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如如
子都現在對我很好，可是，不知道是我自己心虛，還是因為他對我的態度，我總覺得他對於我沒帶證件以及被拐賣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他說：“如如又不是他的女兒，他有什麽資格準不準的？既然他同意你離開霍家，你可以淨身出戶，但是孩子應該帶過來吧！
我早就去接過，但是，如如被他帶習慣了，我們兩個連續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如如，她又這麽小，突然一下子遠了不親切也是有的。
我就想著等你的腳徹底地好，我們兩個再一起去接如如吧！”
我試探地問道：“我、我不在的日子，你們兩個是不是鬧了很大的矛盾？”
“沒有啊！”
“那、那他怎麽會突然把霍氏的股份全部無私地給了你跟子旭？”
他突然一下子什麽都放手，讓我感覺很奇怪，這不是他的作風的。
至少香水這一塊，他是不會放手的，他好不容易才掌握了霍氏的經營權，好不容易才有權利重新將霍家發跡的香水發揚光大。
為什麽突然一下子就放棄了？
霍子都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這些日子在醫院，你都悶悶不樂的，不是在想女兒，而是在關心他是不是？
可是你丟了，還不是要我去找才能夠找得到？他有本事把你從那個窮山僻壤裏找到嗎？”
我感受到了，他很介意子鬱，從前他沒有足夠的立場去介意，現在他有了。
我溫柔地說：“子都，你別這樣啊？我不希望你們兩個因為我而發生太大的矛盾，不然爺爺在天有靈也會難過的。
我當然關心他，但是，我對他的關心，是因為他對我有恩，他曾經救過我的命，並且對我很好。
在我幾度生命陷入絕境的時候，都是他陪著我度過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嫁給了他，也把自己也給了他，跟他有了骨肉。
這些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如果你介意，我也沒有辦法？這些事實不會因為你介意就能夠不存在的。
如果你真的決定要跟我在一起，那你隻能說服自己把這些事情都忘記。”
霍子都聽我這麽說忍不住笑了說：“你認錯的方式挺怪異。”
我說：“我沒有做錯什麽，我沒必要認錯。”
他見我也有點賭氣了，就說：“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是因為剛開始我想不到你是被人綁架了，我一氣之下把琅琊山的提煉香水的設備都給燒了，他、他很生氣……”
“什麽？你、你……”
我都想不到他會有這麽大的脾氣？子鬱這兩年一直都在研究香水的新配方，眼瞧著香水市場越發好起來了，他竟然把琅琊山的設備給燒了？
琅琊山是目前唯一存在的香水工廠。
子都接著說：“所以，他也一氣之下把股份全部無私轉讓給我跟二哥了，以此來證明他沒有把你藏起來。
我想著他既然下這麽大的決心，應該不是他搞的鬼，這才開始想著你可能是出事兒了。”
他怪我說：“這些都是因為你沒有帶證件導致的，如果不是我在搜霍家的時候找到你的證件，我就不會想著你可能是在騙我？你活該。”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他們兩個人招了嗎？到底是誰收買他們綁架我的？”
“他們沒有招，骨頭硬得很，就隻能把他們推到警察那裏去了。”
沒有招？那到底是誰呢？
他確定不是李安懿了？說那天九點李安懿跟他在一起？
我說：“不行，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這一次，不管怎麽說，都要個結果，我不能說，誰在背後害我，我都不知道吧？
上次，蘇錦堂的房子被火燒了，你說那時候李安懿跟你在一起，現在我明明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我第一懷疑的對象就是李安懿，你又說她跟你在一起？
子都，你是不是在包庇她？”
“我為什麽要包庇她？如果真的是她，我不會放過她的，但是，這兩件事情，安懿的的確確都跟我在一起。
特意是蘇錦堂家裏火災的事情，我派元寶仔細查過安懿的，真的不是她，這件事情就更不可能是她。
你聽到了女人說話，可是她那個時候跟我在一起，她總不能分身吧！”
那會是誰？誰會如此恨我呢？次次都置我於死地？
“那上次你在民舍裏，也被人防火了，這個背後放火的人，你找到了嗎？”
霍子都輕輕鬆鬆地說：“這件事情安懿跟我承認過，是她做的，她希望我能夠更加看清楚你，希望可以嫁禍給你，希望我們兩個可以永遠地斷開。
不過我沒有讓她如願，終究你還是回到了我這裏。”
我覺得霍子都對李安懿很有包容心，如果不是因為那場火，也許我就抱著如如永遠地離開霍家了。
如果不是擔心他有事兒，我不會回到霍家去的。
“你就這麽算了？”
“她並不是想要燒死我，而且後續問題幫我處理得還不錯，所以，我原諒她了。
畢竟她說得沒錯，在我被趕出霍家的那兩年裏，是她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既然他說道這個的話，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說了，那兩年，估計是他最介懷我的兩年，在他最艱難的兩年裏，我跟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了。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不會過問太多了，因為問起來，也是各自煩惱。
正月底的時候，他把如如給接過來了，那時候，我的腳已經開始在愈合了，但是，走路還不能太靈活。
如如這個小丫頭又長高了好些，頭發也長了好些。
可是，她兩三歲的這麽一個階段，真的是太需要人陪伴了。
我在那個窮鄉僻壤呆了三個月，回來在醫院裏過的年，連續四個月，一百多天沒有看見她，沒有跟她親近，她瞧我已經有點陌生了。
不如從前那樣，這也跟我講，那也跟我講了。
不過她還算乖，我給她講故事的時候，會靜靜地聽著。
她說：“我感覺你沒有我媽媽漂亮，周媽跟我說，我媽媽不見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以後都看不到我媽媽了。”
“媽媽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你等我養養就好了，會變得跟從前一樣漂亮的。”
我們要整日裏玩，才會慢慢的重新親近起來，但是，她會想念爸爸，說爸爸一個人在家會很悶，她要回家去陪他。
我跟子都都沒有辦法，隻能送回去，過幾天又接回來，時間長了。
她也會奇怪說：“為什麽爸爸跟媽媽不住在一起了？”
從前我跟子鬱會住一間房，大夫人去世之後，我們就分房睡了，一般都是我帶著如如睡覺的，但是，我們還是住在一個屋簷下。
如如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所以，她不喜歡現在這種把她接過來接過去的方式。
我跟子都也很犯愁，他要對如如心狠一點。
要把她對子鬱的牽念如同戒奶一樣的戒奶，不能在她一想子鬱的時候就把她送回去，應該強製性地把她留在我們這邊。
我們試過，可是，通通都失敗了，我沒法看著我女兒哭成那副樣子。
就想著還是等她大一點再說吧，孩子大一點，懂得的道理就會多一點，自然也就會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而且，我覺得強製性把如如留在這裏的話，對子鬱也不公平，這是當時我們離婚的條件，他這麽成全我，我不該連他這點小要求都剝奪。
如如對於他而言，也一樣很重要。
轉眼如如三歲了，本該我們大家一起給他慶祝生日的，但是，我總覺得會尷尬。
故此，白天霍子都去了霍家，陪著子鬱、子旭、二夫人等人給如如過了三歲生日。
我沒有過去，其實我的腳已經好了，是我不希望鬧得大家尷尬，所以才不去的。
霍子都給我傳了現場的照片與視頻，如如過得很開心。
可惜，即便他給我的照片是精挑細選的，可是視頻也依舊有了“漏網之魚”，在視頻裏，我看見給如如慶生的人裏有李安懿的身影。
這算什麽？他們到底有沒有離婚？
子都對她到底是什麽態度？他總是如此計較我跟子鬱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他難道忘記，他跟李安懿也有過一個孩子嗎？
但是，我認為今日是個高興的日子，故此，也就假裝看不見了。
晚上，他把如如接到這邊來了，我們也一起給如如過了生日。
可是，如如不知道怎麽啦？她很不高興，問我說：“媽媽，你不應該跟爸爸在一起嗎？你為什麽會跟三叔在一起？
小朋友們的媽媽都是爸爸在一起？為什麽我的媽媽不是呢？”
我覺得可能是有人特意地跟如如說了什麽？
不然她這麽小，不會思考這個問題的，從前我也跟子都一起帶著她玩過的，她很喜歡子都。
可是，她現在並沒有那麽喜歡了。
霍子都也算是耐著性子說：“如如，三叔就是你的爸爸啊，你也可以喊三叔爸爸。”
如如不依說：“不是不是，三叔是三叔，爸爸是爸爸，我怎麽可以喊三叔爸爸呢？”
如如嚷著讓我帶她回家，拿著我的手就往外跑，我抓住她的小身板說：“如如，你聽媽媽說……”
我很想告訴她說霍子都才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一個三歲的小孩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我說：“多一個爸爸疼你不好嗎？別的小朋友都隻有一個爸爸，可是我們如如有兩個，不好嗎？”
她完全不聽我的這個邏輯說：“不好不好，大家都隻有一個爸爸，我為什麽要有兩個？我不要，我不要。”
我抬頭瞧著霍子都，我感覺他很失落，就好像兩年前，他聽見如如當著他的麵很大聲地喊子鬱爸爸的時候一樣失落。
霍子都想要過來勸她，但是她好像很煩他的樣子，抓著我的手非要拉我走說：“我不喜歡這裏，我要回家。”
霍子都說：“這裏也是你的家啊。”
“才不是，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如如還很大聲地跟我說：“你要是不回家，我就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她哭著鬧著非要回霍家，我們也沒得辦法，隻能送她回去了。
霍子都覺得是子鬱教如如這樣做的，我卻覺得是李安懿挑撥離間，因為平常如如都沒有這樣。
為什麽今天李安懿去參加了如如的生日會就會變成了這樣？
我們都覺得彼此在維護過去的人，故此，內心都不高興。
所幸，經曆的事情多了，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兒而動真格的，彼此又安慰說等孩子大點就好了。
我幾乎不再出門，腿腳不太方便，我自己也不願意出門，這段時間，我們過得很寧靜，直到李安懿親自上麵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