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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你爹死了你不去守孝麽

  孟軒鶴拉了凳子坐到她旁邊,“是不是跟林家有關的?”


  林初南的手攥了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拿過另外兩本奏折中的一本,“這上頭的人說爺爺生前軍中的偏將軍韓征在終南山爺爺的墓前聚集了很多士兵,以為爺爺守孝之名,不肯離去,意欲造反。他們為爺爺豎的碑用的仍然是爺爺生前的昌寧侯封號,忤逆犯上,其心當誅,讓皇上把韓征給抓起來,以犯上之罪處之。”


  她緩慢的話語,平穩的聲調,聽在耳裏,卻讓孟軒鶴感覺心疼。


  他握了她的手,俊眉蹙起,又帶著些自責道:“我不太懂這些事情,人死之後不應該下葬麽?為何那個叫韓征的就成了逆上了?”


  林初南看向他,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如被蒙了一層霧,低聲道:“我差人到宮外打聽消息,得知,爺爺接到捏造著他謀反罪的聖旨後,便說了,他統領著三十萬大軍,輔佐孟氏三代帝王,如果想要造反,當初孝景帝龍禦歸天後就不會隻身前往南臨王府把尚是世子的皇上接到京中登基。林氏對大齊的忠心,蒼天可鑒。但皇上要讓他死,他絕不會有二話。然後,他就當著傳旨特使的麵,自剔了”


  孟軒鶴想起了滄海說的雲梯械與雲梯前鋒隊的往事,聽到林萬裏自刎,倒也不奇怪了。林萬裏是一個英雄,有謀略,有智慧,功績無人能比,對大齊也忠心耿耿,但過於忠正了,才讓那些小人得了逞。


  “爺爺自剔以證清白,朝廷還是定了他的謀反之罪。謀反之人,死無葬身之地,何況功碑?將士們不顧奸惡勢力的恐嚇,將爺爺的遺體運往終南山下葬,還立了碑。千裏迢迢,被多少百姓看見?民間早已傳開,皆為林家鳴不平。而終南山又在武宗皇帝的長陵之南。將士們這種做法,就是為了讓爺爺的墓與當年托孤於他的武宗皇帝葬身的長陵,遙遙相望。無聲地訴說著,爺爺的冤屈。這樣的一個墓,勢必要成為張文昌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孟軒鶴聽到這兒,才明白了其中厲害,一手攬了林初南的肩膀,想給她些安慰與依靠。


  “韓征將軍自從軍就跟在爺爺的身邊,視爺爺如父,他與將士們在墓前不肯離去,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示威之意,但他們忠於爺爺,知道爺爺不會做反臣,他們是絕對不會造反的。這個奏折,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孟軒鶴摩挲著她的的肩膀,“太可惡了。這是誰遞的折子?”


  林初南眸色微冷,簡單而輕蔑地吐出幾個字:“侍禦史,史明庭。”


  “史明庭是誰?”


  “史家原是林家的親戚,以前也沒有見他們與張穆兩家有什麽往來。”說著,林初南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冷笑了兩聲。


  孟軒鶴有些頭痛,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麽讓他穿過來,不給他原身的記憶?弄的他一遇上什麽事兒,跟個傻子一樣。


  他放輕聲音問:“這是怎麽回事?”


  林初南看著他說,“也沒怎麽回事,不過是應了官場上那句,沒有永遠的盟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罷了。”


  孟軒鶴拿過奏折,“好,朕記住他了,史明庭。”


  他提起朱筆,又想起自己寫不了這裏的字,便遞於林初南,“你批吧,你想怎麽批就怎麽批,就是把這個史明庭給砍了,朕也支持你。”


  他這話雖衝動,林初南也聽得出是發自真心。


  她雖恨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但腦袋還算清醒,略一思索,握袖落筆,寫下一行小字。


  孟軒鶴問:“給朕翻譯一下,你回的這是什麽意思?”


  林初南櫻唇微微翹起,聲音輕淡:“韓征是忠義之人,視林為父,難道你爹死了你不去守孝麽?”


  孟軒鶴愣了一下,抱著她笑起來,“漂亮,朕喜歡這個批複!”


  林初南眸間閃過一抹笑意,手抵住他的胸口,讓他不要動,“不過,不能讓韓將軍一直呆在終南山,時間久了,難免招人非議,上奏的人多了,未必不會引起不必的麻煩,韓將軍的生命,也會有危險。”


  “朕派人把他勸回來?”


  “韓將軍的脾氣我最了解,這個時候皇上的人過去,隻會適得其反。”


  “那怎麽辦?你們家也沒人,總不能讓你去吧?”


  林初南思索了一下,“稍後我書信一封,皇上差人秘密送過去,他見了,自然會明白。”


  孟軒鶴點頭,忽又擔心道:“你是不是要暴露身份了?”


  “我現在這個王昭儀的身份,在後宮之中雖是眾妃之首,卻無任何背後的支持,如果要與那些人鬥,皇上,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最容易得到的,就是爺爺留下的舊部了。亮出真正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怕,你是林初南的事情泄漏出去,你會有危險。”


  “韓將軍是可信賴之人,我有分寸的。”


  孟軒鶴這才點了頭。


  林初南又拿了另一本奏折說,“這本奏折是彈劾弘農郡太守石秀,罪名嘛,也就是貪贓枉法。”


  說罷,林初南一雙清眸看著他。


  孟軒鶴的臉發熱,他覺得他像個白癡。


  “這件事情,很大麽?郡也就是一個縣吧,一個小縣官犯了法,依法治了就是了。”


  林初南搖搖頭,看他的樣子,也是不懂,她隻得耐心道:“郡之下,才是縣。太守的官職不大,權力不小。所屬縣令的任免均由其作主,他還掌握著虎符,以此節製本郡駐軍,這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太守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職位。太守的任免也就格外重要。況且,弘農郡這個地方又有其製殊性。”


  說著,她拿了桌子上的茶碗、筆筒、印章等物在桌麵上擺了一個圓,中間放了一個小香爐,邊用手指著,邊道:

  “它位於京城之西,與京都三輔並武都、漢中二郡,以合圍之勢護著京城。這個太守如果不是可信之人,六郡相合共護京城的圈子,就等於缺了一個口子,若將來有一天真的有人謀反,反賊就能以弘農為突破口,直犯京城。”


  她說完,手指正指向中間的香爐。


  孟軒鶴凝了俊眉,這才明白了弘農郡的利害關係。


  他沉吟道:“這個參弘農郡太守的奏折,不能簡單的批複,而是得派人去查實情況了。”


  林初南聽他如此說,讚同點頭,“對,而且,奏折中所書的罪名貪贓枉法,放眼整個大齊,大小官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若是上頭有人,就是貪了百萬兩,也可以安然無恙。而那得罪了人的,哪怕收了一兩銀子,也會被翻出來。太守與弘農郡,職位與地理雙敏感,又逢上這個特殊時期,我猜,他們真正要做的,是把石秀拉下去,再把他們心裏的那個人,推到這個位子上去。皇上隻要派人查一下石秀的人際關係就會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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