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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緣分

  任我贏暫時沒有動用目前高達77的俠義值,這玩意太好用了,代表著任意數x,很難抉擇怎麽用,可以先攢著。


  童子功代表著持久,鐵布衫代表著抗揍,九圖六坐像代表著站著抗揍,樣樣都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還缺能戰的武功,無論是普攻和絕技都缺,童子功的外招有點像小技能,既不像普攻也不像大招,有點不靠譜,也不知怎樣才能觸發其他技能解鎖,因此這俠義值至關重要。


  12月下旬的天有點寒,隨時都有可能降雪,九圖六坐像裏麵有三十六種修煉姿勢,其中就有驅寒坐法,可以一邊修煉一邊休息,普通人穿一件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抗一夜妥妥的感冒高燒。


  但比起驅寒坐姿,任我贏更需要的是療傷坐姿,這坐姿對普通人沒用,隻有像他這種對九圖六坐像已經深刻理解掌握的人才能運用。隻需用內力在經脈中遊泳幾十個周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在體內遊走的內力每周天衝刷一次受傷部位時,紅腫淤血的部位都會加速愈合幾分。


  內力是內傷克星,內力包治百病。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內力無所不能。


  淩晨12點,任我贏心有所感,仰頭望天。


  隻見天空的烏雲集結猶如龍吸水一般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夜空中出現兩個太陽大的光斑,在遙遠的時空中,猶如魔神巨眼,凝視著地球。


  卻見一道紫光從地平線外衝天而起,射向魔神雙眼處。


  天空猶如裂開了一般。


  光斑泯滅,風停了,雲也散了,一切歸於平靜,隻剩下任我贏久久不能忘懷。


  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卒。


  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世界啊!

  大清早,天還沒亮,公園裏響起了歡快的音樂歌聲,這是來自大草原的魔性呼喚,被吵醒的任我贏有一種想要扭腰跳舞的感覺。


  歌曲完畢回歸古典純音樂,新的一天開啟了。


  陸陸續續公園裏出現一批一批的老人和小孩,老人們多半在打太極拳,小孩子都是被教練員帶著耍武術,打拳和練劍的都有。


  另有三兩個跑步的年輕人。


  晨練這一塊,二十年過去了,一如既往的兩極分化,中間斷層憑空消失。


  此時已經不再適合靜坐在長椅上了,再坐下去會被人當成窺覬小朋友的怪蜀黍了。


  任我贏隨波逐流的加入了晨跑的隊伍中。


  此時臉上的腫已消,隻餘留了外傷痕跡,不會再嚇到人了。


  十公裏沒能一次性拿下,中途休息了半個鍾,畢竟底子還是太薄,運動不是僅憑內力來全自動駕駛的,同樣也需要身體素質,這是油好車不行,沒有內力他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弟弟。


  堅持做完三項一百後,又十一天童子功內力到手,變強的層次感非常顯著,感覺棒極了。


  “小夥子,不錯啊。”一個突兀又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任我贏回頭一看,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好。”


  “怎麽,忘記我是誰了?昨天我們還一起抓賊,你這身衣服化成灰我都記得,那賊人被壓走前我已到場,怎麽?把賊人的衣服扒了就不認識我了!”說話的正是昨天白天遇到的暴躁老頭,隻見他滿麵紅光,應該剛剛也練過。


  任我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沒,當然還記得你,哈哈。那個,我還有事,我先……”


  “停,莫怕,也別溜,咱們聊聊,看你言行舉止挺正常的啊,你能有什麽事,我覺得你現在還比較清醒,看起來病的不太重,說吧,你從哪家醫院逃出來的!“老頭狐疑道。


  “哈?什麽病?”任我贏沒弄明白老頭在說什麽。


  “輕微患者應該對自己狀況很了解吧,有什麽不好說的,我也就一問。”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啥玩意,你說我是精神病啊,不,我不是!”任我贏連連否決道。


  “那你怎麽沒衣服穿,而且還不回家,告訴你啊,這公園我每天都是第一個到,今早天還沒亮,號也沒響,我早看到你了,你應該在這裏呆了一夜吧。”老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緣分啊,沒有交集的陌生人能在不同的地點連續見麵,這緣分有點大,任我贏沒想到這老頭會關注他,是個愛管閑事的老人家啊。


  可惜自己的經曆太過驚駭世俗,說實話就真被人當精神病了,沉吟了一下,考慮該怎麽說,暫時還沒考慮到,問題來的有點倉促。


  要友善的欺騙加模糊概念,現編一個似乎很麻煩啊。


  “我是在這呆了一夜,家沒了,回去不去了。”這句話很籠統,很隱晦,隱晦到別人不敢多問,任我贏摸了摸腦袋說道。


  老頭子腦海閃過各種如何成為孤兒淒慘身世的畫麵,結合他光頭的形象,輕歎了一聲,說道:“你是山上廟裏下來的?”


  任我贏連連點頭,暗道一聲老頭的提示非常不錯,差點忘了自己是光頭可以裝和尚。


  “哪裏的寺院啊?怎麽下山了呢?”老頭很有有興趣的問道。


  “少林寺!”任我贏毫不猶豫的說道,暗暗念道,夢中武林的少林寺,和現實沒半毛錢關係。


  “嘶……”老頭眼睛一亮。


  “分院。”看到老頭十分感興趣的眼神,任我贏連忙加一句,現實中這事經不起查,真正的少林寺哪有他的痕跡。


  “哦,哪家分院啊?”老頭好奇道。


  “天龍分院!”任我贏知道的寺名不多,在老頭的咄咄逼問下,腦海中閃過大理段家的……


  “少林寺還有這號分院嗎?”老頭狐疑道。


  “南宋時候分的,現在應該不作數了吧,廟已經破敗,隻有一個老和尚,法號無名,老和尚不在了,我就下山了。”故事圓潤了起來,任我贏感覺良好。


  “還有無名這種法號嗎?有聶風步驚雲嗎?寺廟在哪呢?”老頭又道。


  “當然有,沒其他人!在哪裏我已經忘了!不識路,反正在山上。”任我贏一口咬定。


  “我感覺你在瞎扯,但我沒有證據。”老頭子毫不隱瞞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哪能呢!真的。”任我贏瞪著誠實的雙眼說道。


  “我覺得你這小子來曆有問題,滿口的忽悠,人品也有問題!聽瞎話沒意思!哼,不聊了。”愛管閑事的老頭拍了拍衣服轉身離去,對著遠處練拳舞劍的小孩子們喊道:“集合下課了。”


  任我贏立刻知道了這老頭原來是教小朋友的武術教練,結合昨日見他撞樹練功,心裏清楚這老頭子是有東西的。


  這種教訓的口吻他聽多了,換做兩天前,隻會覺得煩人,但現在卻倍感親切。


  突然,尚未走遠的紅臉老頭子扭過頭來又說道:“有什麽事就來這裏找我,早上我都在這。”


  在老頭直盯盯的眼神攻勢下,任我贏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感覺有點暖心。


  人在孤單寂寞被冷漠包圍時,有時需要的隻是一句簡簡單單關心的話語,即使這句話並不那麽動聽,即使這句話來自陌生人。


  可惜年輕的任我贏並沒有聽懂老頭子隱晦表達的意思,直到他走出公園在大街上的某個包子鋪吃了二十多塊錢的包子後,數著身上更加稀薄的幾十塊錢,他悟了!


  此時擺在他麵前的最為緊迫的不是解鎖武功進度,不是開發新的解鎖,也不是賺取俠義值,更不是尋找消失的家,而是錢啊。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凡事都講輕重緩急,此時最急的當然是如何生活啊!


  昨天腦子還有點恍惚,對貨幣需求的感覺還沒這麽強烈,推進一日後終於感受到了生活的壓力。


  總不能蹲在街上找劫匪重複昨日的劫中劫吧!這年頭劫匪這種生物絕多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


  有的人早熟,有的人晚熟,大多數人都是從錢開始,從有錢用到沒錢用時,很容易突然成熟。


  沒有進賬,錢用完了,就要討米要飯,這是客觀事實。


  剛剛那紅臉老頭應該早已看穿了一切,似乎想伸出援手拉一把,但他又有點小傲嬌沒有明說,意思已經表述的很明顯了啊。


  任我贏不是固執的人,雖少年人臉皮薄不愛求人,但心性開始轉變成長的少年人不會在意臉皮。


  轉頭又鑽進公園,紅臉老頭果然還在。


  此時正安靜的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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