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痛隻在心底
京兆尹李字為恭敬的上前一步:“八王妃,此案初步已確定為仇殺,具體事宜還望八王妃能協助下官調查!”
“好!”她是答應了,但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此事與李紫衣脫不了關係,所以她根本就沒將希望放在京兆尹衙門,幸府二百零六口的大仇,她一定要親自向她討回來!是數百倍的討回來!
“王爺入宮的時辰快到了!”夜宮延的心腹侍衛林鬆突然上前向他低聲提醒道。
夜宮延應了聲,將視線又落到了水傾月的身上:“表妹,節哀!”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作勢就準備離開。
“表哥!”水傾月突然叫住他。
回過身,夜宮延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中午一塊吃個飯吧?”
李紫衣有些難以置信的死盯著她,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和夜宮延吃飯?這女人都在想什麽?
夜宮延詫異的盯著她看了片刻,最終點點頭:“好!到時我來八王府接你?”
水傾月攏了攏眉:“不用,直接來這裏就好!”
片刻的思索後,夜宮延點點頭:“好!”語落,轉身就帶著李紫衣等人出了人群。
一瞬不瞬的盯著李紫衣離去時的身影,水傾月漆黑的眸中是嗜血的恨意,可嘴角卻突然勾勒出一抹笑意,殘忍的笑意。
很快,影綠就帶著狂雨,以及百名侍衛趕了過來。
將馬車停到水傾月跟前,影綠翻身下馬,格外冷靜的說:“主子,後麵的事兒就交給我吧!你先去馬車裏換上衣服!”
“恩!”應了聲,水傾月直接就上了馬車。
當看到馬車裏影綠為她準備的衣服時,水傾月眸色頓時一緊,臉色也在那刻難看到了極點。
那是一件深紫色的紗裙,深的接近黑。
當然,水傾月的怒色不是因為影綠準備的衣裙,而是衣裙的顏色,讓她在那瞬間不由的想到了夜宮降!
現在仔細想想,昨晚,若非因為夜宮降,她不一定會喝醉。而她不喝醉,難保她不會心血來潮的突然去幸府。倘若當時她去了幸府,興許……
該死的,她怎麽突然將李紫衣和夜宮降的關係給忘了?光憑李紫衣的能力,根本沒那個本事能在一夜之間滅了她幸府!而且以水希和傾沉,傾零的武功,怎麽可能被人輕易拿下?除非對方乃數一數二的高手!
李紫衣手下人的武功她還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她敢肯定,打敗水希幾人的絕對不是李紫衣的人,既然不是李紫衣的人,那就是夜宮降的人!興許他昨晚就根本沒有喝醉,興許昨晚的擋酒就是他的一個陰謀,興許真正對水希他們下毒手的,就是夜宮降本人!興許……
盡管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想,可此時的她仿佛已鑽進了死胡同,固執的將一切串聯到了夜宮降的身上。
有些機械的換上衣裙,沒有過多的收拾打扮,直接以絲帶將墨色的長發捆成馬尾,水傾月就急忙下了馬車。
一身近黑的紫,絕世傾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血色,一臉的蒼白,漆黑的冰眸中是極力隱忍的痛意!
看著眼前的她,傾決的眉頭是緊了又緊,一抹怒色夾雜著痛意在幽深的眼底一閃而過。
沒有安慰,也沒有多言,他就那麽靜靜的站在她身旁,和她一樣默默的看著影綠指揮著侍衛們收斂那一具具焦黑的屍首。
她的反應是完全的出乎了夜宮拓的意料,不爽的摔下轎簾,夜宮拓臉色難看的轉向雷霆:“這狂雨是傻了不成?居然真帶人來幫她收屍?”
攏了攏眉,雷霆有些無奈的說:“其實這也不能怪狂雨,若他斷然拒絕了,難免水傾月不會懷疑主子你對她的心意。畢竟我們的態度,都來源於主子對她的態度!”
冷哼一聲,夜宮拓不悅的下令道:“回府!”
兩個時辰後
影意已帶著幸府的逝者出城安葬去了,而水傾月卻依舊紋身不動的站在原地思索著什麽,傾決依舊不言不語的陪在她身旁!
“以後,你就隨我回王府吧!”半晌,水傾月終於開口向傾決說了句。
傾決斷然拒絕:“不!幸府沒了,國色天香和冰川時代都沒了,所以我要重新替主子你再建一個,隻是……隻是那裏不會再有傾零,水希,和傾沉他們……盡管如此,我還是要重新為主子建立這一切,更要替他們好好的保護主子,做主子堅強的後盾!”
扭頭看著他,水傾月眼底有淚光閃過:“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隻是記住,我不允許,你再有個萬一!”
傾決重重的點點頭:“主子放心,在主子沒登上上北國龍椅之前,傾決絕對不會倒下的!”傾決話剛說完,便見夜宮延的馬車駛了過來。
“你隨我一塊去吧!”盯著夜宮延的馬車,水傾月若有所思的向傾決說道。
“好!”
說話間,馬車已停在了兩人麵前。夜宮延從馬車裏鑽出頭,向水傾月喚了聲:“表妹!”
朝傾決看了眼,兩人就直接上了夜宮延的馬車。
見到同行的傾決,夜宮延明顯有些吃驚。似乎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帶上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他叫傾決!是我的心腹!”水傾月直接介紹了句。
“哦!”看著傾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夜宮延緊接著向水傾月問道:“不知表妹想在那家酒樓用餐?是飲醉居?還是一品樓?”隻從國色天香樓開業後,他幾乎都隻上那裏的,可現在……唉!那麽好的一個酒樓就這麽沒了,還真是可惜!
“表哥不會真認為我約你一塊用餐就真隻是吃飯這麽簡單吧?”麵無神色的水傾月清冷的反問道。
眸色一緊,夜宮延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不知表妹的具體意思是?”
水傾月也不含糊,直接開口道:“我幫你鬥垮夜宮降怎麽樣?”
兩眼一眯,夜宮延對她明顯產生了懷疑:“表妹怎麽會突然想到幫本王鬥垮夜宮降?按理說你是夜宮拓的王妃,怎麽著也是該幫著夜宮降鬥垮本王不是?”
因為他突變的自稱,讓水傾月頓時意識到他對她起了戒備之心。
斂了斂眸,水傾月冷冷道:“我和李紫衣的關係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而李紫衣與夜宮降什麽關係你也是了然的。就因為當初在奶奶的壽宴上,我幫著你得到了李紫衣,所以這不,夜宮降也恨上了我。”
夜宮延冷冷一笑:“就因為這個,你就要幫本王對付夜宮降?”很明顯對於這理由,還不足以讓他相信她。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昨兒你大喜之日,李紫衣之所以弄得那般狼狽,和我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美妙的睫毛微微一顫,水傾月冷聲道。
夜宮延眉頭頓時一緊:“火盆是你做的手腳?”
水傾月搖搖頭:“不是,我隻是借機打了打落水狗,然後順勢讓火勢更旺些而已!”
對李紫衣他早已死心,所以她怎麽對她,他並不在意:“那這和你幫本王鬥垮夜宮降有什麽關係?”
嘴角一扯,水傾月卻突然笑了起來,隻是笑的格外的森冷:“昨兒李紫衣才著了火燒,今兒我幸府二百零六口就在一夜之間被燒為了焦炭,你說這還能出於誰的手筆?”
夜宮延頓時大驚:“你不會是在懷疑……?”
水傾月隨即又笑了起來:“目前為止,除了他倆,我想不到別人!”
揚揚眉,夜宮延試探的開口:“興許是別人有意栽贓陷害那?”
水傾月搖頭,冷笑道:“不會,因為今兒你和李紫衣出現在太過巧合了,巧合的正好看盡我最痛苦的時候。而且那是她眼底的挑釁也太過明顯了!”
怔了怔,夜宮延猛然想到什麽似的,若有所思道:“難怪本王覺的奇怪,今兒進宮的路線怎麽突然變了,依你這麽說,她就是故意繞路去看你好戲的啊!”頓了頓,夜宮延結論道:“看樣子,這事兒還真與她脫不了關係那!”
“照你這麽說,這李紫衣的速度還真夠快的,才剛嫁進王府,就連你的車夫都給收買了,看樣子表哥今兒回府是該好正整頓整頓了!”說著水傾月意味深長的隔著簾子朝車夫看去。
漸現怒色的夜宮延見狀冷冷的解釋了句:“放心吧!因為要和你見麵,所以今早的車夫本王已換成了心腹!不過,的確如表妹你所言,本王是該好正整頓整頓王府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合作的事兒,你怎麽看?”現在這才是她所關心的。
夜宮延眉頭蹙了蹙:“說實話,你雖然是本王的表妹,可你也是夜宮拓的王妃,雖然你現在是和夜宮降有大仇在身,可本王還是不得不擔心你會不會有臨時倒戈的時候!倘若你在與本王合作的時候臨時倒戈的話,本王麵臨的可就是萬劫不複之地了!所以……表妹,不是表哥信不過你,而是奪嫡之路太過凶險,表哥我真的輸不起!”
夜宮延的意思很清楚,他還是信不過她!
漆黑的眸子緊了又緊,遲疑了好一會兒,水傾月終於再開口:“倘若,倘若我非真正的風輕影,而是水傾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