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內戰
黑騎士確實沒有想到,身後會突然蹦出來一個一燼。
但是他渾身的戰鎧,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詛咒鎧甲’,雖然還沒有完全的開啟‘影’形態,但是那彪悍的防禦力,即便是一燼的布都禦魂戰刀斬擊上麵,也隻是迸裂出一大股的火花,同時將黑騎士的身體狠狠的震飛出去。
“砰砰砰”黑騎士的身軀在河麵上不斷的打著水漂,然後將地麵震出碎裂的縫隙後在草地上麵不斷的翻滾。
“轟轟轟…”一股股的灰燼刀鋒在詛咒鎧甲上麵不斷的湧動著,緊接著鎧甲上麵釋放出強力的擴散風暴,將身體上麵的刀鋒全部都狠狠的推動出去,下一刻,全身的鎧甲上麵閃耀著一大股光芒的黑騎士威風凜凜的站立起來。
一聲長哨,孤影戰馬奔騰而來。
看到該隱和一燼兩個人相安無事,有些同流合汙感覺的一瞬間,黑騎士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哼哼哼哼…”,該隱捂著嘴,喉嚨似乎卡痰般的冷笑著,同時語氣裏麵帶著一些譏諷“黑騎,你還是風采不減當年,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是哪一點嗎?那就是你身上那股堅韌的精神,還有很會審時度勢的判斷力。”
誇讚完畢的該隱緩緩的懸浮到天空中,張開雙手,伯爵長袍特殊裁縫過的衣袖宛若兩隻巨型蝙蝠翅膀,隨著他張開手而展開,他說道“跟聰明人講話,是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的,因為我講第一句的時候你就在判斷著我的意圖,那麽現在我就直接問你了,是該怎樣去站陣型?是一成不變的支持帝君虹呢,還是要臨陣倒戈呢?”
“就算是倒戈,也要有一個新的君王的選擇吧?”,黑騎士問道。
“這不需要你考慮,你隻需要做你一直做的事情,舞動你的鉤鐮槍,騎乘你的戰馬,將那些垃圾和障礙全部都掃蕩的幹幹淨淨,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一切的,新的君主,不是能夠隨隨便便提及的家夥。”,該隱的聲音很凝重,看到出來對新的君王很尊敬的感覺。
黑騎士卻笑了。
笑的非常的不屑一顧。
“君虹這些年,有一說一,對我們不差,我們能夠在和平閣安安穩穩的坐著,也全部都是君虹和風雷他們這群王將在背負著很沉重的壓力,在替我們負重前行,享受著這樣安穩的待遇,結果現在在君虹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鬧這樣一出嗎?”
該隱雙手捂住嘴,很誇張的瞪大眼睛噗嗤一下笑出來。
他指著黑騎士嘲笑道“殺人如麻的家夥居然跟我談感情。”
“我隻是身穿冰冷的鎧甲,但是並不妨礙我有一顆炙熱的心,我對你們所謂的新的君王沒有任何的興趣,君虹現在做的很優秀,他沒有值得我叛變的地方,而且,從人情味的角度而言,我很感激他,我不會背叛他。”
他說的如此的一板一眼的,也讓該隱逐漸的嚴肅起來。
“明知不可為卻偏要而為之,我實話告訴你吧,新的君王的出現,是不可逆轉的事情,我們早就掌握了帝君虹的一舉一動,他現在,估計正在很難受,黑騎,相比起來你的人情味,我們更加懂得如何的生存,像我們這些人,既不適合做統帥,也不適合做將軍,我們隻適合做臣子,既然是臣子,就要見風使舵,跟隨著更加強大、無敵、有優秀的統治力的君主,這不但是順勢而為的事情,更是人生存的法則,現在有比帝君虹更好的選擇出現,為什麽要逆反呢?”
該隱再次強調道
“不光光是我,燕寒、扶星他們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你們這些人是組成了一個秘密的團隊,宛若豺狼般的窺伺著時機,然後趁機咬人一口是嗎?”,黑騎士看著該隱讚歎的搖搖頭“哇,你們真是一群垃圾。”
一燼就這樣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而不插嘴。
雖然不知道新的君王是誰,但是以燕寒、該隱他們為首的和平閣長老們已經得到了一些秘密的消息,就像是黑騎說的一樣,緊鑼密鼓的籌備著什麽東西,此時此刻他們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不說,還間接性的,將和平閣劃分成兩派。
一派支持帝君虹。
一派支持新的君王。
派係作風就是為了支持新的君王不管不顧,甚至不惜毀滅掉一起共事的同伴;另外一派既是念著舊情,也認可帝君虹的實力,死心塌地的跟隨著他。
而在兩大派係之外,就是像一燼他們這些,實力既強大,又在亞馬遜森林即將滅亡的時候做出選擇的局外人,毫無疑問的是一燼已經選擇了該隱他們,從局外人升級成局內人,但是此時此刻不禁讓人疑惑,新的君王是誰?為什麽會有這樣大的魅力?連一燼都甘願舍棄他的家園?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連順應天命都成笑話的話,那麽這個世界該變得多麽冷酷無情呐。”,看著黑騎士的態度,該隱已經知道不必多說,他全身的皮膚頓時一塊塊的收縮發緊,接著兩隻瞳孔直接變成了血紅色。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果連忠誠跟隨都變成笑話的話,這個世界已經冷漠到了什麽程度?”,看著該隱如此的冥頑不靈,黑騎士也不知道無需多言,手中的鉤鐮槍輕輕的一個舞動,一抹黑色的槍鋒已經斬裂風暴朝著上空殺戮過去。
該隱是什麽人?
他可是世界上第一個吸血鬼,陸生和陳流年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祖宗老爺的家夥,是很多世界上麵的大佬都要敬重的人,包括地球領導者圓公子跟他說話都不敢很大聲。
就是這樣恐怖如斯的家夥,迎著前方黑騎士的槍鋒直接衝刺了過去,“嘭…”一聲爆響,槍鋒瞬間爆裂,竟直接衝擊在該隱的身軀上後爆炸,該隱以身軀接黑騎士槍鋒,這樣的程度,果然是和平閣之間,都是神仙打架的地步嗎?
右手隨意的在天空中一陣舞動,“嗖嗖嗖”,隻看到一抹抹恐怖的風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爪,吐露出來紅色的血霧從天而降。
“嚎嚎嚎…”黑騎士的戰馬爆發著一聲聲的吼叫抬起前蹄踩踏在巨大的血爪上麵,虛空上麵哢哢哢的不斷的撕扯出來一條條的裂縫後紛紛的爆裂。
下一秒該隱的身體衝刺下來,黑騎士牽扯戰馬猛然的後退。
“轟…”範圍上百米的地麵頃刻間轟然的一聲顫抖。
下一秒隻看到濃稠而腥臭的血霧,如同海流的擴散般,在地麵上“刷”的席卷過去。
頃刻,百米大地立刻變成了百米血紅大地,像是無數行屍走肉在上麵行走而過,像是千軍萬馬在上麵戰鬥而過,像是萬人屠魔在上麵血腥殺戮過。
該隱冷笑,一掌轟地,猩紅血霧頓時瘋狂的升騰而起的期間,地麵上,一根根長達一米多的赤紅荊棘同樣伴隨著血霧,從血色大地中不斷的生長出來。
赤色荊棘,何等恐怖?每一根荊棘都像是渴望著戲謔的惡魔般,既帶著難以想象的堅硬,同樣也帶著刺穿一切的冷酷,伴隨著該隱的一揮手,“刷刷刷”一片片的荊棘朝著黑騎士飆射過去,烏騅鉤鐮槍一陣舞動,荊棘“當當當”的全部都破裂。
該隱一腳踏地,血色大地中5557根赤色荊棘全部都騰飛起來。
宛若赤色的洪流般,在天空中鋪泄般的流動,朝著黑騎士刺殺而去。
神仙打架的遠處,張命寒、唐襲、馮玉凝已經徹徹底底的看懵逼了。
他們看到一燼轉過身朝著黑水冥河裏麵移動過去,又看到黑騎士的身體瞬間被赤色荊棘淹沒,孤影戰馬烈性十足的吼嘯聲中,小張無語的說道“誰能夠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他們不是一個陣營裏麵的人嗎?怎麽突然打起來了,而且看這種架勢的話,還不是切磋般的進攻,都是拚上生死的,不把對方搞死搞殘不會罷休的那種。”
他們來晚了一步。
如果早來一步的話,便能夠知道兩者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這樣的場景未免也太過於奇怪了,如果是私人恩怨的話,根本不會在這樣重要的戰場裏麵大動幹戈,倘若是因為什麽的話,兩大高手都是目光長遠的人,也不至於這樣爭相廝殺吧?小張倒是想過他們是因為什麽決裂了,可是說不通。
如果是決裂的話,為什麽偏偏是戰爭這樣敏感的時期呢?
他們看得一知半解,不明就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馮姑娘說道“快,你們兩隨便一個人誰,弄哭我。”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表達有問題,唐襲小臉一紅。
小張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合適嗎?嫂子,大哥還在旁邊呢?”
沒想到嫂子這麽開放嗎?看起來是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女孩兒,竟然如此的奔放,果然不能夠被女人的外表欺騙嗎?小張正這麽想的時候,馮玉凝無奈的搖搖頭“你們兩真的是,我自己的話是永遠不會哭的,隻有借助別人幫忙。”
出於憐香惜玉的心態,唐襲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
馮姑娘無語地說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怎麽這麽墨跡?下手不會重一點嗎?”
雖然是有些怒氣的聲音,但是唐襲還是不忍下手,小張立刻說道“唐老大,我來,我擅長,我經常教訓墨璽,很懂得如何這個方法。”,話音剛落張命寒的右手頃刻間閃電般的朝著前方湧動過去,距離馮姑娘的眼睛隻剩下一丁點的距離的瞬間停頓了下來。
然後抓住她的眼睫毛,狠狠的轉了一下。
馮姑娘的眼神中一滴眼淚掉落下來的瞬間,她默默的施展開智慧法則。
智慧法則-無雙-舊景重現。
那一滴眼淚並沒有掉落在地麵上,而是在虛空中擴散出來一股股如同水液般的波浪瘋狂的散開,三個人眼前的場景立刻被幾分鍾之前的場景所取代,直到從一燼攻擊黑騎士開始。
“哇…神奇。”,小張翹起大拇指說道“我以前看到過同樣的招式,但是那個人費勁做出來的場麵,有時候連聲音、畫麵都模糊不清,但是嫂子你的,連周圍的一花一草都是那樣的逼真,不過,他們口中說完的新的君王是誰?”
“能夠讓一燼和該隱都俯首臣稱的人,是誰呢?”,唐襲下意識的看向馮玉凝。
馮姑娘無奈的看著他
“你看著我,你就能夠看出來新的君王是誰嗎?”
唐襲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你的人生比較長嘛,認識的人也比較多,可能分析出來的局麵跟我們不太一樣,不是說萬年的王八千年的龜嘛,我總覺得…”看到馮姑娘的臉色在慢慢變化,他很艱難的說完了下麵的話“你分析的,要好一點嘛。”
說完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瞧瞧這是說的人話嗎?
連小張都忍不住的翹起大拇指“唐襲大哥,真會說話,佩服佩服。”
“對不起,也沒什麽經驗,不會那些土味情話,得罪得罪。”,唐襲道歉了,但是幸好的馮姑娘並不介意。
新的君王,值得和平閣那些人拋棄現在一切義無反顧追隨的家夥。
馮玉凝也在暗暗的思索著。
黑水冥河裏麵,“啪啪啪…”隨著一燼的雙腿在水麵上不斷的踩踏在水麵上,一團團的漣漪在他的腳下不斷的擴散和濺灑出來,“嗖……”隨著一團叼著玫瑰花的骷髏頭在身後綻放開來,一燼的身體衝刺到天空中。
而後握著布都禦魂一劍衝天。
“嘭…”,一股霸氣的劍鋒直衝雲霄,而後撼動在蒼穹上麵,一股股如同雷鳴般的炸裂聲響在整片黑水冥河浩瀚的空間中回蕩著。
一艘艘的竹筏在水麵上同樣是快速的飄舞著,隻看到從四麵八方,大批大批的冥河擺渡人站在竹筏上麵不斷的朝著一燼的方向移動過來,然後紛紛的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中的一燼。
他們對他都是異常恐懼的,不僅僅隻是因為強悍的實力。
“管事的人都給我滾出來,我隻說一次,現在亞馬遜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要麽像是一條走狗般乖乖的聽話,從此以後失去自由之身,隻能為帝君虹效犬馬之勞,要麽就誓死反抗,但是很顯然,這很徒勞,要麽就奉獻出去,既堅貞一半,也抵抗一半,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趕緊給我滾出來,活動一下很困難嗎?”
龍骨地穴。
燕寒的聖戰弩放在帝君虹的胸腔上麵。
他的耐心在帝君虹沉默的第73秒的時候徹底的被抹滅。
“嘭”,聖光再度閃耀,一大團恐怖的光芒中,在帝君虹本就被一根聖光銀箭貫穿的前提下,又是一根聖光銀箭,再度貫穿帝君虹的胸腔,恐怖的推動力量,讓帝君虹的身軀不斷的後退出去,而後撞擊在之前王權戰劍毀滅的主宰者石椅的殘缺上。
大主君,身邊,金表組的人是又氣又急,他們幫不上忙,因為和平閣的兩大長老,扶星和童皇正在旁邊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人都是實力相當之彪悍的人。
扶星,更是有著月淚在手。
“君虹,相識一場,別讓我做惡人,我也不想要我的聖戰弩對著你的腦袋發射,在你無頭的屍體上麵將風之帆船硬生生的搶奪過來。”,燕寒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那樣真的挺殘忍的,你最好不要逼我這樣做。”
“燕寒,還記得聖殤嗎?他已經離開我很久了,我偶爾會夢到他,但是每一次的夢醒,我都很失落,因為身邊真正值得推心置腹的人,真的越來越少了,不管你怎麽樣的對待我,至少有那樣的從前,我真的是把你當做真正的朋友的。”
看著帝君虹,燕寒卻沉默了。
而後說道“你錯了,君虹,帝王,隻要知道怎樣好好的使用權謀之術就可以了,朋友這種東西,根本就不需要,我告訴你一句實話吧,你什麽都沒有做錯,隻是有時候很多事情自己都沒做錯,但是結果就是失敗了。”
我也是那樣想的。
帝君虹輕輕的閉上眼睛。
鏡頭的畫麵回到世界政府開戰之前,帝君虹的辦公室裏麵,隻有頭頂上麵的世界地圖的光芒閃耀著,外麵是陰天,窗戶並沒關,風嗖嗖嗖的吹拂進來,格外的涼爽。
一隻和平鴿從外麵展翅飛舞進來。
平常隻能夠在世界政府戰士們的衣服上麵、或者是很多世界政府的東西的圖案上麵看到的和平鴿,今天展翅降落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麵,那人靠著沙發坐著,隻有剪影,但是看起來很蒼老,也很肅穆。
值得一提的是殿風雷、高爵、寇梟這三名帝君虹最親近的人,居然在他麵前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全部都紛紛的鞠躬彎腰站在一邊。
他們倒是不覺得慚愧,這可是超級大前輩,見一麵就已經是榮幸之至的事情。
“師傅,這次遠征,要麻煩你一件事情了。”,帝君虹端茶。
“你我之間何必這樣客氣。”,那人笑著接過,然後對著身邊點頭“坐。”
得到他的許可之後,三名王將才敢如釋重負的坐下來。
他品茶的時候,帝君虹說道“這次進攻亞馬遜森林,我要做四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我已經背熟了偉大皇後的身世背景,加上到時候的挾持,完成率很高;第二件事情是關於黑水冥河,這次我要打進去,能夠洗劫一空最好;第三件事情是我要用風之帆船來改變現在動物係的局麵;第四件事情,這次我帶的十名和平閣長老,全部都是經過有預謀的挑選的。”
“我想要知道,和平閣裏麵,還有多少人,心存禍心。”
“之前和平閣已經鬧過一次大動蕩了,雖然很多人都留了下來,但是毒劍仙他們亦是投敵了,禍水,當然存在,你想要完全的清洗和平閣嗎?該隱,他們不是容易對付的家夥。”
他語氣平淡,直接說出該隱的名字,繼續品茶。
“恩,需要師傅你幫助我,再麻煩的人,在你麵前,不值得一提,你可是和平閣第一人。”,帝君虹自信十足的握緊拳頭“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和平閣清洗的很幹淨,讓它,重現當年的輝煌。”
“和平閣第一人,已經沒人提這個名號了。”
黑影站起身將半杯茶放下
“泡茶的功夫,還是有些許進步的,值得誇讚。”
他伸出手,殿風雷連忙恭敬的遞過去雙手,讓他撐了一下站起身。
右腿上麵的和平鴿也展翅飛舞而起。
“你好久沒陪我吃晚飯了。”
帝君虹連忙站起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