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我的第二次打架（二）
當時畫麵快到了讓我覺得恍惚！我隻記得看到，帥帥抓住那個瘦猴的脖子，直接撞向了桌角，一點都沒
有含糊的。
砰地一聲，瘦猴就更軟了。雖然沒有流血，然他已經不動了！
然後，之前那個始作俑者的小胖子，在女女孩們的掩護下，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酒瓶子。困獸猶鬥
狀的指著我們，說你們誰敢過來，誰過來我就開了誰！趕緊給我滾！
我的印象格外深刻，這是這輩子第二次雙方麵的參加進入到打架的狀態之中。
當時覺得自己變得不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都不怎麽真實。尤其是那個最初打我臉的小胖子舉
著酒瓶子叫喚的這一幕，特別像是什麽影視劇作品裏麵才有展現的。
還沒等我體會多久，帥帥就罵開了。
說有本事你砸，不砸你不是男人！
小胖子也是情緒激動吧，真的在帥帥的挑逗刺激下，向前邁了幾步，然後舉著酒瓶子就要砸。可是，帥
帥又怎麽會沒有防備呢？
就在砸過來的瞬間，帥帥用胳膊擋了一下，緊接著一葫蘆，酒瓶子就脫手了。落在了旁邊的地上裂開了
。
就在這個時候，小胖子還想去撿，帥帥當然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彎腰吧斷開的酒瓶子炒起來了，然後狠
狠的敲了對方的腦袋。
就像是憑空湧出來的紅色了，我眼睜睜的看到這團暗紅色從小胖子的頭頂滾了出來。而且越滾越快，染
紅了他的半邊臉。
血！好多的血啊！我當時真的懵了。
報警，報警……屋子裏麵目測還有至少五六個女孩，其中有沒被嚇傻的，已經撥通了電話，在結結巴巴
的說著什麽。
而房間裏麵的情況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孩，扶著白胖高，而白胖高則捂著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是不
是還出血。
小矮子已經跑了，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那個腦袋給撞了桌角的瘦猴，蜷縮在沙發上，躲在了女孩門的中間。
至於小胖子，在被帥帥打破頭之後，單手捂著，坐在地上，背靠著茶幾。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
是不會再得瑟了。
帥帥扔掉半截酒瓶子，然後低聲說道：哥，你讓濤哥和輝哥先走吧。
輝哥看了看這裏的情景然後眼神變了變，說走什麽，人家這邊都報警了。得了等著吧！
然後就開始和李濤抽煙。
派出所的同誌來的特別迅速，兩名警務人員，一高一壯。都是中年的大叔。
他們到了之後，屋子裏麵原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就好像見到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一樣。
當時我幾乎沒有沒有任何主觀意識，心想這下子逃不了了，肯定要被帶走去派出所……
沒想到的是，在詢問完情況之後，兩名警官竟然問道：你們相互之間，協調不協調？
協調？！尼瑪這是什麽意思？
好在帥帥像是比較有應驗的樣子，做出了一副非常痛苦好想他才吃了虧的樣子，說兩位同誌，我們願意
協調，願意協調。然後再強調是對方率先動手的。
不過，警官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就再次詢問對方：你們願意私下協商麽？
這樣一來，核心就變成了對方參與打架的四個人。
那個小矮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在警官同誌這裏顯得特別活躍，反複強調絕對不私了，一定要帶
走，然後走程序。
這個時候，那個小胖子終於說話了。他先是罵了一句：你挨打了啊？挨打的是我……
然後捂著腦袋站起來，說私了，我要他們賠錢。
尼瑪，賠錢？！聽到這裏我當時就覺得渾身發涼：要是早意識到我們把對方打了，還把一個人的腦袋給
打出血了是要賠錢的，我怎麽也要忍著啊……
最後，在警官的協調下，對方從開口要一萬塊錢，減到了六千。
然後，竟然還有我根本沒有想到過的一紙協調書，雙方同意簽字啥的。感覺——和交通肇事的時候，交
警叔叔處理的方式差不多吧。
這個錢誰出？答案當然很肯定，是我。
帥帥為了替我出頭，打了別人，怎麽這個錢也不應該他全都承擔吧？
但事後這個錢出了的時候，我拿了五千塊，帥帥自己象征性的拿了一千塊。
這些錢，也全都統一給那個小胖子了，至於他怎麽和自己的同伴分配或者是怎麽個花法，我們就不得而
知了。
血，痛在那個王八蛋的身上，錢痛在我深深的心裏……
人，在這種時候特別習慣自我安慰，然後讓自己變得感覺良好。
我為了掩蓋自己出了一大筆賠償款，是這樣告慰自己的。
第一，我打架了，而且打贏了。我很男人！
第二的話，警官同誌出現了又能怎樣？原來用錢就能夠擺平這些事兒的，有錢真好。正好，我手上有點
閑錢。
還有第三，我充分熟悉了解決娛樂場所出現暴力衝突事件的方式是什麽。如此。而已。
就穩穩的當做自己漲了不少姿勢吧。
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吧。對方挨打的幾個人雖然最後得了錢。但是他們那夥人好像也很喪氣一樣。
哦，我差點忘記了，原來隻要是男人，就會把自己的麵子看的無比重要的。
我又再次得到了一個新的等式：我花錢，買到了麵子。買到了作為勝者的那份自豪感。
事後想到這些，這錢就變得好像物有所值的樣子。
然後再說說帥帥，歸根結底，是他替我出頭，才導致的這種結果。
對此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他讓我覺得非常意外。因為我知道，即使是大剛和輝哥，在遇到那種情況
的時候，一定會幫我。卻不會義無反顧的上去替我拔創！
但是帥帥，他真的這樣做了！
除了感動，就是意外！但帥帥似乎還和以前一樣，說話該犯賤的時候犯賤，而且對於這次出手，不以為
然的樣子，更加不提自己掏的那一千塊錢。
於是我有種不太確切的認識，似乎每個人和每個人的觀念都是不同的。
或許在他的眼中，為了兄弟出頭打架，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在我這裏，似乎想盡辦法息事寧人才
是首選。
不同處理問題的態度和方法，究竟決定了什麽？是直接導致了事件的不同結果，還是一個人的性格趨向
？
究竟哪種才是正確的呢？
我還意識到，我們都是某種極端的人。帥帥極端的會將武力和暴力，發揮到常人歎為觀止的地步；而我
，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將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事件遠離。明哲保身。
或者，我就算再努力改變，都變不成這樣的帥帥，而他在怎麽用心，也不會變成下一個我。如果要是這
樣分析的話，其實絕大多數的時候，我們做人都在庸人自擾。
總想要變成另外一個自己，甚至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均是無用功。
我們，終究還是屬於那個自己吧。
而且經過這一次血淋淋的鬥毆，我意識到自己在很多地方的認識，都有了改變，雖然似乎這些改變很難
總結的更具體些。
唯一更加確定的是——錢的重要性！
尼瑪，要不是我手裏麵有錢，剛剛賺到了飛來的兩萬塊錢。我也不肯能這樣痛快的就給對方賠償了。這
樣那樣的話。私了的結果我不得哭死？
咦？！難怪那些高富帥一點都不在意惹是生非，因為他們有錢呢！就算打了人，睡了人，偷了人，甚至
撞死了人……都可以用錢來擺平。
是呀，當時警官同誌可是真真切切的拿出協調書來，讓我們簽字的呢……
錢真萬惡，可是錢又真心是好東西！
兩萬塊！就這樣沒聽見響動，就變成了一萬五。或者說，一聲啤酒瓶裝腦袋瓜，花掉了五千塊……這能
喝多少次啤酒啊！
下次，我再也不和陌生人在言語上麵有糾纏的地方了。
人們常說的禍從口出，原來是總結的太精辟的一句話。
我將來的目標，就是管住嘴，然後多賺錢！
可惜，就在KTV打架事件第二天的時候，我發現我實現目標的時間還要向後延遲。
因為我生病了，發燒39度！
有點倒黴的事兒都趕在一起的意思，就這麽病倒了。
印象中，從上高中開始，我基本上就沒怎麽病過，雖然說身體也沒有好的跟鐵血戰士一樣，但就是冬冷
夏熱的也沒咋生病過。
可能很多人，不分男女，在遇到感冒發燒的時候第一選擇就是扛著，有的時候連藥都不願意吃。這是什
麽心理？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的話，就是怕折騰。
我這種情況，現在也沒有個正式的工作，沒有醫保。去醫院看病的話，還要現買醫療本之類的，全價不
報銷……肯定是自己養著劃算了。
於是乎，我在確定自己身體不舒服之後，第一個選擇，就是在屋裏麵歇著，直到歇好了為止。可惜，天
不遂人願！
越是躺著，就越難受，然後就覺得從肚子，到胸口，到脖子，再到腦門都是各種漲得慌。還惡心，整整
一天了，我都沒好利索。
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意識到，尼瑪，是不是我真的發燒了？
本著去買一根溫度計來驗證這一點的宗旨，我下了樓。趕上帥帥下夜班回來，樓下碰見了。他吃驚的問
道，哥你怎麽回事兒啊，臉色怎麽這樣子啊！
我說我是餓的，別廢話跟我下樓，買點吃喝的。
結果帥帥陪我去不遠處的藥方買了一根溫度計，五塊錢就這樣沒了……
再然後，弄了一盒感康，貌似藥方的白大褂給我推薦了幾款看上去更高級包裝更好的藥，但是我不認識
沒敢買，還是熟悉的感康。
回去之後測了一下，尼瑪39度高高的！這下好了，踏踏實實的養病吧。吃藥了，帥帥給弄得稀飯和鹹菜
，吃了點，更惡心……
那個時候，真心感覺自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