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覺得我很不光彩？
霍子都是個聰明人，霍子鬱也不傻，我不能確定我是否真的可以瞞天過海，但是，如果單純是從X度著手肯定是查不到我的身上的？
而且，我隻是把香水配方跟生產的成品偷了出去，宣傳方案等等這些都是宣傳部門跟銷售部門的事情，我是有參與，但是沒有完全參與。
不對！我突然想到一點什麽？
第一天在霍氏上班的時候，我的電腦中病毒了，可是隔天霍子都的辦公桌上就有打印版的完整版？這說明霍子鬱身邊肯定有霍子都安排的眼線。
蘇合香？她是唯一一個動過我電腦的人。
她是霍子都的人嗎？但是，又感覺有點不太對？假設她是霍子都安排在霍子鬱身邊的人，那她的使命是什麽？監控？那她怎麽跟霍子都通消息呢？
她雖然沒有時刻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也特意考察了她一段時間，不覺得她有什麽心眼的？
何況，如果她要偷我電腦裏的資料，為什麽又要下載東西讓我第一次出現在公司就不順利呢？
而且，那份資料並不算是機密，還是說，目的就是讓我“旗開不得勝”？
霍子都應該是希望我去霍氏上班的，因為這樣他有更多的機會見到我，即便他不希望我去公司上班，他也有很多種方式達到目的。
假設蘇合香真是為他辦事，這樣不是暴露了她的身份嗎？蘇合香在霍子鬱身邊呆了三年，算是霍子鬱比較信任的人，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兒暴露自己吧？這個假設不成立？
難道蘇錦堂在霍氏也安排了人？
有這個可能的！進入霍家不好進，但是進霍氏公司很簡單的，隻要有能力就行！霍氏不會拒絕有能力的人。
我真是傻，竟然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那個人會是誰呢？香水配方自然是比營銷方案要重要得多的，保密程度沒有那麽高的，可懷疑的人太多了。
我如常去公司上班，沒過幾天，霍氏就出來大新聞，那就是霍子鬱失聲的事情在日本被曝光了。
新聞裏是這麽解釋的，是說霍子鬱在日本參加圍棋比賽的期間，有一天他沒有比賽，休息！
沒想到在酒店竟然遇見了暴力襲擊事件，那個人窮途末路，手忙腳亂之際，竟然抓住霍子鬱當了人質。
受了一點小傷，然後送到醫院去檢查，因為在事發之後，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醫生懷疑他的聲帶受損，然後做了檢查，果然受損了。
於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直接被日本媒體給爆出來了，緊隨著這事兒也在中國傳開了。
這件事情對霍氏的影響並沒有對霍子鬱本人的影響大，因為霍子鬱已經離開霍氏五年，而這一次也是剛剛回來而已，實質上，因為他不能說話的缺陷，他很少到公司的。
但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霍子鬱變成了一個“啞巴”，這在名流圈裏，引起很大的反響，總之，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霍子鬱成了啞巴了。
霍子鬱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男人，因為從他一出生就得到了一切，並且，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逝去了心愛的女人，受了情傷失去了聲音，從一個完美的人，變成了一個有缺陷的人。
並且現在這個缺陷還被人給拆穿了，這就好像扯下來他的遮羞布，把他赤裸在人前，何況，網絡上各種流言滿天飛，說什麽的都有，這種感覺是很難受的。
他在堅強也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從“天堂”跌入“地獄”的這麽個落差，他終究是沒有越過心中的那道防線，他放棄了日本的比賽。
並且獨自一人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
這才是讓霍家真正著急上火的事情？
老太爺大動肝火，說日本不是個好地方，大罵日本鬼子，還說霍氏永遠不跟日本企業合作，不聘用日本人做事，還禁止霍家去日本旅行購物等等？
大夫人倒是比較理智的，沒說類似意氣之話，說：“大家都不要著急，他遲早要麵對這一切的，如果他總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這輩子也站不起來的。”
大家也想著，他是個成年男人，隻是不能說話，又不是看不見或者斷了兩腿走不動，生活完全沒有問題，不會出意外的，他可能就是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所以想要找個地方自己靜一靜的。
雖說，這是個意外，而且還是在異國出的意外，但是，我知道，這是霍子都做的。
我內心裏，很反對他做這件事情，因為我認為他是最沒有資格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的人。
當年的霍子都隻有二十歲，但是，找人勾引自己的親小姨，破壞霍子鬱跟胡思韻的姻緣，害得他傷心過度，導致失聲，不得不從公司退下來，並且還把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讓？
這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今天，他竟然還要用這件事情重重地傷了他一次？實在非君子所為，而且，感覺很陰毒。
他說他是因為失憶了，我卻總是認為他是精神分裂。
霍子鬱沒有回霍家，我就依舊住在他的別墅裏，他下班回來見我連續幾天都悶悶的，問我說：“怎麽啦？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其實，他要是不問，我都不打算理會這件事情的，但是，他竟然問我，我有點忍不住了。
我冷冷問道：“你沒有感覺自己很過分嗎？你當著全世界揭人的傷疤，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傷口，你感覺很痛快，是嗎？”
霍子都卻絲毫不以為然淡淡地說：“這是他自找的，我都已經按規矩讓你去他的身邊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對你呢？他說香水配方泄漏的事情，是你做的？
你不是說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嗎？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兒？那麽多的人，他誰都不懷疑，為什麽偏偏懷疑你呢？”
我無言以對，他解開了自己的袖扣朝我命令道：“去幫我放洗澡水……。”
我沒動彈，吩咐傭人說：“去幫三少爺放洗澡水。”
傭人卻不敢動，霍子都一個眼色，她就退出去了，霍子都重新坐下瞧著我問道：“什麽意思啊？心疼他啊？我隻是在為你報仇……。”
我還是沒理會他，他覺得好沒意思，就自己走了，我喊住他說：“那如果香水配方真是我泄漏的，你會怎麽樣？”
他聽到這話，開始是愣住了，然後慢慢地回了頭，笑說：“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把香水成品從琅琊山偷出去的？”
“這個你別管，我就問你，如果是我做的，你會怎麽樣？”
“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不重要！總之，我沒有損失，但是，我希望不是你……。”
他的聲音很低沉，低沉到讓人渾身發麻，我鬆了一口氣，朝他走了過去，說：“我不是心疼大少爺，其實，我不覺得不能說話就怎麽樣了啊？
我隻是不希望你用這樣的方式去對付他？他是一個可敬的對手，就好像戰場上的將軍，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你這樣就算是贏了，也不光彩的。”
我進入了浴室，給他放好了洗澡水，與往常一樣，我幫他解開紐扣，他抓住我的手，低頭瞧著我說：“所以，你覺得我很不光彩？”
他稍微有點用力，他沒有用全力，我就已經知道，他這不是真的生氣，所以，也就不怕了。
我反問說：“你覺得自己很光彩？”
他挑嘴笑了笑，哼了一聲說：“沒什麽光彩不光彩的……。”
他邀請我陪著他一起泡澡，我也感覺累，就同意了，眯著眼睛享受這溫水的滋潤，感覺還是很好的。
泡了一夥兒他對我說：“我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送給了爺爺一筐雪梨，很大的那種，我媽媽很喜歡吃這種梨子，我就讓爺爺給我，我說我要拿回去給媽媽吃。
但是爺爺說，他全部都給了大哥，讓我去找大哥要，大哥給了我兩個，我一隻手拿著一個，興高采烈想去找媽媽，但是大哥對我說，我還沒有說謝謝，還威脅我說，不說謝謝就不給我？
我很奇怪，梨子明明是爺爺的，我也是孫子，為什麽我得不到？我認為那一筐梨應該我們三家人平分才是啊，就算不平分，我也就要了兩個而已，為什麽要說謝謝呢？而且不說謝謝還不能給我？
我很生氣，我把那兩個梨扔了。後來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被爺爺知道了，他說大哥教訓得對，說句謝謝怎麽啦？我回嘴說，那原本就應該我得的啊？那麽大一筐，我才要了兩個而已，為什麽不可以呢？
爺爺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給誰就給誰，沒有應該屬於誰的？他還讓我道歉，還讓我麵壁罰站，好好反省，說如果我想不明白，就不準吃飯，我站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是被媽媽強行抱走的。”
他說著說著好像動了真情，我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上是濕潤的，不知道是浴池裏的水，還是他的淚水？
我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告訴，四五歲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嗎？這些你媽媽寫在日記裏了？”
他搖頭說：“看過日記之後，很多事情我都是可以想起來的，隻是我的記憶不連貫，甚至，我還會懷疑某些記憶是混亂的，所以，我那五年在國外的時間，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去論證我的記憶是正確的。
大部分的記憶都撿起來了，就是那一小段記不起來了，因為那一小段是空白的，沒有任何人給我提供任何信息，我沒有辦法去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