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必訂章節,很重要)
大結局(必訂章節,很重要) 時間一點點過去,晚吟再不敢離開花司焱半步。他是個被上帝判了死刑的人,多看一眼便真的少一眼。
景容建議停止化療,終止他的痛苦。他欣然接受,晚吟卻在病房外哭得像個淚人。
幸而還有連祈燁一直在,否則,她覺得自己早已經崩潰。
這一夜。
他精神突然出奇的好,越是這樣,晚吟心裡被越發的覺得心驚。
「我一直想帶你去個地方。」過了凌晨3點,他突然說。
晚吟下意識搖頭,「不要了,已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她像哄孩子一樣哄他。他這樣的精神奕奕,讓她覺得害怕。
「就是這個點,才剛剛好。」花司焱出奇的堅持。其實……不是只有她害怕,他也怕……怕過了今晚,他便再沒有機會……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再去。你想去哪都可以,我都陪你!」晚吟努力的想要說服他。
「我現在身體就很好,不是嗎?這幾個月來我覺得今天精神最好。」花司焱一直含笑看著晚吟,「你開車,我坐在你身邊就好。這樣都不可以?」
他眼裡全是懇求,晚吟想再次拒絕他,可是,終究不忍。他對自己的要求,又還能有多少?
「好,我陪你去。不過……你要答應我,有什麼不舒服的,立刻告訴我。」晚吟終究點頭首肯。
「一定,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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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指路,晚吟開車。連祈燁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都沒敢說這麼晚竟然還帶著他在外面竄掇。
地點,是在一座山的山腳下。
晚吟將車穩穩的停好后,他也跟著推開門下車。
今晚的天氣很好,夜色瀰漫,黑幕一樣的天空里點綴著星光點點。花司焱深吸口氣,回頭看著她笑,「半夜的空氣原來都這麼新鮮嗎?」
「這就是你說的想帶我來的地方?」晚吟環顧一圈四周,也沒有發現整個山腳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是。」花司焱抬頭,看著山頂,手指了指,「那兒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去爬山?」晚吟驚愕的看著他。
「嗯哼!」花司焱頷首,見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他伸手就將她的手拉住了。「都到這兒了,不準走!」受吟花再。
「爬那麼高,你的身體會受不住!」晚吟擔心得厲害。
他五指張開,和她的緊緊纏住。最後一次,貪戀這樣的溫暖了……
「我的身體,我最清楚。走吧!陪我上去。」
晚吟怎麼拗得過他?
終究,讓他牽著一步步朝山頂走。
山上的路,很平整,走起來並不費力。可是,晚吟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他,只要他稍微喘一點,她便會停下腳步來緊張的詢問他的情況。
凌晨的薄光照著她擔心的小臉,花司焱眼眶發熱。
將來走的那一瞬……他會帶著她的擔心離開……
緩緩慢慢的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凌晨五點。晨曦快要穿透雲層照射出來。
花司焱找了個石暾坐下了,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晚吟看他一眼,乖乖的在他身邊坐下。
山裡的風很清爽,拂亂她的髮絲,掃到他蒼白的面頰上。他伸手執起一縷,擱到鼻下貪戀的嗅著。
「你想帶我看什麼?」晚吟輕聲問他。
「再等等……」他賣了個關子,側目看她,「先陪我說說話。」
「嗯。」晚吟點頭。
花司焱微微抬頭看著隱隱發白的天際,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晌,才突然開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晚吟怔了一瞬,才說:「……暫時還沒想這個問題。」
現在,也真的完全沒有心情。
「嫁了吧,他是個值得你託付的男人。」她嫁了,他也就安心了……。
晚吟笑了一下,側目看他。淡淡的晨曦,灑在他面上,他神色出奇的平靜和安寧。她鼻尖突然發酸,沒有開口說話。
花司焱亦不側目,只是怔忡的遠看著前方。
「晚吟。」他輕幽的喚她。
「嗯。」
「你說……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愛過我嗎?」
提起以前,此刻,晚吟覺得有些恍惚。那些過去的畫面,她都覺得恍然若夢。她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說:「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自己……」
花司焱笑了一下,側過目來,「那我告訴你答案。」
晚吟看著他。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輩子,動心有很多次,好感也可以有很多次,可是,愛情也許就那麼一次。而你……把這一次給了他……」
就好像……
他把唯一的一次愛情,給了她……
「對不起……」晚吟終究輕輕吐出這三個字。手,緩緩摸索著,輕輕扣住他的。他一怔,反過來和她緊緊纏住。
她眼眶發脹,像隨時會落下淚來,「那我答應你,下輩子……我一定把唯一的愛交給你……「
花司焱爽朗的笑開,「怎麼辦?你下輩子欠我好多……」
晚吟側過臉來看著他,「這輩子,我欠你的就已經還不完了。」
四目相對,眸光深深。他無奈且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傻瓜……」
他不需要她償還……
她的幸福,於他,就是最好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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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從現在,聊到過去。從這輩子,聊到下輩子……
他變得越來越虛弱,漸漸的,只能靠在晚吟的肩頭。
晚吟不敢去看,只能將他的手抓著,更緊一點,再緊一點,彷彿想藉此抓住他的生命……
「司焱……」她低低的喚他。
「……」他閉著眼,沒有回話。
「司焱,你看,太陽出來了……你別睡著,好不好?」晚吟的嗓音哽咽起來,她哭著懇求他。
不要睡著……
不能睡著……
「求你了……你睜開眼看看……」
「看到了。」花司焱睜開眼來。目光從陽光緩緩往下移,落在半山腰上,他喘息了下,很努力很辛苦的抬手,「你看那……」
晚吟放眼看過去,半山腰上漫山遍野全是幼苗期的向日葵。
璀璨的晨曦氤氳下來,漫山遍野的翠綠,映照著那點點金黃。離得遠遠的,晚吟彷彿都能看到花盤上的露珠兒。
恍惚間,想起和他訂婚的那日,大清早被他帶進花房的一幕……
那時的他說,將來,她的幸福,由他守護……
年輕、朝氣的年輕面龐,彷彿還近在眼前,可是,這一刻,身邊的他,卻已經虛弱到彷彿隨時都會離開。
「美嗎?」他輕輕的問。
「嗯。好美……」
「只可惜,我等不到它們的花期了……」他的聲音,越發的輕了。
每一個字,都像在用力撕扯著晚吟的心。好痛……好痛……
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怕話尚未出口,眼淚就已經跌落。
「以後……是不是看到向日葵,你都會想起我?」花司焱靠在她肩上,抓過她的手,摁在胸口。
他的心跳,好虛弱,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他的手,也冰涼刺骨,像是沒有溫度……
晚吟咬住顫抖的唇,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收住哽咽聲。
「就算……見不到向日葵……我也會想你……」
他握著她的手,稍稍鬆了一些。
心一驚,晚吟驚惶的纏住他的手指。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說話,也越來越費力,「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太陽花的花語嗎?」
「……記得。」她點頭,「堅韌,向陽……我會做到的……以後,我會變得很堅強……」
他長久的停頓,好久好久……
晚吟不敢吵他,只能絕望的抓著他的手,感受著他越來越弱的心跳。
周圍,變得好安靜,死一樣的寂靜。
鳥兒的叫聲,開始在林子里嘰嘰喳喳的響起。
半晌……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一樣長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晚吟,還有……另外一個花語……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從另外一個世界飄過來。
心弦,狠狠顫慄。
她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從唇間艱辛的擠出兩個字,「……知道。」
沉默的愛……
她一直都知道。
話落,一顆淚,從晚吟眼角落下。
脖子上,也浮出刺骨的沁涼。
是他的淚……
晨曦帶著荒涼的蒼白,從上而下籠罩著他們。他鼻尖上那枚鑽石,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光彩。
下一秒,晚吟的掌心一空,他的手用力垂下去。那一下,彷彿一記悶捶重重的砸在她心上,讓她喘不上氣。
眼淚滲出眼眶,她驚得想要握住,可是,只抓住了滿手的空氣。
手背後,他的心跳……
驟然,停止……
肩上,年輕的男子,緩緩閉上眼……
安然、入睡……
太陽穿透最後一抹雲層,將金色璀璨的陽光,暈染整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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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還有。徹底的大結局!歡迎大家訂閱。o(n_n)o7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