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蘇醒
不知多少日月過去,那位看不清容顏的女子終於有了些許動靜,一霎那,整個世界從灰暗變為光明,荒蕪的土地變得有了生機,太陽升起又降落,破土的幼苗漸漸變成嬌艷欲滴的花朵,枯萎的樹榦成為蒼天大樹,不知哪裡來了一坨黃澄澄的生物,蹦躂幾步落到了霧面女子手邊。
「喂喂,醒醒啊,怎麼還不醒呀?這都多少年月了?該不是死了吧。」
醒醒?是在叫我嗎?是誰在叫我?
一睜眼,只看見一片黃色,伸出手準備試探一下,卻沒想到摸到一坨軟乎乎的東西,手感還挺好,繼續捏捏。
「喂!臭流氓!你捏到我屁股啦!!」
突然的亮光讓女子猝不及防,伸出手遮擋片刻,習慣了光線以後望向身邊那坨不知名生物。
「你是什麼東西?」這生物四肢著地,頭上長著一個小犄角,眼睛卻是純凈的紫色,翹起的一隻尾巴周邊,還虛翹著四隻一模一樣的尾巴,時隱時現,很是奇怪。
「你才是東西!本大爺可是大名鼎鼎上古神獸——猙!」氣死我了
「就你?神獸?噗呲,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獰?哈哈哈哈哈哈哈」從醒來的迷茫,警惕,陌生,都讓她有些煩躁,直到現在和這個小東西的對話后,讓人有些許愉悅了。
「你你你!那你是什麼東西!」猙氣極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你喚醒我的」大概是有緣吧。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猙問道
「嗯……蘇醒?」朦朦朧朧中一直有個聲音喚我蘇醒,那便叫做蘇醒吧。
「?蘇醒,什麼破名字,一點也不威武霸氣,還沒本大爺的好聽。」猙嘀嘀咕咕的說著。
蘇醒看著它掩耳盜鈴般的模樣,有些好笑,上古神獸私底下是這麼可愛想揉嗎?
「喂喂喂,你怎麼又動手動腳啦!本大爺豈是你能覬覦的?」猙故作惱怒般沖蘇醒喊道,可是嘴上拒絕的功夫,身體已經攤開,好讓蘇醒全方位撫摸一遍。
可能是看見這樣的自己有些丟臉,猙一個翻身踏空,已經離蘇醒幾丈遠。
蘇醒放下的手略微一頓,眼裡閃過几絲驚詫,似是沒想到這小小一物竟能跳這麼遠,繼而問它「你是上古神獸,我卻是一片空白,你我怎會在一處?這裡又是哪裡?」
猙眼裡也閃過迷茫,低下頭細細思索了幾番,似乎是找到了答案,不確定的看向蘇醒
「應該是一方小天地,這四周漫無天際,或許已經成為獨立星了,可是這裡面還沒有開啟靈智的生物,說明擁有小天地的主人很久沒使用過它了,我們是唯二的生物,要麼我們是被這裡的主人抓進來的,要麼……」
「要麼你我就是主人」蘇醒微微歪頭,看向猙,可眼裡沒有聚焦,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維。
「蘇醒你試一試和這裡建立聯繫,或者在自己識海里看看」猙建議道。
蘇醒點點頭,閉上眼睛放空自己,仔細感受這裡的一草一木,不知過了多久,蘇醒呼出一口濁氣,說道「的確是屬於我的,可我無法出去,與這裡的聯繫也時有時弱,可能是我能力不夠」有點失望,總感覺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沒事沒事啦!這裡的靈氣濃郁,只有我們兩個,足夠你恢復啦!」
蘇醒看著四周,鬱鬱蔥蔥,參天大樹,綿延不斷的大山,萬里無雲的天空,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只是總感覺缺了些什麼,缺了什麼呢?
「蘇醒蘇醒,你這裡怎麼沒有住的地方呀?你從前都睡地上嗎?」猙眨巴著卡姿蘭紫眼問道。
「??對哦,沒屋子。」蘇醒拍拍腦袋,苦惱的說道「可我不會建屋子啊」
「你只需要心念一動,你想要的自然就會出現啊!這裡是你的地方,你忘了嗎」猙用著嘲笑傻子般的口吻說道。
蘇醒看了它一眼,懶得與其鬥嘴,望向高聳的山峰,心念一動,山峰上驟然出現一道瀑布飛流直下,而蘇醒面前出現一片天然溫泉,接住了向下的瀑布,溫泉中微微冒著熱氣。
「沒想到你這人還挺會享受。房子呢房子呢?你真睡地上?」噗,我真想打死它。
「別急」說完,在溫泉不遠處出現一座竹屋,大約兩層高,背後靠山,門前種著一排柳樹,柳樹下建著石桌,走過幾步便是一片未開墾的土地。
土地有了,房子有了,乘蔭的地方也有了,還差什麼呢?對了!種幾顆果樹叭,圍繞著竹屋種下了桃樹與梨樹。蘇醒想了想應該沒有遺漏了,便就此作罷。
「你覺得還缺什麼呢……猙」蘇醒低頭問道。
「我……我被封已久,實在是記憶深遠,足夠了叭。」猙趴伏在地上,懨懨不樂道。
蘇醒蹲下,伸出手在猙的頭頂頓了頓,然後落下揉了揉,無聲安慰。
「好啦好啦!既然土地都有了,那我們來開墾叭!一起種地咯~」猙站起來,看向蘇醒,突然跳向蘇醒的肩上說道。
蘇醒一時被嚇,一瞬的警惕變成寵溺的微笑,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伸手去揉了揉它的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人一獸忙活了許久,終於在太陽落下時完美播種,蘇醒躺在竹椅上看向天空,而猙不顧形象癱倒在蘇醒腳下,四腳朝天,肚皮隨著一呼一吸而起伏,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彰顯著主人的快樂。
「身為神獸能不能愛乾淨點,注意形象可以嗎?」蘇醒彎腰摟起地上的那坨,拍了拍它背上的泥土就抱進懷裡。
搖了搖尾巴像是在回應蘇醒的話語,軟趴趴的附在蘇醒懷裡,嚶嚀一聲尋了個好姿勢就打起來呼嚕。
還在自說自話的蘇醒怔愣片刻,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不知道以後是否只能呆在這片小天地里,以後的事以後說吧,現在也不錯。
蘇醒摸了摸懷裡的一坨,又看向身後的竹屋和田地,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來,又迅速隱匿,她撐起了額頭,若有所思。
好像,自從醒來以後,經常笑呢,可我總感覺以前的我從不懂笑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