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你當老子是空氣嗎
她顧不得多想,轉身就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上。
她要去證實自己的猜想,已迫不及待。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麽她……沒有必要再等了,不然,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她手裏。
顧言汐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一拉開門就見裴錦程站在門外,他手裏拿著鑰匙,像是準備開門。
兩個人均是一愣。
尷尬!
她想,這麽晚了,他怎麽還來?
他想,這麽晚了,她要去哪裏?
空氣好似一瞬間凝滯了一樣,讓人覺得呼吸不順暢。
“你……你怎麽來了?”顧言汐打破沉默。
“去哪裏?”裴錦程答非所問。
“去……”顧言汐不能坦誠是去醫院查爺爺中毒的原因,若不然,裴錦程一定會刨根問底,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她不想讓他知道。抿了抿唇,扭了扭屁股道,“屁股很痛,去醫院拿點藥。”
“剛才怎麽不去?”看著她扭屁股的樣子,裴錦程差點笑了出來,卻還是極力忍住,裝出一副嚴肅臉。
“剛才不怎麽疼,現在特別疼。”
“屁股疼還開車?做馬路殺手?”
顧言汐低著頭不說話,一臉的無辜。
裴錦程往前抬腳走進屋裏,她下意識往後退,他用腳帶上門,拉著她往房間走。
顧言汐很不情願的跟上去:“做什麽?我真的很疼啊。”
“趴下。”裴錦程命令的語氣。
“啊?”趴下?顧言汐懵逼。
“我叫你趴下。”
“……”顧言汐擰了擰眉,緩緩蹲下身。
“趴和蹲你分不清楚嗎?”裴錦程抓住她的手臂,一用力就將她提了起來,寬大的手掌摁在她背上,將她推倒在床上趴著,伸手去扯她的褲子。
“啊——”顧言汐不由自主的一聲尖叫,反條件的用手抓住褲子,“你做什麽?”
若不是被裴錦程摁著,她非得從床上跳起來。
一上來就扒褲子,這廝想幹嘛?
“別動。”裴錦程半蹲在床上,用膝蓋抵住她的後背,推開她的手,繼續扯她的褲子。
“你做什麽啊?”顧言汐抵死不從,用力推他的手,“裴錦程,你放開我,流氓。”
“屁股不痛了嗎?”裴錦程在她搗亂的手上重重拍了一下。
顧言汐疼的立即收回手,原本隻有屁股痛,現在手也痛了!
感情他是要幫她上藥啊!
可是,很難為情的好不好?
雖然已經同床共枕無數個日夜,身體也早已被他看了個遍,但這樣的情況,真的很難為情。
“那個……我自己來,你把藥給我就好了。”
“還害羞?”裴錦程不理他,拉下她黑色的小內內。
顧言汐急忙用手捂住:“你別看,你把藥放下,出去。”
裴錦程忍不住揚了揚唇,調戲道:“怎麽?我摸沒有你自己摸舒服?”
顧言汐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偏過腦袋,將臉貼在被子上,遮著屁股的手依舊不肯拿開。
羞死了,怎麽能這麽赤裸裸的挑釁。
“你趕緊出去,我自己可以上藥。”顧言汐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說屁股痛了。
“手拿開。”
“不!”
“怎麽這麽不聽話?”裴錦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是不是想跟我玩sm?”
“裴錦程!”顧言汐要奔潰了,這個男人怎麽這麽汙?
“快躺好,我還要去醫院照顧爺爺。”
一聽說他要走,顧言汐就高興起來:“真的?”
裴錦程恨不得一把捏死這妞:“你好像很希望我走?”
“爺爺醒了嗎?”顧言汐扯開話題道。
“還沒有。”
“那你去醫院照顧爺爺吧,我自己塗藥就可以了。”
“不知好歹。”裴錦程丟下藥膏,真的走了出去。
哐的一聲響起,門扇被狠狠帶上了。
顧言汐抿了抿唇,摸到裴錦程留下來的藥膏,胡亂的塗了一下就穿好了褲子。
走到客廳,見文惠的房間沒有一點動靜,她走過去敲了敲門。
雖然文惠平日裏都呆在房間不出來,但有什麽大動靜,她都會給她打電話問情況,今天怎麽沒有一點反應?
敲了兩下沒有反應,她擰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文惠安然的睡在床上,床頭櫃上放著半杯水和一瓶安眠藥。
顧言汐擰開瓶蓋看了看,已經吃掉了一大半。看來,她借助安眠藥睡覺已經好些天了。
她微微揚了揚唇,輕輕退了出去。
雖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可顧言汐沒有任何睡意,站著屁股痛,坐著也痛,索性就趴在沙發上。
早上五點多,天才剛剛亮,顧言汐就疲倦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見文惠還沒有醒,她稍稍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
到了醫院,她給江傾玥和裴錦嫻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兩去她家找她。
顧言汐本想去裴震元之前住的那間病房看看,可病房門關了,門外還有兩個保鏢守著。
她說盡好話也沒能說動兩個人,急的直跺腳。
真相就與自己一牆之隔,她卻無能為力。
在走道裏徘徊了片刻,她拿出手機給裴錦懌打了電話,沒等多久,裴錦懌就過來了。
但裴錦程下過命令,在老爺子中毒事件沒有查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出這間病房。
“滾開。”裴錦懌向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但粗暴起來,也是不簡單。
“二少爺,您不要為難我們。”
“滾。”裴錦懌一腳過去,門被踹開了,兩個保鏢伸手過來攔他,被他兩拳打倒在地。
顧言汐沒見過他打架,沒想到他這麽生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裴錦懌拉進了病房。
病房裏還保持著昨日的情景,陽台上的花盆依舊擺在那裏,窗戶打開了一半,穿台上有些小水珠。
她用手捏了捏盆栽裏的泥土,又將上層的泥土刨開,挖了一些中間的泥土仔細端詳著,然後再做比較。
“怎麽了?這個有什麽不對勁嗎?”裴錦懌看的莫名其妙。
“錦懌,一會兒醫生上班了,你把這個盆栽裏的泥土拿去給醫生做鑒定,可能會查出爺爺中毒的原因。”
“泥土?”裴錦懌目瞪口呆,“你沒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顧言汐無語,她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好吧,我知道了。”裴錦懌撓了撓腦袋,還是有些不相信,“你確定和這個有關係?”
“前天晚上,是誰在這裏照顧爺爺?”
“二叔。”
“二叔回家後,有沒有什麽不良反應?”
“這個我不清楚,隻是聽說,昨天二叔沒有去公司。”
“那就沒有錯了,肯定是這個東西導致的。”顧言汐肯定的點了點頭。
另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病房外麵傳進來:“你們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顧言汐和裴錦懌一同看過去,隻見裴錦程雙手插袋大步走了進來。
“大哥。”裴錦懌喊了一聲,“我和大嫂來查查爺爺出事的原因,你不要生氣。”
“你們?你以為你們是偵探嗎?”裴錦程淡淡道。
“錦懌,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別忘記了。”顧言汐看著他道,“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你給我站住。”裴錦程氣得真想一把將她擰起來,為什麽她對別人總是可以笑逐顏開,看到他就擺出一張臭臉,他看著就生氣,“你當老子是空氣?”
“不好意思裴先生,錦嫻和傾玥還在我家等我,我得先回去了。”顧言汐頭也不回,直接走了出去。
裴錦程心裏那個氣啊!幾乎要引爆地球。
他握緊拳頭,手指關節捏的砰砰作響。
忽然之間,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堅持什麽!
他一心想要挽留這段婚姻,可她毫不在乎!他三番五次低聲下氣的求她,卻拿熱臉貼了她的冷屁股。
他為什麽非要挽留?
如果她鐵了心要離婚,即便他做再多,她也視若無睹。
他的挽留,在她眼裏就是一個笑話!
她要離婚是吧,好啊!他成全她!
他就不相信,他裴錦程少了她顧言汐會活不下去!
顧言汐回到家裏的時候,江傾玥和裴錦嫻都躺在沙發上。
見她回來,江傾玥忍不住抱怨道:“言汐,一大早你把我們叫來幹嘛?我們來了你還不在家。”
“沒事了,你們回去補覺吧!”顧言汐隻是擔心她去醫院後,文惠醒了會離開,刻意把她兩叫過來,她們在家,文惠在房間才不敢出來。
“什麽啊!”江傾玥倏然起立,“你耍我們啊!”
“我剛剛去了下醫院,我擔心錦程會不讓我走,所以把你們叫過來,這樣我才有借口擺脫他啊!”顧言汐胡亂說著理由。
“言汐,我聽說,你被大伯打了一板子。”裴錦嫻也坐了起來,挪到她旁邊,在她屁股上輕輕一拍,“痛不痛啊?”
她這一舉動嚇得顧言汐跳了起來,雙手捂住屁股,像隻受驚的小鹿:“錦嫻,你做什麽啊?”
看著她一臉驚愕的樣子,裴錦嫻一陣好笑:“摸你啊!幹嘛那麽緊張,沒被摸過啊!”
“你自己不是有嗎,幹嘛摸我的?”
“你的大,摸著有手感。”
“好了你們兩,別再汙了行不行?”江傾玥半倚在沙發上,十分的慵懶,“言汐,到底有沒有事情嘛?沒有我可就回去了,昨天三點多才睡呢!”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真沒勁,我走了。”江傾玥打了一個哈欠,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言汐,這些天你最好不要出門,大伯一定會為難你的,你呀,呆在家裏最安全。”裴錦嫻站起身來,提醒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看著裴錦嫻走出去,顧言汐將門反鎖,走到文惠的房門前,輕輕推開門。
文惠蜷縮在床上,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整個人瑟瑟發抖。
看到顧言汐走進來,她一下子撲了過去,緊緊拽住她的衣服,聲音都在顫抖,似乎受到極大的恐懼之後:“言汐,言汐你回來了?你的朋友一直在,我都不敢出去,我想喝水,你能不能幫我倒點水?”
“好,你先坐著,我去幫你倒水。”顧言汐拿過床頭櫃上的杯子,走到廚房,接了一杯自來水。
文惠一見她端水進來,立馬奪過去,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
可是,一杯水下肚,沒有任何感覺,像是沒有喝一樣。
她把被子遞給顧言汐,讓她再去接一杯。
此時的她,已經恍惚的沒有任何辨別能力。
顧言汐拿過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笑了笑說:“一下子喝太多水不好,等會兒再喝。”
“我想喝,言汐,我好難受,你幫幫我。”盡管文惠臉上都是傷疤,有些皮肉還沒有好全呈鮮紅色,但由於難受,也能看出她臉色微微發白。
她一直都裹著絲巾,哪怕是在顧言汐這裏住了這了久,顧言汐都沒有完全看清過她的臉。
看得最多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盡管裝的很無辜,很可憐,但依舊掩藏不了她惡毒的本性。
顧言汐微一遲疑,笑了笑說:“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我就去倒水給你喝,好不好?”
文惠用力點頭。
顧言汐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憤怒與恨意:“你為什麽要給爺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