐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可是我沒有陪男人逛街的習慣。」
「你把我當女人好了。」陳零連忙道。
「你要是個女人，那不搶了鳳姐的生意了么？」
「……」陳零無語，心中卻是忿忿不平地罵道：這丫頭是故意的吧？還真是小氣。要我是女的，別說陪一個純情善良充滿正義感的男生逛街了，就是要我和一群猥60瑣y盪動機不純目的不良心存不善的男生逛網吧、酒吧各種吧我都會答應。
見陳零沉默不語，孫曉曉這才笑道，「好吧，本姑娘我就大發慈悲，陪你這個臭男人去逛一次吧，就當我是去遛狗好了。」
孫曉曉這麼說，陳零雖然恨得牙痒痒的，但他還是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那真是太感謝你了，黨和人民會記住你的。你簡直就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轉世，雷鋒精神在當代的體現啊。我代表廣大的臭男人向你致以誠摯的謝意以及親切的問候。」
「切，誰稀罕！」孫曉曉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陳零連忙招呼道：「喂，孫曉曉，電梯在這邊。」
孫曉曉頭也不回地道：「我知道，可我總得先回去換件衣服吧？」
陳零上下打量了一圈，孫曉曉身穿紅色的中短袖修身小西裝，下身是一條緊繃的牛仔褲，勾勒出秀美渾圓頎長的大腿，顯得十分清新自然，而同樣又給人一種魅惑十足的感覺。這是孫曉曉一貫的穿衣作風。
「就這身很漂亮了，幹嘛還要換？」陳零好奇地問道。
「你懂什麼？」孫曉曉白了陳零一眼，走到陳零的公寓門口停了下來，掏出鑰匙，打開對面的一間房子，原來她住的是四零八。
「這麼巧？你住四零八呀？我就住在你對面誒。沒想到我們還做了鄰居啊。」
陳零的心突然有些痒痒的，多了這麼一個美女鄰居，閑暇沒事是不是可以買個望遠鏡來欣賞一下美麗風光呢？或者早上沒事練練歌，唱一唱什麼「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還是說應該在廁所衛生間來個「鑿壁借光」？至於借的是什麼光，那就不得而知了。
陳零跟著孫曉曉的腳步，也想進去參觀參觀孫曉曉的閨房。蕭筱萱的卧室他去過了，也睡過了；譚雅欣的卧室他也去過了，可是睡的是大廳；至於眼前孫曉曉的卧室，陳零也有些心動。人說看一個姑娘家的房間就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可愛、善良、純潔、溫柔、性感、體貼還是天真、大大咧咧、傻乎乎又或者是敏感、多疑。
只是還沒等陳零一隻腳踏進房子里，四零八的房門被孫曉曉「嘭」地一聲鎖上了。陳零心裡一急，連忙喊道：「孫曉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還沒進來你就把門關了！」
「幹嘛讓你進來？我是來換衣服的，莫非你還想偷看不成？」孫曉曉隔著門說。
「沒。我只是想參觀一下你的廚房和客廳，你換衣服我保證不偷看。」陳零對著門上的貓眼舉手發著誓，就好像孫曉曉一直看著他似的。
「休想。我爸都沒進過我的房間，憑什麼讓你進來？」孫曉曉哼聲道。
「因為我比你爸帥，比你爸年輕，比你爸更有能力保護你，而且我還是個誠實正直老實無比的人，從不偷看女孩子換衣服。」陳零表情嚴肅地坦白了。
四零八號公寓里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是孫曉曉被陳零氣到了還是她已經去換衣服了。可陳零覺得應該是自己的理由不夠充分，於是他又道：「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你不讓你爸進是正確的，可我們都已經是鄰居了，你還想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么？」
陳零無比煽情地道：「大學三年，我還沒有和任何女孩子同居過，就先和你做鄰居了。你不看僧面，也要看點佛面啊！」
任憑陳零舌燦蓮花，孫曉曉卻硬是沒有迴音。陳零無奈，只得對著貓眼比劃了一個中指，再說一句「算你狠」，就這樣，也不嫌地板臟，席地靠著門口就坐了下來。
陳零原以為孫曉曉換件衣服會很快，幾分鐘的事情；卻沒想這麼一坐就是半個小時。出於這種考慮的原因主要是陳零以為孫曉曉會與眾不同。但沒想到等到太陽徹底消失在了城市的盡頭，猶如血染一般的暗紅色天空也徹底拉成了一塊黑黢黢的大幕，繁星遍布，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時，陳零才聽到房門「咔嚓」一聲，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走吧！」孫曉曉輕快地對陳零打了一聲招呼。
陳零點了點頭，舉目望去，眼前的孫曉曉讓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孫曉曉換了一套純白的雪紡七分袖夏裝連衣裙，化了淡淡的妝，裸露在外的肌膚晶瑩滑膩，剛剛還是清新活潑的她一瞬間變成了甜美可愛，清爽怡人的鄰家小妹，讓陳零不由得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