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以死進諫
霍家的氣氛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似乎還因為添了新人,而顯得更加喜慶。
隻是傭人們看我與霍子鬱的目光還是不對的,恍然間,我又成為了霍家的爭議人物。
晚上,霍家所有的人都去老太爺的院子裏吃飯,霍子鬱囑咐我說,不要說太多的話,遇見什麽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就保持沉默,沒有人能夠撬開一個保持車沉默的人的嘴巴。
我太過熟悉這方土地了,故此,所有的一切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我路過花房的時候,被幾隻突然跳出來的鬆鼠給嚇著,驚得不輕,按著宮鬥劇的節奏,我這是要被嚇著流產的。
李安懿從花牆的一麵走了進來,抱歉道:“真不好意思,這幾個調皮鬼不聽話,嚇著大哥大嫂了。”
緊隨著是霍子都的聲音傳來說:“讓你別帶著它們的……”他的口吻有點抱怨,但是卻又讓人覺他很是幸福,是一個丈夫對一個妻子寵溺的聲音。
“這可是我的陪嫁,我自然走到哪裏就要把它們帶到哪裏的……”
這是當年在琅琊山上,我找來頂罪的幾隻鬆鼠,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李安懿竟然把它們養到了現在?
當年的它們還是幾隻小鬆鼠,此時,也長大了許多,比從前更加可愛了。
霍子都喊道:“大哥……”。
他的口吻是涼薄的,也是挑釁的。
我說:“子都,你怎麽不喊我啊?”
我瞧著她,口吻同樣是涼薄的,是挑釁的。
霍子都手擰著一隻鬆鼠笑說:“等你們舉行婚禮後,我會喊你的,隻要遇見就會喊,就跟我喊我大哥一樣,恭敬地喊,我們霍家的家教是出名的嚴厲,長幼有序是我們霍家最大的規矩,我不敢冒犯,也不打算冒犯。”
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他的這席話,我反倒覺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過去十五年的記憶,到底是什麽?怎麽一下子變成這樣?
我淡淡地說:“我很期待。”
霍子鬱不能說話,故此,他也不能說什麽?隻是恍惚間,我看到了他稍微有點失落的目光,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我似乎有點看不明白。
到了老太爺的住所,大夫人跟二夫人正在客廳裏喝茶,二夫人笑說:“大嫂,您終於也要喝兒媳婦的茶了,我真是很羨慕你。”
大夫人白了她一眼說:“你是該要羨慕我,霍家三位少爺,如今大少爺與三少爺都結婚了,你家的子旭,你打算如何辦呢?”
一句話讓二夫人是啞口無言,不過即便如此,大夫人也沒有打算放過她,誰讓她這麽多嘴多舌,偏生在她很不痛快的時候,出言諷刺呢?
“婚姻是人的終身大事兒,不把這件事情解決好,許多事情是沒法做的,從今天起,我會安排子旭相親的,你要是認識合適的女孩子也可以跟父親說一聲,但是,我想,你也認識不到什麽好的女孩子。”
我們四個幾乎是同時進去的,霍子都與李安懿齊聲喊道:“大媽,二媽……”。
我也喊道:“媽,二嬸……”。
大夫人抬眼敲了我一眼,手中的茶盞一下子就放下了,茶盞與桌幾重重一碰撞,我有點無奈地瞧了眼霍子鬱,他隻是輕微地搖了搖頭。
霍子都問道:“二哥呢?”
二夫人說:“他身體不舒服,說是不來了。”
“怎麽啦?”
“可能是惹了什麽邪吧!那個賤人陰魂不散的,搞得我兒子很是頭痛。”
這個話題不好,故此,大家很自覺地跳過去了。
等著傭人把飯都擺上了,老太爺才出來,大家一起吃飯。
飯桌上老太爺還是挺欣慰的說:“挺好的,原本我還以為我八十大壽的時候,都喝不到孫媳婦的茶呢?沒想到一下子娶了兩個孫媳婦?”
李安懿說:“爺爺,我的茶,您多少年前就喝過了啊?我第一次跟父母來霍家的時候,我就給您斟茶來著,你當時就是‘安逸這麽乖,長大到我們霍家當少奶奶……”。
老太爺聽著哈哈大笑的,大夫人說:“父親是個非常遠見的人。”
猴子叔叔取出了一些文件來,老太爺說:“這是爺爺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一人一份……是我這個當爺爺的一點心意,也是我此時唯一能夠給你們的東西了。”
猴子叔叔直接給了我跟李安懿,我翻看文件看看了,是一些股權讓渡書……我與霍子鬱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我們無形之中與霍子都他們的目光對上了。
不知道老太爺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目前記在我名下的霍氏集團股份,你們兄弟兩一人一半,從此,霍氏就靠你們兄弟兩齊心協力了。”
老太爺的意思是說,從今天起霍氏集團他就撒手不管了,交給他的這兩個孫子了。
二夫人有點著急地說:“父親,子旭將後肯定也是要結婚的啊?您、您這樣是不是太過厚此薄彼了,要不是有些人使壞,我們家子旭不但要結婚,還要給您添個曾孫呢?同樣是孫子,您怎麽能夠這麽區別對待呢?”
“不是我區別對待,這些是子鬱與子都改得的,你告訴我,子旭這些年來為公司做成功過一件事情嗎?”
問道此事,二夫人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大夫人隻是暗笑著,霍子都說:“爺爺,這樣一來,大哥手中的股份比我多了2%啊?”
“是這樣!”
霍子都揚了揚嘴唇,沒說話了,李安懿說:“謝謝爺爺,不過不知道大哥大嫂的婚事如何安排呢?霍家剛剛舉行過了一趟世紀婚禮,驚動了著A市的滿城權貴,如果這個時候再給大哥大嫂大肆操辦婚事的話,對於霍氏與霍家而來都是‘老財傷民’。”
老太爺想了想說:“是這個道理。”
大夫人不滿地說:“那父親的意思是子鬱的婚事不辦了?”
老太爺稍微有點為難地說:“子鬱跟淺淺在子都安懿的婚禮上,已經出盡了風頭,辦與不辦已經不重要了,霍家的確沒有經曆再來安排一趟婚事。”
“子鬱可是長子……”
“所以,你打算把滿城權貴都請過來再看他表演一堂‘手語課’嗎?”老太爺喝了一聲,頓時,大夫人的臉都紅了。
她這麽大的年紀了,而且,向來處理這霍家的家庭內務,是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物,此時,竟然臉紅了,這的確有點失態。
同時,我也覺得老太爺這話說得不恰當,他這不就是明擺著說,霍子鬱當眾表演手語是“丟人現眼”嗎?
我有點痛惜地敲了敲霍子鬱,他臉色如初,並看不出什麽變化。
我插嘴說:“爺爺,其實,我們已經想好了,我們打算旅行結婚,並沒有大辦婚禮的打算……”我有點怯怯地瞧著大夫人說:“我們正打算谘詢您跟媽的意見。”
老太爺說:“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經不起折騰。”
大夫人卻是狠狠地瞧了我一眼,我再看霍子鬱,他的表情不如剛剛那麽淡定了,隨意給我夾了一筷子的菜,這似乎是在告訴我,不要多說話?
大家暗自沉默地吃著飯,好似是“食不言”的好習慣,但是,平靜地表麵裏卻潛伏著波濤洶湧的危機。
飯還未吃完,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說:“不、不好,半夏小姐從、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
這無疑就是個驚天霹靂,老太爺急忙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桌上問道:“怎麽回事兒?”
“不、不太清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看到的人隻是說,突然樓上掉下來個人。”
還未聽完稟告,霍子鬱就離去了,我便緊隨著他的步伐而去。
霍子都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報警?”
我們匆匆忙忙地回到了米字湖,半夏是為霍子鬱服務的,她自然也是住在這裏的,她回來之後,白蕊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既然白蕊是霍子都安排在他身邊的人,那他自然會想辦法擺脫這樣的一副眼睛的。
半夏就那樣趴在地上,感覺腦漿都迸發出來了,周邊一群人在圍觀,議論紛紛。
霍子鬱走進,瞧著這樣的一副場麵,按了按太陽穴,已經確定人是死的,確定到都不想要叫救護車了,當然,救護車是在人去老太爺那裏稟告之前,他們就開始打了電話的。
過了一夥兒,警察與醫務人員同時出現了,一聲檢查說已經停止心跳,宣布死亡。
警察則是急忙將這一塊空地給警戒起來,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霍子鬱很是痛惜的瞧著半夏的屍體,一下子好像驚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理解半夏這種行為?
算是“以死進諫”嗎?如果是死的話,那他這個“主人”是多麽的無論啊?竟然半夏用這樣的方式來像自己“進諫”?
一個警察過來問道:“請問誰是這位小姐的親人啊?”
我替霍子鬱說:“是我先生……”。
警察問霍子鬱道:“那你們之間的關係是怎麽樣的?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任何人不得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