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結仇
「願降者扔器械,退入老弱群待命!」
那騎兵又扯嗓子大喊了一句!
白bo賊在河東擄掠甚久,並不缺糧,招降他們不會給鄧季太大壓力,說不定還能富餘些出來呢。[
鄧季出身與其等相似,體會自然最深,所言立即便擊中賊眾們要害,白bo隊伍中精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誰帶頭一聲呼喊,大群人丟去器械,一擁退往老弱中去。
被這些精壯衝撞,盲目跟隨者更多,賊兵陣形頓時大1uan,頭目們砍殺數人,也不起甚用,方潼眼見不妙,呼哨一聲,棄了步卒,只領數百輕騎往北逃去。
領已豈眾逃亡,白bo隊伍立即更1uan,亦有人四散逃奔,餘下則都棄了器械往後退去。
見此情形,鄧季令車黍屯急追方潼輕騎,半數輜輔兵留守看顧老弱,其餘分散截殺追攆1uan兵,一時鐵騎四齣,乖乖回老弱處聚齊者便罷,yu再逃或回身抵擋的,盡數被格殺。
方潼輕騎奔逃,車黍本難追上,然奔出不遠后,斜刺里太史慈屯衝殺而出,立時截住。
方潼被嘍啰們護在中央,自是顯眼,逃奔時便被太史慈看見,尚離得老遠便取三石弓一箭射出,正中其面門,腦身死,又被兩面夾擊,大勢已去,輕騎們多下馬降,只百餘騎趁1uan逃去。
得降卒確認,車黍將方潼級砍下,準備到鄧季處為太史慈請功,如今軍功亦重要,勇卒、輜輔兵們紛紛割級,準備到隨軍文吏處報備。
太史慈與苦蝤、懶顧之輩不同,到雒陽后已恢複本名,取得方潼級,這是他的功,其餘逃走輕騎顧之不急,車黍與他領軍壓降者自歸。
方潼身死,hua一日一夜功夫,盡收編其部眾,讓隨軍南下,準備去安邑去jiao差。
南下路上卻另有胡才領兩萬賊眾攔住,被鄧季領鐵騎一番衝殺,胡才料敵不過,自退去了,鄧季也不追趕。
為防關東群雄再次西進,董卓派牛輔、董越、段煨三名中郎將分屯安邑、華陰、澠池三線,這三人中,牛輔為董卓女婿,董越與其同族,段煨是親信,全是心腹之人,都被委以重任。
牛輔屯安邑,河東西涼軍便以他為,除此外,還有被派來協防的李傕、郭汜等校尉亦領軍在此,年余來與白bo軍數戰,勝多負少,然終不能徹底滅去其等,不需多久,賊勢又會復漲如初,與其等對敵。
前世演義和之前所聞種種,在鄧季心中,西涼軍已然是妖魔一般,喜怒無常、殘暴嗜殺,比賊眾們更不堪,一旦言語冒犯,只怕死得甚慘。
鄧季實不願往其等軍營中去任其宰割,但到此若不親去求見,便是無禮舉動,自己在雒陽討生活,數函谷關守軍是最大威脅,澠池段煨部離得也不遠,得罪他們可沒好日子過,只能壯著膽前往。
一路南下,離安邑尚遠便被西涼軍偵知行蹤,牛輔還只道是白bo賊來攻,不過城中尚有三萬大軍,西涼精銳飛熊軍也有千餘,皆為驍勇能戰者,這點人馬自不放入眼中,正yu派兵出擊,鄧季已遣使先報。
太師新任雒陽令已擊殺白bo方潼部來報功?胡才亦被戰退?這鄧季部戰力倒不差!
董卓遣鄧季如李傕帳下楊奉一般,往討河東賊的事倒也通報給了安邑,聽鄧季已完令時,牛輔、李傕等都不由對這出身黑山賊的雒陽令刮目相看,要知道,楊奉外出征討黃巾藍本部可是耗時近月,也剛才歸來沒幾天呢!
董卓身死之前,西涼將領中還沒有敢不聽號令的,鄧季這雒陽令既然是董卓所任,牛輔倒也沒什麼多的想法,只是在城樓見其軍甚1uan,重甲雖多,老弱亦不少,他不知此乃白bo新降,不由大失所望,派人出去傳令,讓鄧季帶五百兵入城,余者不得入內。
鄧季無法,只得令車黍、苦蝤統軍彈壓白bo老弱於城外紮營,踏雪惹眼恐遭人索要,也留在城外,自領親衛與太史慈屯入城。
領自家入城的騎隊領滿臉黃須,漢話說得雖清晰,卻並非中原漢人,傳言董卓部羌胡不少,鄧季今方得見,xiao心問過姓名,卻叫赤兒,乃是月支胡人,為牛輔親衛,眾人都稱其為支胡赤兒。
鄧季記得演義中張綉麾下有個胡車兒,就是灌醉典韋盜取雙戟的那個,且演義中沒說是胡人,應不是這個才對。
安邑自比不得雒陽雄壯,然為河東郡治所在,亦非xiao縣城能比,鄧季等一路隨意看過,嘴裡與支胡赤兒xiao翼攀談,待到郡守府前方停,這裡已改為中軍帳,下得馬來,赤兒阻住太史慈等,不讓他們進去。
絕不可能五百人一齊進去見中郎將,只得讓太史慈領眾隨赤兒手下去歇息等候,獨呼典韋提方潼級跟在身後入內。
巨漢背上雙鐵戟實在扎眼,到廳門前,支胡赤兒入內去稟告,值守衛士便喝住讓其jiao出雙戟,典韋頓時大怒咆哮:「吾為親衛,甲器自當晝夜不離!廳內諸公皆宿將也,豈懼此兵甲焉?」
典韋有惡來之稱,相貌醜陋,被其瞪目怒視,實令人怵,幾名軍士俱都心驚,還沒等他們回神再開口,廳里已有人笑道:「此言大善,新降之人孤身到此,焉能不防?衛士勿阻,讓其入內便是!」
這話不由讓鄧季臉紅,但若讓他就此遣退典韋卻又不敢。
聽聞內里聲音,衛士們方才恨恨退下,典韋卻不再去顧他等。
福禍相依,一味恐懼有何用?得典韋這一鬧,廳里人話后,鄧季也終漸鎮定下來,昂入內。
放眼看去,廳內只主位左手席上跪坐兩名文士,其餘皆是武將,主位者才三十餘歲模樣,臉龐還算端正,隻眼睛稍有些細xiao,應該就是牛輔了。
不及再細辯李傕、郭汜是誰,鄧季已躬身施禮道:「雒陽令鄧季見過牛中郎將!」
牛輔先在ting立鄧季身後的典韋身上掃過一眼,方徐問道:「你自為雒陽令,為何來我河東?」
聲音有些輕柔,並非先前喝止衛士那人。
聽其明知故問,鄧季只得耐心解釋道:「奉朝廷令往河東討賊,幸得斬殺賊渠方潼,季粗鄙之人,不敢冒昧,yu請將軍代表天子、太師!」
「哦,免禮,」請自家上表,便是功勞也分一份與他,牛輔這才叫起,又問道:「身後親衛手中所執,便是方潼級么?」
「然!」
「騎都尉楊奉何在?且出來驗看一二!」
楊奉出自白bo部將,其等渠帥自都識得,與這方潼關係還不差,最近正派人換其來降,以壯己部,聽聞已被鄧季剿殺,自是憤恨。
自鄧季入廳來,楊奉便一直怒視著,只是彼此都已投官兵,不好便作,聽牛輔叫喚,忙應過,起身上前細看,果然便是昔日之友級!
楊奉應聲時,鄧季亦細觀其貌,見這位與自家出身相似的賊帥身材高大,相貌很端正,邊頷下三絡輕須盡顯不凡脫俗,只是扭頭看自己的目光中明顯帶有濃濃敵意。
「蛾賊時可惡!」
氣溫尚寒,級並未硝制過,鄧季等又隨意放置,這級上磕碰甚多,翻看著舊友頭顱,楊奉本強按下的怒火終還是爆出來,將人頭往鄧季一擲,隨身便撲上來yu扭打。
鄧季早察覺他有敵意,見人頭擲來,略側身已避讓開來。
楊奉縱身已快撲進這雒陽令,突覺領上一緊,已被人如xiaoji般拎起,轉目看時,正是隨鄧季入廳那丑漢。
楊奉更怒,伸手去按腰中劍柄,只是還未來得及chou出,丑漢一聲冷哼,振臂已將他用力摜下。
楊奉只覺耳旁風聲大作,「砰」一聲巨響后,內臟好似移位了般難過,讓他幾yu嘔吐,暈乎乎的一時爬不起來。
事突然,楊奉撲上到被甩摜倒,只在兔起鶻落間,眾將竟都不及出聲阻止。
「哈哈!這便是黑山大戰白bo么?」
最先醒悟過來開口調笑的是牛輔右手邊第二位將領,有些瘦弱,長臉上有兩根山羊須,他剛笑語畢,有人已喝道:「郭校尉,此乃同僚,焉能這般譏諷?」
郭校尉?他便是郭汜么?有典韋在,不憂楊奉能近身,只恐得罪其主李傕,鄧季忙xiao心觀察起眾武將。
膽敢呵斥的是他上那位鬍鬚濃密、身材魁梧的武將,中郎將牛輔之下,諸校尉之,這人就是李傕?
「哦,是我不該,卻忘了楊都尉已為稚然帳下之將!」
李傕字稚然么?鄧季不知,但只憑其位在郭汜之上,應該就不離十了!
牛輔這人並無多大本事,生xing又膽xiao多疑,能得授中郎將全靠丈人提攜,也正是知他能力有限,董卓才將李傕等校尉派來河東相助,卻也仍收拾不下白bo賊,便可知其能。
沒本事者卻最恨那些有本事的仗才冒犯,如今竟連楊奉一xiaoxiao騎都尉也敢不將自家放在眼裡了?
為此,牛輔已是面現怒容,大聲喝道:「身為騎都尉,對舊日賊友顧念,尚yu為賊乎?朝廷要你何用?衛士何在,拖出廳外斬來報!」
(總是關鍵時掉鏈子,老虎無顏再解釋,諸位想罵就罵,這是最後兩章存稿,剛修改完,一併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