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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和愛情是雙胞胎

  走走,他發現小熊跟他的距離越拉越近,都快身貼身了。以前走路,她一直警惕地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今天她怎麼啦?他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拉開了一點距離。 

  在商場里,她看來看去,別的什麼也不要,就要一個龍的白玉小掛件。 

  「你要這個幹什麼?」他問,「這東西,最多幾十元錢。」 

  「我要嘛,」小熊多情地乜了他一眼,嗲聲說,「我屬龍……買它作個紀念。噯,你不是屬狗嗎?你也買一個吧。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哎。」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他欣喜地說,「在這個本命年裡,我就要事業和愛情雙豐收了……」 

  小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那我,祝賀你。」 

  「今天中午,你能不能自己在街上吃個飯?」他有些為難地說,「我覺得,欺騙老師和同學,不好。」 

  小熊撒嬌地說:「勿高興,我一個人在陌生的街上轉悠,怕。」 

  他說:「你吃了飯,可以坐到賓館的咖啡吧里去,或者我去給你開個房間,你休息一下。」 

  她竟堅持要去:「不嘛,你怕讓我見人家,那你借我幹什麼?」 

  他無奈,只好帶她去。回到賓館開了車子來到江海大酒店的黃海廳包房,裡面已經坐了五個人。一會兒,該到的都到了。除了蔡秀平,上次來的同學都來了,洪老師夫妻兩人一起來,這樣,十二個人正好坐了滿滿一圓桌。 

  也許因為有個漂亮的陌生小姐在座,大家都有些拘謹。局長董惠兵「咳」了一聲,開始發話:「李錦軒,這位美女是誰呀?給我們介紹介紹啊。」 

  他這才有些不自然地說:「她是,我公司的文秘。」 

  「文秘?」王建華眼睛瞪得象雞蛋,定定地打量著小熊,又看看李錦軒,「光是白天當文秘?」 

  「哈哈哈。」桌上暴發出一片笑聲。 

  小熊的臉紅到耳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洪老師埋怨說:「人家小姐都在這裡,你們說話文明點,好不好?」 

  「說正經的。」梁正康說,「李錦軒,你老婆都沒有討,怎麼把文秘帶回家了?這不太對頭吧?」 

  「噯,一步步來嘛,」杜興華搶著說,「從文秘發展成女朋友,再從女朋友發展成愛人,這種事,在上海多得很……」 

  「李錦軒,你真的變好了?」錢春紅驚訝地說,「上次從上海回來,我跟許芳他們說了你的情況,大家都替你難過,唉聲嘆氣的,說沒想到最有文化的李錦軒,竟落魄成這樣……好了,你現在,房子買了沒有?」 

  小熊大膽地說:「阿拉董事長,現在可是大老闆了,正在創辦一個上海最大的福利院……咳。」 

  李錦軒趕緊制止她:「哪裡?還剛起步,還剛起步。」 

  「真的?」錢春紅許芳鄧菊花等同學都驚喜交集,「我們怎麼沒聽說啊?」 

  「去年才好起來的。」李錦軒謙虛地說,「象我們這種外地人,到上海灘去闖蕩,就是去參加重新洗牌。以前的一切關係都丟光,從零起步,重新來過,洗來洗去,完全憑運氣和牌質,決定自己的沉浮。我以前手氣一直不好,摸不到好牌,去年來了運氣,連續摸了幾把好牌……」 

  「許芳,你後悔了吧,」董惠兵喜歡開她的玩笑,「當初,你的眼光怎麼就不放長遠一點?連信也不給他回。否則,你就也是新上海人了……」 

  「真難過,」許芳紅著臉唬了董惠兵一眼,「人家上海小姐都在這裡,你怎麼一點事都不懂?」 

  又是一陣大笑。小熊也開心地笑了。李錦軒從袋裡拿出兩千元錢,站起來丟給梁正康:「這錢先還你。」 

  「做啥做啥?」梁正康感到意外,還在掩飾說,「這錢是怎麼回事?」 

  李錦軒說:「現在就不用瞞老師同學了。上次在洪老師家裡鬥地主,最後那錢,就是梁正康塞給我的……」 

  「啊?」桌上的同學都驚訝了,繼而有些尷尬。王建華董惠兵和鄧菊花的臉都漲得通紅。王建華說:「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還逼著他拿錢嗎?」 

  「所以,做人一定要注意,」洪老師說,「從李錦軒起伏沉浮的經歷上,我看到了許多東西,值得細細體會,總結總結……」 

  吃完飯,李錦軒搶著埋了單,又請大家去唱卡拉ok。大家玩得很盡興。到下午四點多鐘,他提出要走,董惠兵和梁正康,還有王建華都要請客吃晚飯。洪老師把他拉到旁邊,咬著他的耳朵說:「晚上就住在這裡,這個上海姑娘不錯,你要主動點。」 

  最後,董惠兵說:「我是公家報銷,你們客氣什麼?」 

  大家就去吃他的。吃完,梁正康非要請大家去跳舞。跳就去跳吧。跳的時候,所有同學都慫恿李錦軒去請小熊跳,然後晚上開賓館,把她辦成自己的老婆算了。 

  他真的去請小熊跳,小熊很高興,跳得也很投入。在跳貼面舞的時候,她象一隻溫柔的小貓伏在他懷裡,一搖一搖地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她忘情地說:「李總,你的舞跳得很好啊。」 

  他也忘乎所以地說:「我進修時,可是個舞場高手呢。」 

  小熊說:「看不出,你還是個風流才子?」 

  他忽然衝動地想抱住她,俯下頭去吻一吻她。可他拚命控制住了,只是喘著氣說:「小熊,你好漂亮……」 

  小熊甜蜜地笑了。 

  跳到十點多鐘,大家就熱情握別,洪老師及男女同學都詭秘地對他說:「今晚,就看你的了,我們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去賓館開房間時,小熊卻沉著臉說:「開兩間。」 

  他就不聲不響地開了兩間。開好,各自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卻怎麼也睡不著,真想聽老師同學的話,把她辦了。他相信只要自己耍點手段,今晚一定能辦倒她。 

  可他還沒有象愛倪麗紅一樣愛上她,她對他也只是有點好感而已,關鍵是她有男朋友。而且來之前,他對她有過承諾,只要她不同意,他決不碰她一根毫毛。可她實在太漂亮可愛了,身材惹火,目光還一閃一閃的,有些曖昧。就憋不住,過去敲她的門試探。 

  「誰?」小熊警覺地問。 

  「是我,」他有些尷尬地說,「你開個門,我想跟你說說話。」 

  「我已經睡了,」小熊堅決地說,「有話,明天車上說吧。」 

  他無奈地退回去,倒頭就睡。心裡想,這小娘們還真是一個好姑娘。回到上海,他默默地買了一台一萬五千多元的手提電腦,送給了她。 

  事業和愛情真是一對雙胞胎。正值本命年的李錦軒在事業成功的同時,愛情也悄悄降臨到了他身上。而且一個個好女人不請自來,接踵而至,弄得他有些難於招架。 

  首先是倪麗紅。這天,她突然打電話給他。一接通,就唉地嘆息一聲說:「我最近心裡好煩。」 

  他問:「為什麼?」 

  倪麗紅說:「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見一面聊聊,好嗎?」 

  他喜出望外地說:「好啊。」 

  於是,他們就秘密約在徐家匯一個茶室的包房裡。坐下后,兩人誰也不先說話,只用眼睛平靜而熱烈地交流著。他發現她的目光中又有了以前他看慣的那種波光。 

  「你怎麼啦?」李錦軒打破沉默問。 

  「唉,自從這次意外碰到你以後,不知為什麼,我心裡成天莫明其妙地煩躁,而且越來越感到不安。」她慢慢地說,「對他也越來越討厭了。其實,他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喜歡賭博,沒有進取心。以前,我跟他吵過幾次,但他時好時壞,弄得我心情很差。前天晚上,他又賭到天亮才回來,回來倒頭就睡。我氣得一腳把他蹬下床,沒好氣地說,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離婚。你知道他怎麼說?他兇悍地朝我眼一瞪,說,離就離,反正你父母親還沒有認我這個女婿。你看看,他倒無所謂了。」 

  「你有沒有把我們的情況告訴他?」他問。 

  「沒有。」倪麗紅說,「我沒有這麼傻。我連這個工地的情況都沒有跟他說,免得他來吵鬧,煩你。本來,儘管我不滿意他賭博,一直留著一個心眼,但我還是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都有小孩了,我想能跟他勉強過下去,就算了。沒想到他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說到這裡,她垂下頭想了一會,才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說:「我想問問你,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也許,你已經對我……」 

  李錦軒一聽,激動起來,心跳加快了。雙手撐著頭,一眼不眨地盯著她,說:「我只要告訴你兩件事,你就知道了。」 

  「什麼事?」她疑惑地看著他。 

  他有些神秘地笑笑說:「那次你從看守所出來,不是在那個站台上巧遇了我嗎?告訴你吧,其實,這是我精心安排的。」 

  「啊?」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不要嚇我哦?有一天,我在看電視時,偶爾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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