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顧墜思去學校的時候,容女士就一直跟在身後,就害怕她又發生什麽。沈於皓和她出現在同一視線上當中,顧墜思選擇了回避。顧墜思進去了學校,容女士都沒有選擇離開。
讓顧墜思回學校,究竟是不是一個對的選擇。不直到顧墜思發來了消息,就知道顧墜思肯定發生了什麽事,立刻打電話給顧墜思的班主任,申請請假。
跟班主任請完假之後,容女士就迫不及待地想進去了。
到了保安亭:“保安,你好,我是高二(八)班顧墜思同學的家長,因為有些特殊的事情,我已經跟班主任申請請假,班主任也同意我進去接顧墜思出來。”容女士把與班主任的聊天記錄給保安看,證明事情的真偽。
保安看了看聊天記錄:“不好意思,這位家長,雖然你的孩子是請假了,你還是等她出來再把她帶回去吧。”保安把手機還給了容女士,也拒絕了讓她進去。
“這怎麽就……”
“媽——”顧墜思已經走到了門口。
“保安,我孩子出來了。”讓保安把門打開。
這……怎麽回事?
在顧墜思後麵跟著的,是班主任。她示意地讓保安開門。
近距離看到顧墜思,她眼睛……看樣子,一直都憋著,不讓眼淚流落。
“媽——”門一打開,顧墜思整個人都靠著容女士。眼淚也在這個時候,不再刻意地隱瞞。
“怎麽了?”能聽到顧墜思哭的聲音。因為還有班主任在,顧墜思還是留了一點餘地。不想又被說什麽。
顧墜思請假這件事,肯定會被大做文章。
“既然顧墜思同學的家長來了,那就回去好好休息,等你沒事了,再回到課堂上。”說完,就走了,沒有多一秒的停留。
班主任離開了之後,顧墜思也不用再隱藏自己。聲音開始逐漸加大。
“媽媽在這,媽媽在這。”容女士不斷安慰顧墜思。“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所有的風雨,媽媽都幫你擋著。”
還有媽媽在。
一直在原地,也是很久
“媽,我不想上學了,我以後都不想再去學校了。我再也不想麵對那些人了”
“怎麽啦?”
“我為什麽還要來這裏遭受這種屈辱?”
“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什麽解決?”顧墜思麵向容女士問。
“學校的領導和我說,你的那件事已經得到了解決,不會再是以前那樣子了。你回到學校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難道沒有?”
“也還是原來那樣,沒有改變。”
快開學的時候,就問了顧墜思那樣的情況在學校該怎麽辦。校領導的回答是,都已經把事情解決了,顧墜思回去就不會再受到非人的對待。這樣看來,並沒有解決。“今天都發生了什麽?”容女士問。
不再靠著容女士。
顧墜思擦拭流落下來的眼淚,說:“她們在我的凳子裏粘了膠水,我現在是穿著兩條褲子。”顧墜思摸了摸屁股,“她們都看不起我。”說著說著,顧墜思低下了頭。
以前那樣的日子,已經是不可能的。
在來學校的時候,顧墜思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幻想,可以像以前那樣。真的很羨慕她們三五成群聊八卦,顧墜思隻能在一旁看著。
“可是”顧墜思還是一個學生,不可能一直都不去學校。
“我知道。”容女士擔心的,也正是顧墜思所擔心的。即便到那個時候可以高考,顧墜思也不一定會有學籍。學校可以因為顧墜思長期曠課的理由,不給她學籍。可是,真的不想再去學校了,不想再見到她們了。
那“走,跟學校領導談判。”容女士拉著顧墜思的手,“保安,我們打算進去跟學校領導談判。你開門放我們進去。不開的話,就聯係一下你們學校的領導的。不然,我就舉報你們。在不在乎是你們的事,我也隻是想進去和學校領導談判。”
保安覺著很奇怪,這是要幹什麽?
等會,那個人顧墜思出事的那天,剛好是他值班。那天她在門口蹲了有好一會,車出去了,顧墜思就瘋狂跑出去。所以,對顧墜思是特別有印象。也是在顧墜思跑出去沒多久,就有一批學校領導出去了。自然,顧墜思出去的消息是他告訴各領導的。隨後,學生也跟著出去了。
雖然在值班,發生了什麽事,還是知道的。
她就是墜樓的那個學生。
不管怎樣,還是按照流程。保安聯係了學校領導,經過他們的同意,放容女士和顧墜思進去。
真的要嗎?
這一路,都是容女士拉著顧墜思。教務處,容女士也是去過一次,對於路線還是稍微知道一點點。但也是都到半路,卡住了:“左轉還是右轉?”
“上樓,右轉。”顧墜思細語。
還不是那麽想去。
“沒事,有媽媽在。”看著顧墜思低著頭,是害怕了嗎?
“我不想進去。”快到的時候,顧墜思停住了腳步。
“沒事,媽媽進去幫你解決,你隻管在這裏等結果就好了。”容女士揉揉顧墜思的手。怎麽回事?手這麽多汗。
顧墜思點了點頭。
隨後,容女士進去了。
裏麵,坐著學校領導。
“顧墜思的家長,是吧?”裏麵的一個人問,“我是學校的訓導主任——李萌。不知道顧墜思媽媽你想聊什麽?”
“讓我的女兒在家複習。”
“據我所知,還有一些新的課程還沒有開,她在家裏複習,能複習出什麽?”
“我女兒在學校,又能讀出什麽?先不說學校的教學資源怎麽樣,就單同學相處方麵,你就真的保證她們能夠和諧相處嗎?你就能保證,她們就能放下成見嗎?每一天都是針鋒相對的,這能學到什麽?”容女士說。
“有這麽一個你要她們怎麽放下成見?”這聲音,是校長。
“是嗎?”容女士疑問,“你們有真的了解嗎”
“所以,校長你的意思是,人一出生就要受到非人的對待?”這時,顧墜思進來了。她是打算在門外等著消息,但好像校長還是緊抓著那件事不放。“那些圖片都不是我發出去的,我也隻是被別人誣陷了。可是呢,你們相信嗎?不相信。不管我再怎麽澄清,你們也隻會覺得我這是在給學校抹黑也不知道,這算是不算是學校的汙點?”
“你可以去告,我敢保證,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有其他學校要。你敢拿你的前途做賭注?”校長說。
“我敢問校長,我在學校的前途又是什麽?又得繼續小心翼翼嗎?你們對我的事會傷心嗎?不會。既如此,我還不如拿來做一次賭注。至於未來怎麽樣,也總比好過每一天非人的對待吧。不用再在乎她們說什麽,不用害怕她們還會對我做什麽。”顧墜思說。
“值得嗎。”容女士問。
“或許這是不值得,我隻是……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淚水,開始不自覺地流落。
每一天,都要想著,她們用了什麽法子去整蠱自己。
一次,兩次,三次……已經超過了可以容忍的範圍了。
隻想結束這樣的生活。
“好,就讓你在家裏複習。”校長妥協了。
“你的複習資料,我會讓各科老師放在保安室。你就直接在保安室那裏拿複習資料就可以了。”訓導主任說。
“那就謝謝校長和各位領導了。”隨即,容女士九十度鞠躬。
再怎麽說,顧墜思的前途就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