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不辭而別
修可威說完之後,拉著我的胳膊就想帶著我走。我用力的掙紮開。他憑什麽說帶我走我就要跟著他?這個人未免也太蠻不講理了。
“修可威,你放開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是你的老婆了?我們早就離婚了,你是記性不好了?”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輸給他。我不願意被修可威比下去。可是我說的話就像是另一個炸彈,砸在了鍾天昊的世界裏。
“離婚了?韓瀾,你還和修可威離婚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情況?”
鍾天昊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想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是我和修可威都沒有功夫回答鍾天昊的問題。沉默了很久,我再次張開了嘴巴。我想要和修可威徹底的劃清界限。
“修可威,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韓瀾了。我不是那個會因為愛情就受你任意擺布的笨蛋了!這一次我從法國回來以後,我就沒有要跟你複合的意思。我不會跟你回家的,你死心吧!”
說完這些話,我抱著自己的辦公用品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我親手推開了我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滴血,可是我不能軟弱,我沒有辦法回到他的世界裏。
“韓瀾!”
修可威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杯子,用力的砸到了地上。他怒吼著衝著我的背影喊著我的名字,可是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停留。
韓瀾,快點走,不要回頭看。就算撞的頭破血流,你也不能變成以前的那個軟弱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裏默念了多少遍激勵自己的話。好不容易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坐到了車子上,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起來。
我隻想要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不管我怎麽用力,我都沒有辦法完成我那個很樸實的願望?我到底應該變成什麽樣子,才能遠離這一切的痛苦?我真的好累……
一個人開著車子在馬路上奔馳了很久,等到自己的眼睛覺得疲憊了我才轉向回家。回到我的小小公寓,覺得這一切都好冷清。漆黑的夜晚,冰冷的家具,安靜的空氣還有凜冽的月光。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嘲笑我的孤獨。
已經多少年了,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我一個人吃飯,讀書,睡覺。我已經忘記了身旁有一個人一直陪著自己的那種溫暖。我本以為回到自己熟悉城市,我就可以忘記這種孤獨,可是眼下看來,是我想錯了。心是漂泊的,靈魂也一直在流浪。
看著窗戶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對著月光我想了很多。這個城市都是熟悉的味道,從高高的樓層上俯瞰這個城市,會發現很多溫馨的場景,會發現很多溫暖的燈光。我想,每一盞亮到深夜的燈,都是在等待一個還沒有回家的人。可是卻沒有一盞燈是為我點亮的。
我不屬於這個城市。
生活了將近三十年的城市,仿佛給我下了一個驅逐令。雖然很狼狽,但是我覺得我應該要離開了。
打開手機通訊錄,我撥通了遠在法國的友人的電話。艾菲接到電話以後,很興奮的問我怎麽想起來跟她聯係了,然後她開始八卦我的各種事情。我簡單的把自己遇到的心事給她敘述了一遍,這個活潑開朗的法國姑娘也開始替我難過起來。
“韓瀾,如果你真的呆不下去了,就回來吧。我們在法國都很想你。”
“果然是心有靈犀,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安排一下在那邊的房子,不用太大,隻要通風,環境很舒適就可以。艾菲,等你找好了房子,我就搬回去。”
這個心直口快的姑娘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的請求,她告訴我,就憑著她的人脈這麽廣,找個房子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我很感激的說了很多感謝她的話,艾菲讓我不必客氣,作為朋友,可以幫到我的忙,她已經很開心了。
三天,還有三天,我就要和這個城市說再見了。我終於可以不必在這裏經受這些痛苦了。我想逃,我想逃的遠遠的。哪怕我一輩子都要自己一個人生活,哪怕我永遠都忘不了修可威,我都不要再繼續留在這裏。
一夜輾轉難眠,回憶總是再夜晚格外的肆虐。我的腦袋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播放過去的那些回憶,我的精神接近崩潰的邊緣。
這三天,我決定跟這個城市裏的一切好好的告別。我接通了鍾天昊一直打過來的電話,並且告訴他我就要回法國了。鍾天昊很吃驚,也很難過。
“韓瀾,你才回來一個多月,這麽快就要回去了嗎?難道這一切真的要用這麽決絕的方法來結束嗎?”
我向他道歉,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鍾天昊了,他幫助了我這麽多,可是我卻無以回報,還給他帶來了這麽多的麻煩。
鍾天昊讓我不用跟他客氣,他說喜歡上我是他自己的事情,讓我不要感到負擔,並且他還說公司已經度過了難關,我設計的那個景點過不了多久就會再一次動工了,他讓我放心。
隔著電話,我放心的點了點頭。幸好,幸好臨走之前一切事情都解決的還好。幸好我沒有給鍾天昊帶來更多的麻煩。
“韓瀾,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飛機是哪一天的?畢竟我們相處一場,不管是以怎樣的身份,我都想送送你。”
我沒有瞞著鍾天昊,做不成戀人,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我告訴他飛機是後天早上八點的,十一個小時以後會抵達法國巴黎,並且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回來。如果我放不下一切,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鍾天昊雖然很舍不得,但是他還是沒有攔著我。說了幾句寒暄的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這幾天以來,修可威打過來大概有七八十通電話,可是我一概不接。我始終沒有想好麵對他該說的話。我想這一次,我大概又要不辭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