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落下,她想到不久前才在那個辦公室里受到的羞辱,剎那,鼻子一吸,那雙還泛著紅絲的大眼睛里,淚珠兒,就像下雨天的水珠一樣,滴答滴答的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來了。
她是有多悲傷多難過,沒人知道,也沒人說,媽媽不在了,爺爺也死了,她無依無靠,她千辛萬苦回來,本以為那個她骨子裡留著他血液的男人,會看在親情的份上,很開心,很驚喜。
可是,他沒有,不但沒有,他還指著她說,夏安歌,你為什麼要回來?他還說,秋如瑾是罪有應得,她活該!她的回來,就是一種錯誤!
呵呵,這是多麼大的諷刺,血濃於水的父親,說她回來是一種錯誤。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可笑?
宮爵怔愣了一下,本來,他也只是氣惱她都被別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了,還不知道還手,還要在他面前遮掩,他才會用這麼刻薄的話去諷刺她,可她一說這句,他胸腔里,那個地方又狠狠的抽疼了。
他為什麼會覺得可笑?他只是想告訴她,身為他的女人,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來對她動手!
眼看那些透明的水珠從她低垂的眼眶中一滴滴的掉了出來后,他的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抓了一下般,又忽然所有的怒火都提不上來了,走過去就將她輕輕的抱在了胸前。
「好了,別哭了,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哭成這樣,不值得。」
她愛哭嗎?
當然不是,從他認識她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是個非常堅強而又倔強的女孩,她出身高貴,但絕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富家小姐,她喜歡獨立,做事十分有主見,而性格又特別的堅韌剛毅,就是這樣的女孩,又怎麼會愛哭?
夏安歌最後還是靠在了他的胸前,一點一點的把心裡的悲傷抑制住了……
是的,他說的沒錯,為了不相干的人哭成這樣,真的不值得,她夏安歌無父無母,但起碼,在這裡,還有一個男人這麼關心著自己,既然是這樣,她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幸福過不去?
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整顆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前:「我只是替我媽媽不值。」
「那是你媽媽遇人不淑。」
「那我呢?」
「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夏侯明一樣?」男人有些生氣了,大手按著胸口裡的小腦袋瓜,直接抱著她從裡面走了出來。
真是夠了,堂堂宮氏總裁,待在女洗手間那麼久,這要是被人不小心拍了照傳出去,明天他的臉往那擱?
可懷裡,被他抱著的女人卻好似上癮了,從出來,小臉埋在他胸口就沒有離開過。
宮爵倒是沒什麼反應,知道她定是因為眼睛腫的厲害不太想見人,才會這麼粘著他的,不然,以她的個性,大庭廣眾之下又怎麼會做出這樣親熱的舉動來。
於是也不管走過來時那些人盯著兩人驚世駭俗的目光,從洗手間里出來后,直接摟著她上了電梯。
夏安歌在他的衣縫裡看到,有些好笑:「這下好了,明天你該上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