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270章 懲罰自己

  雲攬月知道良妃此刻在想什麼，又說了一句：「娘娘沒有聽錯，攬月的確是讓娘娘推薦自己的女兒去和親。」 

  「太子妃莫不是在戲弄本宮嗎？本宮做了這麼多，為的不就是明沅嘛，若是明沅被送走了，本宮在這宮中苟延殘喘還有什麼意思？」 

  「良妃娘娘此言差矣。」雲攬月擰眉看向她：「娘娘，心急誤事，還請安下心來仔細想了想，皇上若是問起你，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皇上定然覺得你偏心，說白了，長公主何辜？她沒理由為了明沅的周全而去和親，更何況她是燕朝的長公主，身份與其他公主自然是不同的。」 

  良妃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明白了雲攬月的意思。 

  雲攬月繼續說道：「按照皇上的脾性，若是娘娘將自己不願明沅去和親這一態度表現的太過明顯的話，皇上定然會覺得娘娘太過自私，完全沒有為燕朝的顏面著想，也沒有為他著想，那麼再加上皇后的一番話，明沅公主被送去和親的幾率，也便大大提高了。」 

  「太子妃的意思本宮明白了，若是皇上問起，本宮直接請旨，主動提出讓明沅去和親，那就等於是顧全了皇上的面子，也為江山社稷著想了，如此委曲求全，皇上定然於心不忍，那麼明沅就算是安全了。」 

  「良妃娘娘蕙質蘭心，不用本宮繼續說了吧。」 

  良妃立即想給雲攬月行禮道謝，但被雲攬月及時阻止，提醒道：「娘娘，人多眼雜。」 

  「多謝太子妃提點，這次若是沒有太子妃，怕是本宮晉陞為妃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失寵反而是遲早之事，太子妃如此恩德，本宮沒齒難忘。」 

  「當初攬月說了，會幫明沅公主渡過此難，自然不會食言。」說著，她嘆息一聲：「只是苦了長公主殿下，雖進宮至今從未見過長公主，但是聽太子提起過幾次，她自幼喪母，又不得皇上垂憐，雖有長公主的身份，可日子過得也不算是舒暢，如今又要和親……」 

  良妃嘆息一聲：「若真是長公主前去，太子妃放心，本宮定會傾囊相助，好讓她在南孟過得舒服點。」 

  前面便是分岔路口，兩人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到了轉彎口，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好似她們之間從未聊過什麼。 

  回到東宮，燕北秦還沒下朝，雲攬月便在門口等著，想來他今日的心情不會太好，她想在他身邊陪著。 

  燕北秦下朝歸來，在門口看到雲攬月，連忙大步朝她走去，脫下身上的披風將被包住，而後朝巧翠洢水喝道：「這麼冷的天，怎能讓太子妃在這風口下站著？」 

  「秦，你不要說她們，是我要站在這裡等你的，她們勸不住我。」 

  燕北秦心中一暖，但還是出聲警告：「太子妃固執，你們也跟著胡鬧，她本就身子羸弱，若是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連件披風都不知道準備嗎？」 

  巧翠洢水連忙跪地認錯：「奴婢知罪，請太子殿下息怒，奴婢認罰。」 

  「罰你們有何用！」 

  雲攬月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啦，我又不覺得冷，到底是我身子羸弱，還是你近日來有些虛了？」 

  聞言，他被氣笑了：「你這丫頭，真是好壞不分，為夫這是心疼你，你倒是說起我來了，本太子虛不虛，太子妃還不知道嗎？」 

  聽了這話，巧翠洢水都是臉色大紅，雲攬月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伸手擰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胡說了。 

  燕北秦故意呼痛，而後笑著將她帶到屋子裡，讓人去準備暖爐：「以後別在外面等我，在裡面等還不是一樣，你身子弱，要是身子不好了，豈不是害人害己嘛。」 

  「怎麼就害人了？」 

  「你要是不舒服了，我還能輕輕鬆鬆去上朝，安安心心批閱奏摺嗎？」 

  「就知道貧嘴，我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冷。」雲攬月這話是真的，她千年都在至陰至寒的地獄中度過，早就習慣了這寒意刺骨的感覺，相比起來，她不怕冬天，倒是挺怕烈日當照的夏季的。 

  燕北秦才不相信她的話，他包住她的手，擰眉說：「你看看你，手就像是冰雪一樣，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具屍體呢。」 

  巧翠在旁聽了去，忍不住說：「呸呸呸，太子殿下，娘娘可不是屍體。」 

  「巧翠！」雲攬月哭笑不得：「你們倆一搭一唱的，倒顯得你們才是主僕了，說吧巧翠，你是什麼時候被太子收買的？」 

  「娘娘，奴婢沒有！」 

  「還敢狡辯！」 

  燕北秦寵溺的看著她：「若巧翠被我收買了，哪裡還能讓你在這寒風裡待著，你就別跟她開玩笑了，看看，都快哭出來了。」 

  雲攬月扭頭看去，果真見她眼眶紅紅，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安撫：「你看你笨的，就聽不出來本宮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巧翠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智囊洢水，直至洢水笑著點頭，她才相信這真的是一句玩笑話。 

  「娘娘，您怎麼能這樣嚇巧翠，巧翠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還以為娘娘真的不相信奴婢了呢。」 

  聽了這話，燕北秦不高興了：「七七，就算巧翠被我收買了，你怎麼還不高興了？咱們老夫老妻了，本就是一家人啊。」 

  雲攬月瞪了他一眼：「誰跟你老夫老妻。」 

  「好好好，不是老夫老妻，我們還是新婚燕爾呢，是吧。」 

  「燕北秦，你能不能正經點，我還想著你今日肯定心情不好，所以才特地在外面等你的，你就這樣恩將仇報的？」 

  燕北秦笑了笑，而後抓住她的手，無奈嘆息了聲：「七七，良妃受寵，父皇自然會顧念著情分，長姐和親已是定局，你不必介懷。」 

  雲攬月當下愣住，燕北秦果然是了解她的，她之所以站在寒風之中，也是因為這一切皆是由她造成，她多多少少，有點懲罰自己的意思。 

  「聽聞母后已經召長姐進宮了，待會兒我們一同去母后那裡看看長姐吧。」 

  雲攬月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聲嗯，在他面前，她難得如此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