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孟軒鶴你不要走
孟軒鶴把小桌上的點心吃光兩盤,爐子上的茶水續了五六次,肚子都有點撐了。外麵依舊非常熱鬧。
他本以為他還要等很久,準備到榻上躺一下睡一覺的時候,林初南竟然回來了。
她推開房門,步子有些虛浮,邁進門便反手將門給關上了,一手按在胸口處,撫了兩下,打了一個膈兒,顯然喝了不少。
一張白皙的臉蛋上由於醉酒染上了一抹誘人的誹紅,原本清澈晶瑩的眸子中流動著勾魂的光芒。長長的睫毛緩慢地動著,在室裏巡逡了一圈,才看見了坐在屋裏的孟軒鶴,她櫻唇輕抿,臉上帶了些許迷茫,仿佛不認識了他似的。
孟軒鶴看到她這副樣子,眼睛變緊,起身朝她走了過去,“南兒?”
林初南咂了一下嘴,原本微醺慵懶的樣子,突然間布了一層憂傷,櫻唇一撇,竟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嗚咽著說,“你走開,你這個假的.……”
孟軒鶴一愣,喝醉酒見到他竟然把他當成了那個李顯。
孟軒鶴心裏的酸意一時上湧。回宮這麽多天她還沒有習慣他的存在,還沒有感覺到他已經回來了嗎?
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哪裏有假的,本少爺是貨真價實的孟軒鶴,你好好看看!”
林初南的眼淚止住,抽抽噎噎地抬眸看著他,“你是真的?你真的回來了?”
孟軒鶴定定地看著她,“對,就是我,南兒,我是孟軒鶴。”
聽到這話,林初南鬆了一口氣,眼睛一閉,靠在了他肩上,醉了過去。
孟軒鶴趕緊伸出手扶住了她,不能在這裏呆了,得馬上回宮去。他可不願意別人看到她醉酒後迷人勾魂的模樣。
立刻喚來了玉兒,將馬車備好。
半個時辰後,孟軒鶴與林初南就回到了宮裏的椒房殿。
六月與秦平見皇上皇後回來了,趕緊上前迎,六月挑開車簾見皇後昏睡著,忙搭手要接,孟軒鶴說了聲,“不必。”
隨後他彎身站起,把林初南抱在懷裏,小心地踩著腳凳下了馬車,進入了椒房殿。穿過庭院到了裏頭,林初南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些,眸子張開,裏麵還留有方才在林府哭咽殘留的濕潤,見眼前的人是孟軒鶴,她剛要問她這是在哪兒,便感覺到自己是被他橫抱著往前走的。
她眸子睜大一些,“你怎麽抱著我?”
“你喝醉了。”
林初南掙了一下想要下來,“那也不能讓你抱著。”
孟軒鶴步子沒停,俊眉輕擰了一下,“為什麽不讓我抱?你還想讓誰抱去?”
後頭的六月與玉兒聽到這樣的談話,暗自吐著舌頭對視了一眼,偷偷地笑。
林初南噘了一下嘴,“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林初南臉上滿是不信,“讓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進去。”
“不讓下。”孟軒鶴聲音悶悶的,有些不悅。
林初南瞅著他因用力而爆出筋的脖頸,,咂了咂嘴,“你,你真的行嗎?”
孟軒鶴臉龐俯近,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問男人行不行。“
林初南微怔,想起以前曾這麽說過兩次,他給出的解釋,原就因為喝了醉而變得緋紅的小臉更紅了,豔若胭脂。
孟軒鶴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聽懂了他話裏的深意,胸口裏突然覺得很熱很燥。他加快步子,快速進入了寢殿,進門前對身後的玉兒與六月說了一句,“你們下去吧。”
六月識趣地拉著玉兒走了,還貼心地關好了門。
到了裏頭,林初南立即從他懷裏掙了開,雙腳猛地踩到地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感覺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些許不穩,孟軒鶴及時扶住了她的手腕,“別逞能了,你剛才在林府喝酒喝的都打膈兒了。”
林初南朝他噘了噘嘴,“誰說的,我都沒喝多少。”
酒鬼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喝多了。
孟軒鶴拉著她往榻邊走,她剛走兩步就忍不住打了一個酒膈兒,趕緊用手掩了一下嘴巴。但這個膈兒使得身體內的酒氣上湧,衝到了頭頂,腦袋嗡了一下,她不覺把手抵在了太陽穴處,頓住了步子。
孟軒鶴重新攬住了她,“這下該承認自己喝多了吧?”
林初南順勢將自己身上的重量壓到了他的身上,緩解了一下,才將手從嘴唇上拿開,然後就抬起了頭,睜起眼睛。
孟軒鶴俊朗明豔的麵龐一時映入她的眼底,林初南的心微微一顫,本就在喜事上喝了許多酒,真心的為連昭與孟悅慈走在一起感到高興,同時,她也期盼著她與孟軒鶴能夠早日回到從前的狀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情緒外放了許多,伸起一隻小手撫上了孟軒鶴的側臉。
孟軒鶴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變化,微微一怔,聲音放緩,“南兒。”
林初南半醉半醒的樣子,凝視著這張總是入她夢中的臉龐,她真的,很想念他啊。
她唇角彎了彎,猛將腦袋往上探了一下,吻住了孟軒鶴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令孟軒鶴當場石化。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林初南用目光描摹著他的麵部輪廓,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滿眼裏都是喜歡,喜歡的眼角都綻出了笑容,她纖長的睫羽輕輕撲閃著,然後身子轉了一些,麵對著孟軒鶴,兩隻手扶著他的手臂,踮起腳尖,用嘴唇蹭著他的。
她的嘴唇柔軟,如同鮮嫩的花瓣,帶著她身上的芳香與酒香,這樣的廝磨,縱使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活了二十多年,看過影視劇中各種香豔場麵的孟少,也覺得心弦顫動。
隨著懷中女子的動作,他的身上如同觸了電一般。
心動的感覺一波一波的刺激著他。
林初南好久沒有跟孟軒鶴好好地親近過了,這個狀態下的她,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並且還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她順著自己心底的渴望,改成了吻他,動作比剛才也用力了些,甚至還伸出小舌頭在他唇上輕輕地刮著,還試圖伸進他的口中。
孟軒鶴打了一個顫,回過神來,呼吸變得緊促,雙手從她腋下抄過,半抱半支撐住了她的身體,聲音低啞地問:“南兒,你肯接受我了?”
他說話,影響了她的動作,她些許不滿地在他後背捏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聲,伸了手想要探進他的衣襟裏。
孟軒鶴看得出來,林初南此時的舉動,一半是因為對他或者是對從前的他的感覺,另一半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出神的瞬間,她纖細的指尖已經隔著薄薄的中衣,在他後背激誌一陣陣刺激又強烈的感觸。
自己喜歡的女子對自己這樣,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住。
雖然,在此時順著她去跟她親密,有點占她便宜嫌疑,可他不願意想那麽多了,他全身緊繃著,呼吸不穩,摟著她的雙手上移,剛要將她按進懷裏。
“娘娘!”外頭響起玉兒的喚聲。
林初南聽見喚聲,呢喃了一句孟軒鶴也聽不懂的話,暫時中止了親吻他的動作,但人還是攀附著他。
孟軒鶴暗自調整了一下氣息,用盡量平淡的聲調問:“何事?”
“六月姐姐煮了醒酒湯,皇上,要不要給娘娘用一點兒。”
孟軒鶴嘴角扯了一下,低頭看著眼前半醉半醒,美麗勾魂又熱情主動的可人,他才不要她喝什麽醒酒湯!
“嗯,不必了。皇後已經睡下了。”
外頭的玉兒跟六月對視了一眼——娘娘這麽快就睡下了?
“你們去安置吧,有事朕會喚你們的。”
“哦。”玉兒呶了呶嘴,與六月輕步退了下去。
孟軒鶴抱著雙手仍然不太老實的林初南原地站了一會兒,支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確定兩個丫頭已經走遠,才鬆了口氣。
他同時也奇怪,明明懷裏是自己的老婆,他們兩個人過一下夫妻生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麽他有種偷情的感覺?
更變態的是,他竟然喜歡這種感覺。
他從來沒發現自己這麽不正常過。
不再多想,孟軒鶴將林初南攔腰抱起,把她放在了床榻邊,然後轉身準備去把燭火滅幾盞,再將帳幔拉下。
而林初南以為他要走,一下子抓住了他,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他,喃聲說:“孟軒鶴你不要走。”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話語,令孟軒鶴心底一片柔軟,所有的意誌幾乎都要在她說出這句話的一瞬崩潰,他握了她扣在他身前的小手,柔聲說,“我不走。”
林初南將頭靠在他後背處,“我怕你一離開,我又要很久見不著你。”
孟軒鶴慢慢將身子轉過來,半跪在床邊,看著林初南,問道:“南兒,為什麽這麽說?”
林初南輕咬了一下嘴唇,搖頭道:“對不起,都怪我。”
“怎麽了?”孟軒鶴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臉蛋,他怎麽會舍得怪她。
“如果不是我被人擄走,你也不會因為親自出宮找我,而被孟卓的人捉走,也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了。”她說著,小微一撇,眸中又蓄了淚水。這些話,以前是她不敢說出來的。在知道孟軒鶴是李顯假扮的那些日子裏,她一想到孟軒鶴生死未卜,就會想,如果自己小心一些,就不會被黑衣人抓走,也不會讓他們的計謀得逞,把孟軒鶴引出宮。
他們就是知道孟軒鶴極看重她,為了她會失去分寸,失去理智,才會拿她當誘餌,釣他上鉤。
孟軒鶴沒有想到,在後宮之中獨自一人承受皇帝失蹤的難過,獨自麵對前朝後宮的壓力與凶險,甚至險些喪命的女孩兒,竟然會把他的遭遇怪罪到她自己的身上。
雖然,她處理朝政,麵對容采薇的時候氣勢威儀,有時候對他也強勢些,到底還是因為這些經曆將她逼成了這個樣子。
她的心裏還是善良而單純的。
孟軒鶴怪自己的腦袋,為何還是想不起從前他與她之間的事情,他想知道,他們從前到底是怎麽相處的。
他凝視著她的小臉,想了想說,“這不怪你南兒,你也因為我而受了很多苦。不過,如果你真的覺得自責的話,可以適當的對我好一點兒,來補償我。”
林初南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手指在濕潤的眼角處蹭了一下,又打了一個酒膈兒,“怎麽……補償?”
聽她這話,以前他們之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他說,“你覺得呢?”
林初南想了想,清澈如水的眸子閃了幾下,臉上閃過一抹羞赧,拉他著他的胳膊讓他起來,讓他坐在床上。
她則站了起來。
她站在他麵前,因為淚水有些泛紅的眼眶如同下了一夜的雨快要溢出水的秋池,眸光瀲灩,水色蕩漾,嫣紅的嘴唇抿了抿,乖乖順順,又可愛可憐的模樣,然後,眼睫下垂,探上前在他唇上親了親。
“這樣行嗎?”
孟軒鶴的心漏跳了一拍,望著她,心想,果真是他自己的作風,看來他以前引誘著哄騙著她對自己主動過。
他故作嚴肅與不滿的樣子,搖了搖頭,“我為你受了那麽多苦,你要是真的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可不是這樣的。”
林初南想起從前的事情,小嘴張了張,暗呼了口氣,兩隻胳膊抬起,圈到了他的脖子上,往前邁步,坐到他雙腿處,將嘴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這個姿式.……
她根本不知道她碰到了他的什麽。
孟軒鶴咽了口口水,聲音沙啞,“不夠。”
因為此時的狀態,她覺得心中對他有所虧欠,索性放了開,再次吻上了他,並且比剛才的更用力了一些,眼睛一閉,豁了出去,
她的唇真的很柔軟,帶著酒香,對孟軒鶴的大腦衝擊力更甚,他已經不滿足於她略顯生疏與笨拙的親吻,他及時捉住了她,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同時,身子用力一翻,將她壓倒在榻上,手伸向她的衫。
種種感官,刺激著他的大腦,他有些眩暈,腦海裏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畫麵,都是他跟林初南的親密時刻,令人麵紅耳赤,臉紅心跳。
是,是從前的記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