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小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追出去的時候，汪若雲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望著長長的走廊，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小劉用手狠狠的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了亂雞窩。26nbsp; 

  「都怪你，這下死定了！」小劉幽怨的看著楊偉，他不能低估八卦新聞在醫院內的傳播速度，被汪若雲撞到自己和楊偉疑似搞基，他怕女友再來一次醫院就會跟自己談分手。 

  楊偉這個『將死之人』已經萬念俱灰，拍了拍小劉的胸口，冷靜的說：「沒事，有我陪著你。」 

  「算了吧，我還是一個人默哀去。」小劉搖頭，決定回ct室好好的呆著，現在已經很具體了，要是再在楊偉這裡呆久一些，那些傳聞就會跟春宮圖一樣的繪聲繪色，想想，他就起雞皮疙瘩。 

  小劉這一走，楊偉更絕望，中午飯都沒心情吃，現在在他看來有沒有染上aids結果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反正自己在aids還沒發作前就會被副市長的老婆掐死，外面的城管打死，做醫生做到這個份上，楊偉算是2b中的極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他在醫院門口才算遇上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兒，這個可愛的人自然不是男人，而是身材發育良好，有著蘿莉面孔的甘露露。甘露露見楊偉又魂不守舍，忙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楊偉沮喪的搖頭。 

  甘露露卻笑出了聲，撒嬌道：「你的事整個醫院都知道了，聽說院長把一個大手術交給了你，你現在是緊張的吧？」 

  「你知道了？」楊偉覺得『壞事傳千里』後面還該加上一句『好事壞事醫院全知』。 

  甘露露點頭，笑著說：「其實你不用緊張，像你這麼聰明的醫生主刀，手術一定會很順利的。」 

  「露露…」楊偉發誓，他的眼中絕對閃著淚花，這十幾二十年了，頭一次啊，頭一次有人誇他，看好他，而且還是一個可愛的小護士，有著偉岸的胸脯，美麗的面容，銀鈴般的笑聲。 

  就在楊偉感動不已的時候，忽然有人從他和甘露露中間穿插而過… 

  「讓讓！」聲音非常的冰冷，看那穿著白大褂的走姿非常的**，屁谷扭動的規律讓男人血脈噴張，不看正面楊偉也知道醫院裡除了汪若雲之外沒有別人。 

  甘露露看著汪若雲的背影，小聲的說：「汪醫生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她一直脾氣很大。」楊偉就沒見汪若雲對自己有好臉色過，這樣的語氣和態度，楊偉已經當成是自然了。 

  甘露露是個女人，當然感覺不出來，於是反駁說：「沒有啊，汪醫生有時人挺好的，人長得漂亮，又愛開玩笑，不像其他醫生，那麼冷。」 

  「還不冷啊？」楊偉覺得汪若雲如果再對自己冷一分，自己就會像在科學家在南極尿的尿一樣，瞬間結冰。 

  甘露露回頭看了楊偉一眼，笑著說：「你好像蠻注意汪醫生的？」 

  「哪兒有？呵呵。」楊偉笑了笑，他能說什麼，難道當著護士妹妹的面說汪醫生是整個醫院男醫生的性夢想？雖說學醫的開放一些，他楊偉是個特殊之人，從來沒在這個醫院裡放蕩開。 

  甘露露好像不信，楊偉為了岔開話題，忙說：「對了，你現在下班了嗎？」 

  「我和你一個班，你昨天已經問過我了。」甘露露笑著回答。 

  楊偉攤了攤手，微笑著說：「那我們一起去吃點兒東西？」 

  「今天恐怕不行…」 

  「怎麼了？你有約會嗎？」 

  「不是，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要回家洗工作服，要是洗晚了，明天沒幹，就糟了。」甘露露看著楊偉，一臉的真誠。 

  楊偉知道這不是甘露露推脫，只好嘆氣：「只有改天了。」 

  「那我們一起坐車？」甘露露臉紅著，提議道。 

  楊偉點頭，回答：「好啊。」說著，兩個人向車站走去，跟昨天不同，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直到甘露露下車，楊偉也突然像想開了似的，也不觀察周圍的人了，主要是他認為沒有了這個必要，反正都要死，aids對他來說是『緩死』中的一定會死，重點在一個字『拖』，得了那病，人生基本上沒有什麼精華而言了，還不如一刀死得痛快，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回到家門口，楊偉才發現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那就是鑰匙在房間里…怎麼辦？楊偉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打電話給自己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父母讓他們趕過來給自己開門，二，打110報警，看看警察能不能幫上忙，三，不進去。顯然，第三個選擇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他身上除了那點兒可憐的薪水，一無所有，要是去酒店開房間還將就夠，如果買換洗衣服，那他明天連買兩個包子的錢都拿不出。第一個辦法也行不通，等到父母趕過來，最快也是明天上午的事，眼看，就只有第二個辦法可以試一試，於是楊偉拿出了手機。 

  「喂，110嗎？是這樣的，我呢，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把鑰匙忘在了房間里，現在回不了家，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嗯？對，我是一個人……是的，沒有備用鑰匙…什麼？打119？」 

  掛斷電話，楊偉覺得自己鬱悶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些，110那邊劈哩叭啦跟查戶口似的問了那麼多，最後一句話就把自己打發了，但是現在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5)，只好聽110的話，打電話去119。 

  「喂，119嗎？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把鑰匙鎖在了房間里，我現在回不了家，我想問問你們可不可以…什麼？不歸你們管？…那我要怎麼辦？…啊！？打110？…喂，不對啊，是110讓我打119的…喂喂喂…」 

  119接線員直接掛斷了楊偉的電話，楊偉拿著手機，忍不住罵道：「都***推責任，信不信我拿炸藥把門炸開！看你們來不來！」罵完后抬頭，楊偉看到了住在隔壁的老太，老太太很驚恐的看著楊偉，過了一會兒才小聲的說：「小夥子，可以打電話給防盜門公司…」說完，老太像很怕楊偉把自己怎麼樣一樣，踮著小腳飛快的鑽進了自己的家，楊偉甚至可以聽到那個老太把防盜門鎖了兩次的鑰匙轉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