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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館房間里的熱吻

  蔡雲飛來敲門了。【】高芬芬趕緊穿上衣服去開門。蔡雲飛只穿著短褲頭,汗背心,也剛洗完澡,渾身還冒著熱氣。 

  他一進來就抱住她,一邊喃喃細語,一邊從上到下細細地吻她。吻吻,就不能自持地手忙腳亂起來。他把手從襯衫里伸了進去,抓住了她圓鼓鼓的**。 

  高芬芬一陣暈眩。她生長這麼大以來,除讓李錦軒隔著衣服抓過它一次外,從來沒有被別人抓過,她一直精心保管著。她知道它遲早是屬於別人的,屬於最心愛的人和自己孩子的。 

  今晚,她要把它完完整整獻給自己心愛的人。這是她決定跟他出來就準備好的。讓他拿去,隨他怎麼弄。吃了它也好,揉碎也好。可她沒想到,他的手這麼厲害,他的嘴如此神奇。只幾揉,就揉得她血液沸騰,身體內部蕩漾起一股強烈的電流,電得她整個身子都酥麻,震顫,然後不可遏制地扭動起來。 

  這樣不行,太危險了!果真,蔡雲飛的手朝下伸了。她一把抓住了它:「不行,那裡不能去。」 

  蔡雲飛哭喪著臉求了:「梅,我好難過。」 

  高芬芬咬牙切齒地說:「不行。那裡不到正式結婚,是不能去的。」 

  這是她下過幾百遍的決心,那是一個女人的資本。我什麼都沒有,就剩這麼一個東西了。不達目的,是絕對不能給人的。 

  她這樣恪守婦道,回去后,還被傳得沸沸揚揚。各式各樣的議論都有。有人說:「是高芬芬勾引蔡雲飛,五一節出去旅遊,搞了個生米煮成熟飯。」 

  她聽到后,付之一笑。 

  也有人說說:「蔡雲飛被美色迷了魂,竟然談了個農村戶口臨時工的對象。面子都不要了。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要毀了自己一生了。」 

  什麼樣的議論,高芬芬都不怕,她就怕蔡雲飛的父母親反對。所以心頭總是空空的不踏實,怕出事。 

  很快,她擔心的事就來了。 

  這天下午,她正在排練廳里,全神早貫注地看著一個新手的試演,團長走進來說:「高芬芬,你來一下。」 

  高芬芬就放下手中的活,獃獃地走出去。她預感要出事,心禁不住別別亂跳。 

  她看見團長辦公室里坐著一個齊耳短髮的胖女人。五十多歲,臉色陰沉,目光錐子般尖銳。團長對那個女人說:「她就是高芬芬。」 

  胖女人的目光很不友好地掃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說:「我是蔡雲飛的媽媽。」 

  儘管高芬芬猜到她是雲飛的媽,但聽了她的話,心還是格登一沉。一屁股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低下頭,兩手絞著發梢,緊張得不敢喘氣。 

  蔡雲飛媽說:「都說你長得很漂亮,我今天特地來看看。」 

  高芬芬一聽這話,心就禁不住往一處緊縮。 

  「哦,果然長得不錯。」高芬芬知道這是她欲抑先揚,難堪的場面馬上就要出現了,連忙惶惶地站起來說:「到我宿舍里去吧。」 

  察雲飛媽想了想說:「也好。」就跟高芬芬出去了。 

  走進她的宿舍,高芬芬請她坐了,連忙從箱子里拿出一瓶沒開過的麥乳精,沖了一杯,小心翼翼端過去,恭恭敬敬說:「蔡雲飛媽,您請喝。這是他送的,我一直沒捨得吃。」後面一句是高芬芬故意說給她聽的。 

  蔡雲飛媽端起來喝了一口:「哦,姑娘還真不錯,怪不得雲飛對你這麼著迷。」 

  這話像對她自己說的。可是突然,她睜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住她說:「但云飛是有對象的,你知道嗎?」 

  高芬芬的頭像被猛擊了一棒,轟地劇疼了一下。 

  蔡雲飛媽喋喋不休說起來:「她是物資局副局長劉海濤的女兒,做醫生的,跟雲飛很般配。誰知道最近雲飛突然變心了,在家裡跟我們死吵。說你怎麼怎麼好,一定要跟你談。」 

  「把他爸氣得,唉。高芬芬姑娘,你知道,我們蔡家沒有一個是農村戶口。這幾天,他爸聽說雲飛要談個農村戶口,氣得飯都吃不下……」 

  這些話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高芬芬雲里霧裡,似聽清又似乎沒聽清。眼眶裡的一股熱淚洶湧著要往外沖,可她拚命咬住嘴唇,不讓它出來。 

  宿舍里難堪地沉默著。 

  「我今天來,是請你幫忙的。」雲飛媽一開口就驚心動魂,「高芬芬姑娘,請你替我們蔡家的名譽考慮考慮,替雲飛的前途想想。」 

  高芬芬死死咬住嘴唇。 

  「請你以後不要再去找雲飛了,雲飛來找你,你也不要接待他。」 

  雲飛媽說著,從褲袋裡拿出一沓錢,放在高芬芬的手邊說:「聽說你們已經去過上海了,就算是他叫你去的吧,這 0元錢,作為你的青春損失費……」 

  高芬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站起來,一把將錢撣到地上,撲倒在床上哭了。 

  第二天,高芬芬沒去上班。下午,文化館的一個副館長來宿舍找她談話。 

  她能進廠,就是這個副館長幫的忙。當時她爸經人介紹給他送了四瓶酒二百元錢。施館收了四瓶酒,錢說啥也沒要。他是個好人,平時從來不來不來找她的。不象那個姓宋的年輕帥氣但有妻子的團長,一直在打她的注意,想著法子接近她,不斷地找她談話。她不是千方百計迴避他,就是堅決不理睬他。 

  施館長走進來,臉色不太好看,坐下來就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像有什麼大事似的嚴肅,一字一頓說:「高芬芬同志,你進團后表現不錯,還多才多藝,我作為一個介紹人,感到很高興,很自豪。」 

  高芬芬第一次聽一個她敬重的領導稱她同志,還表揚她,感動得鼻子酸酸的,委屈得真想大哭一場。 

  但施館長一轉彎,話就嚴厲起來:「可最近你跟蔡雲飛的事弄得沸沸揚揚,在團里影響很不好。昨天,宋團長為這事專門跟我談了話。說蔡雲飛的爸爸蔡澤壽是他爸的老朋友。蔡澤壽給他們打了招呼,要他做好你的思想工作。他就找了我,態度非常明確:你放棄蔡雲飛,就繼續在團里上班;不放棄,就回你的老家去。」 

  高芬芬沒想到事態會那麼嚴重。自己談戀愛會牽連到這麼多人,甚至跟能不能工作聯第在一起。這戶口真的太重要了,「黑人」也太沒有尊嚴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怎麼抉擇,只得用眼淚來表達一切。 

  施館長見她哭得那麼傷心,心裡似乎也很難過,有些憤憤不平地說:「按理說,年輕人談戀愛,沒有什麼錯,可……唉,你自己考慮吧。」撂下話,就無可奈何地走了。 

  高芬芬望眼欲穿地盼著蔡雲飛能來找他。只要他不變心,她就什麼也不怕。她的決心很堅定。文工團里呆不住,她就想別的辦法。或者跟雲飛遠走高飛,隨便到什麼樣地方都行,就是再苦再累,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她等來等去,卻一直不見他來,也沒有他的消息。 

  這天,她忽然聽單位里的李平周小玲她們說起蔡雲飛,她走過去,她們都面面相覷,不說了。 

  高芬芬的心往冰窟窿里直掉。她又等了兩天,還是不見蔡雲飛的身影,她就急得心都快碎了,去問最要好的李平:「告訴我,蔡雲飛回來了嗎?」 

  李平看了她一眼:「早回來了。」 

  高芬芬眼前一黑,要倒下去。被李平扶住了。李平把她扶到床上,好心地勸說道:「想開點吧。這種人家,就是成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有句話你也知道,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的心不要太高,一切順其自然,就反而活得開心。不要哭了,我去幫你傳個話。看他這麼說。始亂終棄,這種人也真是的,得到了人家,就不管了。」 

  高芬芬不想解釋,她知道這種事越解釋越說不清。 

  蔡雲飛還是沒有來。但是這天她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蔡雲飛冷冷地稱呼她「高芬芬」,然後說:我這段時間非常痛苦,父母親給我介紹一個局長的女兒,做醫生的,我認識她,說實在的,除了戶口和工作性質外,她哪樣也比不上你。我堅決不肯,我愛的是你。可是他們逼我,說要是我再這樣頑固不化,就要把我弄到鄉下去教書,還說要把你也趕出縣城。我想來想去,不想失去這個工作,你也不能因為我而回到小鎮上去。我都快被他們煩死了,幾乎每天都有苦口婆心的說客,不厭其煩地圍著我說,說,說來說去就是戶口比什麼都重要。 

  唉,在他們的眼裡,戶口就是面子,就是地位,就是第二生命。我承認,我膽小,我沒用,沒本事帶你出去闖天下。只好以淚洗面,忍痛割愛。我這幾天不來找你,是怕被人看見,而毀了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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