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理會她這種鄉村野婦幹什麽,快把她趕走,我們上課罷!”秦文安嚷嚷道,心虛不已。
老先生也是滿腹狐疑,但是秦文安居然衝著自家的嫂子喊鄉村野婦,如此不尊長輩,實在令他這位夫子覺得難堪,再看葉福綾,她一臉認真,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講,於是老先生帶著一絲對八卦的好奇心,說,“你說我不了解葉文安,那你作為他的嫂子,你說說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葉福綾一想到這個,氣不打一處來了,他是自私、狂妄、下流、不學無術、信口雌黃的小人、爛人、小偷、強盜!
“方才老先生所說的品格,秦文安全都完美避開了!”葉福綾平緩了一個心情,緩緩道來,“秦文安沒有德行,他為了挑撥兄嫂關係,竟然搬弄是非,稱為蕩婦妖婦,汙蔑我與別的男人偷腥……老先生,您也知道,在這個世道上,名譽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況且,人們總是特別輕易地相信這些汙蔑,多少女人死在別人的指責中、死在別人的唾罵裏?”
“這……”老先生麵色鐵青,他問秦文安,“秦學生,確有其事麽?”
“老師,我這不是汙蔑,我真的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不守婦道!”秦文安辯解說。
“葉氏,他說他是親眼所見。”
葉福綾扶了一下額頭,似乎氣急攻心,站立不穩,老先生站在邊上,連忙扶了她一把,葉福綾緩過來,說道,“夫子,您剛剛是不是也和我勾肩搭背了?”
學堂嘩然,夫子的臉色變成豬肝色了。
“諸位,勾肩搭背、不守婦道這種對女性品格的判斷標準到底是否能夠成立,如果成立,作為一名女性,她是否無法與別人正常交往?在這個評判標準裏,分明是以不把女性當人看作為前提,她是母親、妻子、女兒,她是男人的所有物,所以要她守住荒謬的婦道,但是她作為她自己、作為一個人,她應當如何生存?”
“你……你這是……”老先生一時之間笑話不了如此超前的信息,突然有些頭昏腦脹,“你是強詞奪理。”
“如果我是強詞奪理,我會說,您剛剛扶住我,是你為老不尊,見色起意!”
“我、我不是!我沒有……”老先生氣得呼吸不順,“我是怕你昏倒……”
“我知道啊,您肯定是出於好意!”葉福綾笑道,“我隻是想讓夫子體會一下這種被栽贓嫁禍的感覺,這世上隻有百分之八十的女子,被這樣栽贓過,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老先生從名譽掃地的危機中回過神來,喃喃道,“確實不好受……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秦文安確實不配當我的模範學生,有這種模範,隻怕是這世道會越來越糟糕……”
“我從來不說謊話,”葉福綾強調說,“秦文安沒有德行,隻是其一,其二,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偷,強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