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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點心與在十二點之前更新

  在回酒館之前,西澤決定照例囤些點心。


  “賽琉一般喜歡什麽?”


  “什麽什麽?”


  盯了一會兒執事寫滿疑惑的臉,西澤給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東西。


  給迪亞帶的茯苓糕,留給自己和伶星的巧克力木司。


  伶星和西澤口味類似,都是堅定不移的甜黨。在零食上始終堅持“甜品潛力無窮盡,加糖多少在人為”,“廚子多大膽,糕點能多甜”,“我們一定要解放世界上二分之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鹹黨人民”之類基本方針一百年不動搖。


  總之就是越甜越好,越膩越好。


  我賭五十大洋,這倆家夥早晚要胖的不成樣子。


  至於迪亞,她在零食方麵的口味,一言難盡。


  西澤時常會想,這位瀟灑且不可思議的天界人,是不是已經老了。


  迪亞經常會自己出門買些無糖桂花糕,且把它們通通藏在自己房間的一個瓷罐子裏。一般都不去碰,偶爾想起來了就會慢悠悠的燒壺開水,泡上杯加了不少枸杞的茉莉花茶,坐在自己窗邊的小桌子上樂滋滋的吃上幾塊。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哼上兩句西澤沒聽過的古怪歌謠,慢慢悠悠,跟彈棉花似得。


  知道西澤有往酒館帶零食的習慣後,迪亞很認真的跟他說明過:回來路過糕點鋪時,隨便帶些茯苓糕就可以了,帶別的她也不需要。


  西澤猜啊,迪亞大抵確實是老了,未老先衰的那種。


  “這樣的話……”


  看見了西澤手中的東西,執事若有所思的在原地呆站了一會。隨後,扭頭衝便街邊的雜貨鋪走去。西澤還記得這家雜貨店,開店的是位四十往上的瘦小男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據說曾經也當過老師。


  小店的商品質量與價格都說得過去。如同世上所有合格的雜貨鋪一樣,它就在街道旁不溫不火的開著,門口寫著“福霞”二字的招牌已經很多年沒有換過了。


  “老板,赫頓瑪爾的黑麵包還有剩嗎?”


  烤硬的黑麵包嘛,當然西澤聽說過——貝爾瑪爾公國的首都,赫頓瑪爾市的特色美食,因其令人發指的堅硬而聞名於整個阿拉德大陸。曾有冒險者那這鬼東西當鈍器,狩獵了不少魔物,傳說在砸碎了哥布林的頭蓋骨後,那人手中黑麵包依然是完整的。


  西澤可不認為這玩意適合當點心。


  “有,不過這批貨已經差不多快賣光了,剩下的都是最硬的。要的話給你便宜。”


  西澤不禁開始思考,黑麵包硬的跟石頭一樣。那麽,石頭中最硬的一類應當被稱作什麽?

  花崗岩?

  叫什麽都無所謂,西澤隻知道,那鬼玩意兒反正不是給人吃的。


  “那樣更好,來兩包,一共多少金幣?”


  “一百六。”


  看著付完錢的執事準備拎著兩包“花崗岩”回酒館,西澤有點懵,他心思這種類似基建材料的鬼東西也不適合跟點心一同擺上茶桌啊?


  西澤認為,自己現在必須要說些什麽,再不說可能真就來不及了。


  “你認真的?”


  “怎麽了?很奇怪嗎?”


  “沒……就是長見識了。”


  望著執事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西澤把湧上嘴邊的那句“不硌牙嗎?”給生生咽了回去。
.

  肯定錯過早上的禮拜了……

  賽琉睜開眼睛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這個。


  慌忙起床的過程中,賽琉又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當使用類似鯉魚打挺的動作下床時,她又扯到了之前留下的傷口。隨著因疼痛所造成的僵直,身子還有一半懸在空中的賽琉又一次失去了平衡,以及其淒慘的姿勢摔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啊……”


  盡管已經拚命克製,賽琉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不過呢,與少女細若遊絲的痛叫相比,剛剛她在地板砸出的悶響可真是氣派到了極致。


  感受著冰涼涼的地板,賽琉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聖堂教團西海岸分部”。這是個好消息,至少說明自己不會因為賴床,被那些老頑固修女數落了。


  想起什麽不好,偏偏想起最丟人的!

  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少女掙紮著爬起身來。


  隨後,她便看見了床頭櫃上整整齊齊疊著的幾件衣物,上麵還被留了張紙條。


  “醒了就換上。”


  紙條上的字很漂亮,且嚴謹的連句號都沒有漏寫。


  字條沒有署名,看著上麵娟秀的字體,賽琉猜留下它的大概應該是位女性。


  將衣物換上後,賽琉便確信了為她準備這些的人是迪亞。與昨天一樣,這身衣服依舊有著極其明顯的天界特色。隻是這類輕飄飄的衣服,賽琉並不喜歡。


  會認為天界傳統服飾輕飄飄的,估計也就隻有賽琉這樣的聖職者了。


  估計啊,這傻孩子就跟某個曾在題海浮沉的混小子一樣。麻袋一樣的校服穿多了,人越來越矯情,一把年紀都不知道怎麽穿衣打扮。


  盔甲穿多了可不是什麽好事。


  橫跨天界與整個阿拉德大陸,也就天界人的衣服最為寬鬆且露出度最低了。


  說來奇怪,賽琉發現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出人意料的合適。她記得自己昨天曾穿過迪亞的衣服,那身便裝對她來說袖子太長,而且渾身上下緊繃繃的。


  西澤的房間也在酒館二樓,就在迪亞房間的隔壁。剛剛最低限度的整裝打扮完,隔壁房間的吵鬧聲便傳入了賽琉的耳朵。與西海岸教會不同,“壁爐與甜酒”中可沒有供她使用的日程表。在被無事可做的空虛感吞噬前,賽琉循著聲音走進了隔壁房間。


  迪亞還在自己的房間裏忙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連頭都沒有回,隻是隨便問候了句。


  “昨晚睡得怎麽樣?”


  “很好,還有……謝謝。”


  旁邊可沒有別人。這位天界人在對誰說話,賽琉一聽便知。


  “衣服還合身吧?”


  “很合適,但你.……為什麽問這個?”


  “別管那麽多,身體要是好些了就過來幫幫忙。”


  招呼了一句,迪亞便不再與賽琉多說什麽,專心致誌的投入到手頭的難題中。


  盯著牆麵上被火焰燎出的大片焦黑,迪亞已經苦惱了好一會兒。


  “壁爐與甜酒”所在的二層小樓也有些年頭了,房間內部裝修采取的也是那個年代瑪爾公國的主流。至於牆麵,隻是用速幹的白色染料簡單刷過一遍就完事了。


  這種東西可不像現在流行的“液態大理石牆麵漆”一樣,被火燎出黑印來,用濕抹布一擦就能幹淨。迪亞剛剛檢查完自己房間的受損情況,根據她的經驗,要想解決這麵牆的慘狀,隻能重新刮大白了。


  現在看見罪魁禍首,迪亞有點火大。


  “喂,這個是你弄得吧?”


  說著這話,迪亞指了指牆壁上那團讓人不忍直視的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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