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0章 流浪者之歌
世界,天空的聖域。
正在巡邏的戰士們看到前方一個男人的出現,頓時嚇了一跳,他們連忙站定,然後紛紛的握緊了右拳放在胸膛上麵。
“辛苦了。”,穿著正裝的男人對著他們點點頭。
戰士們還在用眼神交流,每個人都是非常的震撼:這位先生,是代號被稱之為‘六指神帝’的男人,他竟然會主動的出來?
殿長辦公場地的正門,兩名手下看到他的到來,先是揉了揉眼睛,而後竟然小跑著過來,行禮後他問道“殿長開會結束了嗎?”
“還沒有。”,兩人紛紛的搖搖頭“暫時沒有收到要回來的消息。”
這樣,六指神帝歎息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抹猶豫之色,他前進兩步,而後又搖搖頭,正在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東皇寶兒的聲音“小韓,是你嗎?”
他回過頭,東皇寶兒已經走近,看到他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裏看到你,你這個家夥可是天火監獄的守護神呀,一分一秒都不能夠離開的,看來,是發生了必須要你出來親自匯報殿長的事情,那是怎樣的事情?”
“是,的確是危機的事情。”,他不隱瞞的點點頭。
東皇寶兒隨手的揮了揮,身邊的人頃刻間拉開了距離,她一邊從容的走著一邊聽著他的匯報,當聽到“冰封的死沼”幾個字的時候,東皇寶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格外銳利的精光“那個地方?是流浪者們的放逐之地對嗎?地獄之吼、暴風的荒郊,這排名第三的,就是冰封的死沼吧?”
好記性!
“沒錯,那是當年放逐‘南北雙國’的地方,目前由三名‘戰禦者’鎮守,要知道,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地方,都隻有一名戰禦者,那地方居然一次性直接派遣下去三名,想必您,亦是能夠想到一點什麽特殊性。”
東皇寶兒深呼吸抬起頭緩緩的看向天幕:
她仿佛看到了兩個巨大交織的圓輪,懸浮在半空中,不斷的轉動。
圓輪的軌道上麵,是雙國之人,不斷的為裏麵鍛造著邪惡又特殊的力量。
“我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我還明白,冰封的死沼裏麵的那個東西,對於聖域而言至關重要,倘若沒有那個玩意兒,聖域的這些個浮島,至少要掉落下去一大半。”,東皇寶兒拿出一個翡翠煙嘴,放入一根煙後點燃緩緩說道“那的確是值得你親自出麵匯報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殿長現在去皇家城堡開會了,那種會議,可想而知有多麽重要吧。”
他微微一笑點頭
“那邊有戰禦者,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東皇寶兒點點頭,六指神帝正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說道“等等。”
背對著寶兒的他雙眼中的一抹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如果按照你剛剛說的那樣,是刑烈他們進入了冰封的死沼的話,那麽事情就並非是那麽簡單了,我並不覺得那個刑烈有多麽了不起的地方,我討厭的是什麽呢?呼…”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不久前,刑烈用一門哮天吼直接一炮打穿了一座浮島。
損失的並非是浮島的價值,而是她身為聖域太太圈第一號人物的麵子。
根據搜查的線索,直指刑烈那夥人,所以對他,東皇寶兒可以用懷恨在心來說。
“這個家夥像個癩皮狗一樣,他不讓我痛快?我會放過他?那麽重要的地方的秘密一旦被他們發現的話,到時候換來的就是整個聖域連帶著一起遭殃的代價,僅僅靠著戰禦者是不行的,這樣,小韓,你親自去跑一趟。”
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六指神帝問道“真的嗎?”
“對,我雖然很少管理聖域的這些事情了,但是命令手下的權力,我還是有的,事不宜遲,你趕緊出發。”,東皇寶兒說話間,將一張閃耀著光芒的卡片遞給他“這張卡裏麵擁有我的力量,能夠讓你比其他人更快的降界。”
她說道“我既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教訓刑烈,也想讓那群癩皮狗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地方,是不允許他們這些人踏足的。”
“雙重保險,很好。”,他點點頭“那我就下去準備了。”
東皇寶兒點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將翡翠煙嘴遞出去,身邊的人很熟練的拿掉裏麵的香煙,然後細細的擦拭,東皇寶兒冷哼“那一下轟的,讓我在姐妹麵前多沒麵子呀。”
身邊一個細心的人問道“這件事情,得告訴殿長吧。”
“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嗎?一定要匯報到我老公那裏?他剛開完會得多累呀?”,東皇寶兒一邊無奈的翻白眼一邊重複罵道“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但是盡管如此,在刑烈他們登陸冰封雪山的這段期間,消息還是很快的傳達到了神災那裏。
顧不得那麽多,神災直接進入了會議室。
殿長正要在發言,雙手舞動的說道“什麽叫做不行?為什麽不行?這一套完整而周密的計劃,是絕對可行的,你要知道,現在天門是防守方,南吳城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非常的被動。”
說到這裏,殿長一拍桌子,指著那個胖子罵道
“死胖子,你要在跟我唱反調,我整垮你你信不信?”
開會嘛,意見相左很正常,神災咳嗽了一下後,殿長疑惑的看著他。
但隨即明白,神災不是不懂規矩的人,敢這麽進來,肯定是發生了緊急狀況。
“你們繼續談,但是我告訴你們,一定要記得我們的優勢,天門在明,我們在暗,不要總是想著搞什麽陰謀詭計,這是大舞台,大舞台懂嗎?需要光明磊落的,大氣點,行嗎?各位!”,說著走出去,下到外麵草地,一歪頭神災給他點燃一根香煙的時候,還在指著後麵罵道
“那裏麵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他們配跟我坐一桌?”
咬牙切齒的繼續罵“一群他媽豬腦子。”
神災看著他生氣,一時間也有些害怕了。
但是殿長情緒變得非常快,下一刻便很輕鬆的說道“咋了?你不要告訴我,地災沒了。”
當然不是,神災思忖了一下說道“天火煉獄的六指神帝不久前去找你了,但是你不在,然後呢夫人就跟他聊了一下。”
“嗯哼…”,殿長對著遞過來一杯雞尾酒的服務生點頭致謝。
“就聊到了冰封沼澤的事情,那裏畢竟是重要的地方嘛,夫人怕戰禦者們抵擋不住,就讓…就讓…讓小韓自己去處理了。”
正在以一種優雅姿勢喝著雞尾酒的殿長直接吐出來,然後不斷的咳嗽著,他指著天空不可思議的說道“你說什麽?那傻娘們兒把小韓放走了?”
神災以低頭的方式默認。
還補刀了一句“夫人還給了他自己的特別卡。”
殿長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龐上麵,一臉的痛苦加上無可奈何,俄頃後才一聲歎息“我現在真的是一肚子的髒話不知道往哪裏噴,她就是因為上次刑烈拿哮天吼轟她了,她懷恨在心呢,她懂個屁呀,以女人的那些高傲的小性子,摻合時代裏麵的那些事情,然後做出如此幼稚的判斷?我真是服了。”
我他媽真是…
殿長做著掐人的手勢“我現在真想要掐死她。”
“小韓也不一定就直接那樣是吧?”,神災說道。
“我從來不會將未知的事情,寄托在別人良心發現,然後對我大發慈悲上麵,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我們對於人性最大的誤會,就是錯誤的認為每個人都會有良心,你現在趕緊…”,殿長本來想讓神災過去,但是又搖搖頭“這裏是皇家城堡,會議期間,除了像黑曜那樣到了他行動的時候,其他的人和身邊的人,是半步都不能走的呀。”
而後開始站起身,慢慢的恢複冷靜“冰封沼澤在哪兒來著?沙海地區是吧?那裏有誰?”
他突然左拳打進右掌“不是有‘三絕僧’嗎?瞧我這記性,那是三個了不起的家夥呀。”
“不久前,已經歸位了。”神災尷尬的說道。
在殿長震撼的表情中,他說道“被刑烈抓到破綻了,然後就…涼涼。”
“這不完他媽犢子了嗎?”,殿長罵道。
深吸一口香煙,殿長就很快的鎮定了下來,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麵不斷的敲著“戰禦者他們現在已經發現了刑烈等人,告訴他們,死守到底,千萬不要出去迎戰,等到援軍的支援;沙海地區旁邊的天林平原上麵,有我不少老夥計,讓他們迅速的支援。”
“殿長,那三個戰禦者實力都是強勁的,都是終極聖界的實力,防禦應該不是問題。”
“哎,我心裏沒底。”,殿長說著再次吩咐,而後決定“雲海那群人出關沒?”
神災搖搖頭。
“讓他們提前出來,在聖域主持大局,我這個會議一時半會兒搞不定,還有…”
神災連忙抬頭聽令。
“幫我再倒杯酒,要加冰的威士忌。”
眺望遠方,殿長搖搖頭“傻女人,真的是把我的全盤計劃都搞得亂七八糟的,阿梨從小就是耳聞目染到你這種風氣,如果沒有那種自我主義的人格,我還能保她。”
——
世界,新加坡豔陽高照的街頭,韓非煙身穿白襯衫外麵套著一件長型的灰色針織衫,帶著微笑走在街道上麵。
他走進了一家花店,店長笑著將一束花遞給他,然後打量著“真是帥氣的男人,並且買的花都是與眾不同的風格。”
韓非煙不解的看著她。
“夕顏是沒有什麽人喜歡的花,因為花語的意思非常的不吉利,我賣花這麽多年,一般隻有兩種人會買這種花,一種就是眼神中閃耀著非常執著光芒的人,另外一種就是陰鷙詭譎的人。”,店長半開玩笑半說道。
小韓淡淡一笑,付錢。
“你是第三種。”,店長講道“有點陽光又帶點陰冷。”
韓非煙好像很享受那種行走在陽光下麵的感覺,穿過川流不息的車道,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身邊的風景從街頭的繁華變成綠地的繁茂之時,他在一片墓園中走到了一個墓地前方。
墓碑前方的花朵已經全部都變得泛黑枯萎。
他翻看著,從裏麵找到了掩埋的一個相框。
相框裏麵是一個開心大笑的母親,身邊一左一右都是兒子,其中一個就是他。
跪拜後,韓非煙戴上了墨鏡說道“後來啊,鄉愁就是一座矮矮的墳頭,媽媽,你在裏頭,我們兩弟兄在外頭。”
——
世界,冰封的死沼裏麵,感覺到有一種力量襲來的邢小乖不斷的對著前方的風雪低吼著,緊接著一個身影從裏麵走出來,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厚厚的黑色圍巾卷起來遮擋住半張臉龐,眼神深邃。
他看到飛天後格外的驚喜,隨後嘿嘿嘿的笑起來,從懷裏麵拿出來了一個酒壺,打開後對著前方晃了晃。
濃烈的酒香氣頓時讓小乖享受的閉上眼睛,然後很饞很饞的舔了舔嘴唇。
“想喝不?”,少年問道。
小乖剛開始非常不爭氣的點點頭,而後想到霸道平常對自己的教育,立刻就變得凶惡起來,但是隨後又貪婪的看著那個酒壺,那少年將酒壺裏麵的酒水倒在了掌心裏麵,伸出手,濃香醇厚的酒味讓小乖一步步的靠近。
“沒事的。”,少年說道。
小乖衝鋒上去,用舌頭迅速的一卷而進,然後又拉開距離,凶狠的看著他。
“嘿嘿,留一點,其他的都給你。”,少年將一點酒倒進了羊皮水袋裏麵,將酒壺朝著小乖丟過去,然後揮揮手“飽眼福啦,再見了小飛天。”,小乖立刻叼起來昂起頭牛飲,那軒轅斷痕喊道“小少年,救救我,帶我們從這裏出去行嗎?”
少年很果斷的拒絕“我不,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人。”
這…斷痕傻眼了,難道自己下半身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刑烈呀,你們可趕緊過來吧。
少年轉身走進了茫茫的風雪中,每一步下去,厚厚的積雪都已經到達了膝蓋部位,他沒有任何的防禦措施,一邊走,一邊看著手腕上麵的特殊手表,那手表裏麵隻有一根銀針,很穩定的給他指著方向。
不久後,他躍過了風雪地帶,凝望著前方的一片山穀。
這片山穀風雪很小,山丘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寒冰,山穀的後方就是一片巨大的懸崖,懸崖的下方全部都是冰山,而懸崖上麵紮著一個營地,此時此刻已經是人聲鼎沸,兩名聖域的戰士用鏟子在地上挖出來一個巨坑,然後將半頭鹿拿出來扛回營地。
“洪宙大哥(冰封三大戰禦者之一),聽說有人來拜訪我們了,弟兄們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你說是不?說是天門刑烈是嗎?這個名字,在外麵那可是叫的相當的響亮呀。”
一個身高接近三米的巨漢坐在營地前方的大石頭上麵,正在將山菜掰斷,一點點的送進前方煮沸的湯鍋裏麵,不斷的冷笑。
少年手表的指針不斷的朝著地下指,他不斷的撥開枯枝敗葉、積雪,當他將一堆落葉撥開的時候,一條極窄的水流道出現在眼前。
這條水流很細,但是非常特殊的就是,水流竟然是彩虹的七色流。
“彩流!”,少年驚喜,而後一路跟隨著彩流。
營地的那些人在忙著生火做飯,根本沒有注意到隱蔽性極強的少年,而少年隨著彩流來到了營地後方懸崖的邊緣上,低下頭看去。
呼嘯的寒風從下方吹來,一滴彩流“嘀嗒”的降落下去。
不受寒風的吹拂、也不受氣候的影響,特殊的彩流水滴,“啪嗒”的一下的降落在下方的一塊冰山的凹痕處,那冰山巨大宏偉,但是在某處卻有一個巨大的凹痕,很顯然就是彩流長年累月不斷的滴落所致,而冰山之中,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個金色的四方形寶箱。
“就是這個。”,少年興奮的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