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有了你空氣都是甜的(8)
孟軒鶴直起身,站在床前,看著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般的林初南,笑了笑,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外衣,中衣,全都脫下扔到了一邊。
他踢掉皂靴上了床,隔著被子從後麵將林初南抱住,湊到她耳邊,語氣輕緩中帶著一絲誘、惑問:“是不是想要了?”
才被他用手指捉弄過,如今他又用這樣的嗓音和口吻問出這樣的話,輕挑的意味十足,林初南哪受得住,隻好把腦袋往被子裏縮。
他聽不見回應,手伸進被子裏捏了她一下,“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想要了?”
林初南的小臉熱熱的,耳根都紅了,覺得,再不回答,他又會再問一次,她隻得含糊地“嗯”了一聲,眼睛一閉,裝著睡覺。
這個回答,孟軒鶴自然不滿意,鑽進被子裏的手開始作怪,在她胸口揉來捏去,林初南一陣顫抖。
他趁機再問,“到底想不想?”
她緊閉著眼睛,豁出去道:“想要!”
他低了笑兩聲。
林初南突然抬地頭,嗔看著他,有些生氣的樣子,“但不要你的手!”
孟軒鶴笑聲更大了。
林初南又羞又窘又氣,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夠著去捂他的嘴,“別笑,別笑……要被人聽見了。捉弄我就這麽好玩兒?我還是個病人呢!你現在真是變得越來越壞了!”
孟軒鶴一把摟住她,吻著她的臉蛋,柔聲說,“我錯了南兒,其實,我更想要你。調理了幾日,我想驗收一下成果了。剛才在建章宮,我就想在那兒要了你.……”
這一晚,林初南表現的超乎孟軒鶴的想象,第一次,他累趴了下去,她還調皮地揪著他頭發問:“孟軒鶴,你還要不要?”
孟軒鶴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扭頭看看枕頭,林初南早就沒了影兒了。
他慌忙坐起,撈了衣服披上,朝外頭喊:“來人!”
玉兒聽到喚聲,進了來,“皇上,您醒了?”
“什麽時辰了?”
“辰時剛過。”
孟軒鶴往頭上拍了一把,“皇後呢?”
“娘娘說皇上累了,讓您多睡會兒,今兒早朝她做主免了,讓有要事上奏的大臣到建章書房見駕,娘娘替您處理朝政去了。”
孟軒鶴感覺不妙,忙讓玉兒伺候洗漱,隨後連早膳都沒吃,便匆匆趕往了建章宮。
正在門外一愁莫展的滄海與小順子,看見皇上來了,如得救一般迎了上去,小順子呼了聲:“皇上萬歲!”
孟軒鶴問:“皇後在裏麵?”
小順子縮著脖子點頭。
孟軒鶴斥道:“為什麽不攔著她?”
小順子說,“我們攔不住啊。再說了,以前娘娘也是經常到這兒來的,她說您,您讓她來的,奴才也不敢不信。”
孟軒鶴沉了口氣,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下人,這丫頭昨晚就打了這個主意,把他幹趴下,她卻早早起床,跑建章宮,這是要自己尋找答案了。
以她的聰明,恐怕已經知道了這幾天的事情。
孟軒鶴一手在額頭上撫了撫,讓自己平靜下來,進了書房。
林初南正坐在書桌後,桌子上擺著幾封信,還有一些符紙,小人之物。
看到孟軒鶴進來,她抬起頭,凝視著他,聲音淡淡的,“皇上來了。”
孟軒鶴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南兒,你今天,起的好早。”
林初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如果我不早點起來,來到這裏,我還看不見,這些東西。”
孟軒鶴走過去,想要把桌子上的東西收起來,手才伸過去,就被林初南拂了開,她問:“你到底在做什麽孟軒鶴?你不是最討厭巫術的嗎?為什麽你現在反而擺弄起這些?還有,椒房殿裏的那些紅結,都是沾了狗血的對嗎?那些我看著眼生的宮人,其實並不是太監和侍衛,而是你從宮外找來的道士假扮的,對不對?”
孟軒鶴沉了口氣,有點挫敗,“你都知道了?”
林初南笑了笑,拿起一個信封,“還有這些信.……我好好的,我就在這兒,你為什麽要給我寫信?還要在每一個信封裏都裝上我用過的東西?”
最後這話,林初南的聲音軟了一些,雖然生氣他瞞著她一些事情,可是,那些信裏麵的內容,都是他對她的思念,他說害怕有一天見不著她,所以要保存很多帶著她的氣息的物品,以求法師能夠再把她帶回她的身邊。
“孟軒鶴,為什麽說會見不到我呢?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我要死了?我些天懶的動彈,一睡就不想起,還流鼻血,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昏昏沉沉的,甚至做夢,夢見有人在叫我,你跟我說實話吧,我不想突然間莫明其妙的死掉,你要給我一個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再說了,要是真的快死了,我還有一些事情得安排好呢。”
孟軒鶴聽她這麽說,心裏五味陳雜,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蹲到她身邊,握了她的一隻手,“南兒,你別這麽說。”
“那你告訴我實話啊,你總有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權力吧?”
孟軒鶴將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靜靜呆了一會兒,手伸出去,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低聲說,“我不知道,太醫也說不清楚,反正,你的生命力在一天天的消耗.……我隻是從李顯那裏聽說,他聽見法淨曾說過,你的命是借用的別人的,活不了多久……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不得不相信,既然藥石無醫,我隻有.……隻有去相信那所謂的法術,希望,能夠多留你一些日子.……”
林初南雖然已經猜到最壞的結果,可親口聽見他這麽說,他這麽無力地說,她還是呆住了。
孟軒鶴見她不說話,抬起頭看著她,“南兒?南兒你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林初南吸了一下鼻子,笑了笑說,“傻瓜,如果你有辦法,還用得著苦苦瞞著我?還會寫那麽絕望的信嗎?”
孟軒鶴的眉心蹙著,她說的沒錯,縱然貴為天子,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
他真的沒辦法。
林初南伸手撫上他的臉龐,“你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日子?”
孟軒鶴搖頭,他不說,他不願意說,他感覺如果說出來,就會應驗了,如果不說,如果當作什麽事也沒有,也許,她真的就沒事了。
林初南見狀,聲音放柔了一些,“孟軒鶴,告訴我吧,我沒事的。我這一年多的壽命,其實真的是賺的,我多活了一年多,從少女變成了人婦,嚐到了做妻子的快樂,擁有了一個深我的丈夫,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還為林家報了仇昭了雪,為連大哥找到了另一半,如果沒有你,我這輩子就算是活到老,也許都無法做到這些多事情。可是.……要是我死了,我唯獨覺得對不起的就是你啊.……你從來到這裏,就一直對我好,為我做各種事情,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才那麽一點兒……”
孟軒鶴緊緊抱著她,“南兒,你別這麽說。”
林初南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
“你說,南兒,不論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
“如果我死了,你得好好活著,把我們的孩子養大……”
孟軒鶴的鼻子一酸,將臉埋進了她懷裏。
MMP的,他從來沒有想到,他這麽年輕就要麵對生離死別的痛苦!
他搖頭,不肯接受。
林初南撫著他的頭發,又說,“如果宮裏的這些女人你沒有喜歡的,就再選些良家子充入宮裏吧,我希望,以後你的身邊有人照顧你,陪伴你。”
孟軒鶴搖頭,她死去,他光想想都受不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談什麽將來納妃之事?
他也不允許自己那樣。
這輩子,有一個林初南就夠了。
沒有別的女子再能夠走進他的心裏。
他與林初南相遇相知相愛,一路經曆的事情,是無法複製的。
見他都不應允,林初南微噘了嘴唇,捧起他的臉,“你怎麽不聽話了?”
孟軒鶴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笑了笑說,“在你活著的時候,我不跟你談這個。我現在,隻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南兒,昨天我說的,我帶你去度蜜月吧?”
林初南作無感狀,“我在宮裏呆習慣了,不願意出去。”
“我知道你擔心朝廷裏的事情,擔心太子跟溪期,我都會安排好的。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李顯假冒我。我讓人監視他,這些天,他已經通過我的考驗了,而且,他的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我還發現,他很喜歡溪舟。隻要,把孟卓處死,就能夠放心的讓李顯代我處理一陣子朝政。我們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沒法有朝廷這些事情的紛擾,隻有我和你。”
林初南搖頭,“不可以處死孟卓。”
“為何?他犯了那麽大的罪!他年輕的時候了不是一個好人,雖是皇帝的生父,卻從來沒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
“可他到底還是皇上的父親,也是你現在名義上的生父,你處死他會背上一個弑父的罪名,我也怕,你會遭到什麽報應。”
孟軒鶴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他皺了眉頭,第一次討厭這個皇帝的身份!
“可是,我想好好地跟你呆在一起,沒有什麽外界的幹擾。”
林初南勸道:“我們在宮裏就挺好的,我,我也害怕,如果出去了,會回不來,我畢竟是皇後,總不能.……死在外頭吧。”
孟軒鶴聽到她這說,心裏更加難受了,他趴在她懷裏沉默了一會兒。
他勸自己淡定,他也算是兩世為人了。
一切應該以南兒的意願為主。
也許兩個人出去,她還是會掛念宮裏的一切。
溪期還小,不懂事就算了,溪舟對她的感情那麽深厚,娘親一去,回來的是具屍體,恐怕也是無法接受。
孟軒鶴左思右想,決定還是聽她的,他抬起頭說,“好,南兒,我聽你的,你想呆在宮裏,咱們就呆在宮裏。”
林初南展顏笑了,在他下巴上撫了撫,俏皮道:“這幾天你冷落我,就是因為這個嗎?”
“我沒有冷落你,我隻是怕自己的情緒被你發現。”
林初南噘了嘴,“不準再這樣,你這個傻瓜!你要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啊。我要你,把前幾天的都補給我。”
孟軒鶴見她如此開朗,心情舒緩了一些,“好,我補給你,你說怎麽補我都答應。”
“以後的日子我都要和你睡。”林初南可受夠了這幾日同床異夢的折磨,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如果生命隻剩下為數不多的日子,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過,話說完,自己的小臉還是變得潮紅滾燙。
孟軒鶴淺笑,目光落在她柔軟嫣紅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上,忽地捧起她的小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林初南水眸一閃,趕緊摟住了他脖子,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她的技巧還是很生澀,卻是這種帶著笨拙的熱情更令孟軒鶴心動,他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一下子奔湧而出。
而這時,她的小手竟然不老實地伸進了他的衣服裏,順著後背一路下移,鑽進了褲子裏。
孟軒鶴小腹一緊,停止了親吻,捧著她的臉蛋,提醒道:“這可是建章宮的書房。”
林初南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如果哪個女人敢在這裏跟皇上行魚水之事,傳出去,無疑會被看作是禍國殃民的妖女。
但她的眸子中滿是渴望。
也許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她表麵淡然,心裏麵還是,還是對老天爺有些怨恨的。
十六歲的時候讓她家破人亡,自己還慘死在自以為深愛的男人的手裏,痛苦絕望悲忿地死去。
重生一次,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來自於另外世界的,真心對她的男人,卻隻有短短的一年多的緣份。
“孟軒鶴……”她柔聲喚他,嬌軟的嗓音夾雜著一絲無助,配著雙頰的那一抹嫣紅,迷人嫵媚。
孟軒鶴深吸了一口氣,擁住她,同時也是夾住她亂動的小臂,“萬一有大臣覲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