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第680章 深怕她,長睡不醒!
「側樓,去看了看受傷的王妃。」音音實話實說。
「誰讓你去側樓的?!」摩殤的聲音徒然揚高。他目光冷銳的掃過屋裡的手下,漆黑的眸,似深不見底的深潭,讓人畏懼,「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不許讓她出主樓一步嗎?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
手下幾個嚇得一哆嗦。
「都去領罰吧!」
摩殤定的規矩,凡是領罰者,那可都是重罰!
幾個人頓時一臉的畏懼,「……是,摩帥。」
音音看著如此無情的摩殤,氣不打一處來,擋在那幾人面前,替他們求情,「腳長在我自己這,是我自己走的,和他們沒有關係,你何必遷怒別人!」
摩殤沒有看她,直接對他的手下,更加嚴厲道,「外加三天不許吃飯!」
受了重罰,還三天不許吃飯!!
手下一聽,嚇得一溜煙就從音音身邊跑走了,深怕她再接著給他們求情,懲罰加重……
音音看著摩殤,已經氣的牙痒痒了。
「摩殤,你這麼不願意我去側樓,你到底在忌憚什麼?」她雙手緊握成拳,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神色。
摩殤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冷了,他朝她走進,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我的女人,我傷了赫連承閻的女人,你一個人跑去側樓,你說他們會不會報復在你身上!」
音音冷笑,「摩殤,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們對我很友善,也很恩怨分明!」
她話語里的嘲諷意味很濃。
摩殤氣結,胸膛起伏的厲害。
閉了閉眼睛,在睜開眼睛時,幽深的眸,落在她臉上垂落的紗巾上,情緒緩和了些。
他抬手伸向她的臉頰,捧著她的臉,指腹摩挲著她光潔細嫩的肌膚,眸底難得的涌動起一抹柔光,忽然問,「今天去側廳,也像是以往那樣裹著面紗?」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音音忽然想起池星夜說的話。
看他的目光,也變得幽深複雜。
「摩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要你說實話!」
「你問。」
「這三年,你為什麼執意讓我帶著面紗,才讓我出門?」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原因我早已說過。」
音音忽然笑了笑,意味深深的反問,「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所有的美,只能你一個人能欣賞?就只有這一個原因?!」
摩殤看著眼前,執意要知道答案的女人。
心口嘆息一聲。
三年了,兩人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時間,也有一千多天了,他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很多話,根本就不用他明說,她也會明白……
而這個一向只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在他字典里,從沒有「解釋」二字。他的話,他們只要聽著,執行就好。
可是今天,他再一次為她破例。
或許也是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
他道,「讓你帶著面紗出門,對你也是一種保護!」
身為他的女人,比做任何人的女人,都要來的危險。
他不想女人成為他的軟肋,也不想她因為他而丟了性命。
所以,讓她裹著面紗,就算他帶著她出門,他的仇家也不知道她的長相,對她來說,是一種安全的保障,不會因他被人尋仇!
然而這話,卻完全沒有讓音音感動。
嘴角的冷笑越發的濃烈。
他讓她帶面紗,難道不是擔心她被她的家人找回家?
他到底隱瞞了她多少事情?!
音音眼裡含|著冷笑,深深的看著他,不再說話,直接轉身上了樓。
她想,他除了是一個殘酷冷血的惡魔,更是一個十足的騙子!
摩殤看著她冷漠的背影,抬手撫向心口處。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最近每次在她對他露出那種絕然冷漠的神情時,他的心,就會像是現在這樣,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一下一下,忽重忽輕的緊攥著,攥的又疼又難以喘息……
——
池星夜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熟悉的燈,熟悉的床,還有熟悉的氣息,一切都是她熟悉的環境。
她想動,可是全身都使不上勁來。
而且,她的手,還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著。
池星夜微微側頭,就看到坐在床側,趴在床邊閉著眼睛的赫連承閻,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想到那日,他險些吃了摩殤的槍子,心口仍舊心有餘悸。
她的男人,還好,完好無損!
池星夜忍不住彎了彎唇,目光一瞬不瞬打量著她深愛的男人,只是,她還沒看他多久,本就只是閉眼稍作休息的赫連承閻,已經敏銳的覺察到什麼。
抬起頭,就撞見池星夜正淺笑著凝視他。
「夜夜,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赫連承閻紅眸涌動著激動的光澤,嗓音透著絲絲沙啞。
他想要俯身抱她,又覺察到她現在只是一個病人,最後,他只是激動的拿著她細白的手,放在唇|間,又高興又深情的親吻著。
池星夜看到睜開眼睛的赫連承閻,眸底布滿了血絲,俊顏上是長久沒有休息好的勞累和疲倦,就連眼瞼上,都染上了濃重的黑。
她原本帶著淺笑的唇角,看到這樣的男人時,頓時抿成心疼的弧度,眸底頃刻間就蓄滿了水霧。
「夜夜,我弄疼你了嗎?」赫連承閻看著她要哭的樣子,緊張的問。
池星夜輕輕的搖頭,低啞無力的啟唇,問,「承閻,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三天了啊!
她怎麼睡了那些久?!
「那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怎麼休息?」
她一直昏迷不醒,他能睡得著嗎?!
從她替他挨了槍傷開始,到他匆忙的回國拿了夜世珠,又馬不停蹄地的來到冰雪島接她回國,在加上她昏迷不醒的這三天,他幾乎就沒怎麼合眼過,即便閉上了眼,他的大腦,也清醒的他根本睡不著!
他真的是太害怕了。
從接她回國后,他就一直片刻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深怕虛弱的她,就此長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