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第403章 出乎意料的局面

  德安伺候了皇帝這麼多年，他一看就知道皇上對這位紅鸞姑娘是喜歡的緊，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皇上在宮妃面前笑的這般輕鬆暢快了。 

  紅鸞依舊是寵辱不驚，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裡，靜若處子。 

  「告訴朕，你從何而來。」 

  「都城。」 

  皇帝擰眉：「你從都城而來？為何要來婺城？」皇帝更想問的是：為何偏偏是婺城？ 

  紅鸞嘆息一聲，道：「都城雖好，但是已經沒有紅鸞的容身之地，紅鸞也厭倦了都城的生活，想換一個地方定下來，婺城離都城夠遠，又四季如春，紅鸞很喜歡，所以不遠萬里來到婺城。」 

  「只是為了這個？」 

  「皇上是想說，難道就沒有半點為了貪慕虛榮嗎？」 

  紅鸞將皇帝想問的話直接說了出來，讓皇帝略微詫異，也覺得有趣的緊，挑眉道：「沒有嗎？」 

  「沒有。」 

  「為何？你美若天仙，有何不敢想的？」 

  「紅鸞自知不配。」 

  「哪裡不配，說來聽聽。」 

  皇帝要聽，她不敢不說，只是她雙手緊握，面容有些窘迫，一看就是非常為難。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民女不敢隱瞞。」紅鸞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民女因老家發大水淹沒了雙親，以至於無家可歸，隻身一人來到都城，誰料卻被奸人所害，賣到了霓虹院。」 

  皇帝擰眉，福安在皇帝耳邊小聲說道：「霓虹院是都城最大的青樓。」 

  皇帝一聽就變了面色，神色難以捉摸的看著紅鸞。 

  「民女不願屈服，逃過，哭過，鬧過，可是都沒有用，後來也便認命了，這些年來，民女沒有一天不想著離開霓虹院，可是媽媽給出的贖金一年比一年高，紅鸞好不容易湊過了銀子，卻又是不夠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紅鸞一直忍著，直至這一次，媽媽竟然要將紅鸞嫁給一名年過六旬的商人，紅鸞自知身份低賤，本也不該挑剔，就算是給人當妾侍，若是那人對紅鸞好，也便知足了，可是紅鸞聽說那人是個大惡之人，不僅隨意打罵妾侍，還會將不喜歡的妾侍送人，紅鸞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就連夜逃了出來，一路女扮男裝來到了這裡。」 

  皇帝是什麼身份？他這輩子，都沒有碰過青樓的女子，更何況是在青樓有些年頭的女子，聽了紅鸞的話，他心裡百般滋味，原本以為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沒想到卻是出身青樓，雖說是身世可憐，可畢竟出身如此，他是絕對不容許的。 

  紅鸞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說完之後，一直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他，氣氛一時凝固，良久過後，皇帝突然嘆息一聲。 

  「德安，送她回去吧。」 

  德安原本以為，她今天來了就一定會被留下來，甚至將她安排在哪個住處都已經想好了，不過既然她已經將自己的出身說了出來，皇上就不會留她。 

  「紅鸞姑娘，請跟老奴出去吧。」 

  紅鸞深呼吸一口氣，跪地朝皇帝叩首：「多謝皇上召見，民女告退。」說完，她跪行退了兩下，這才起身跟著德公公出去。 

  今天，不管是來還是走，紅鸞都表現的非常鎮定，彷彿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當然，她知道也沒什麼不對勁的，畢竟她最為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該清楚留下是不可能的。 

  德安將紅鸞送回了聞香醉，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原點，就好像皇帝從來沒有出過行宮，也沒有見過紅鸞姑娘一樣。 

  聽聞此事，皇后挑了挑眉，明顯有些震驚，當時燕北秦和雲攬月也在，心中的震驚也絲毫不少。 

  他們都以為，紅鸞來了就不會走了，誰知道會聽到這樣的結果。 

  傳話的人是李公公，皇后問道：「可知道是為何？」 

  李公公躬身回話：「回皇後娘娘的話，那位紅鸞姑娘和皇上之間的談話，只有德公公知道，奴才原本想問問德公公，可是還沒開口，德公公就跟奴才搖頭。」 

  「哦？」皇后眉頭一皺：「德安以往可是對鳳臨宮知無不言的，今日怎麼就不肯說了？看來這裡面的貓膩大了去了。」 

  「娘娘，那……是否繼續查探？」 

  「不必了，既然德安跟你搖頭，說明這件事情皇上不想任何人知道，本宮只要知道那位紅鸞姑娘沒有留下便可，至於是為什麼沒有留下，和本宮無關。」說著，皇后看向燕北秦和雲攬月：「知道你們孝順，特意過來陪本宮，不過想來你們父皇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你們還是先退下吧。」 

  「諾。」 

  「兒臣告退。」 

  雲攬月和燕北秦出了皇后的臨時寢宮，不約而同的說出心中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雲攬月說道：「你也覺得不可思議？」 

  燕北秦點頭：「父皇的意思，所有人都很清楚，我們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會有一位新的宮妃在這裡住下，誰能想到最後竟然又把人給送出去了，這一次父皇是怎麼想的，我真是琢磨不透了。」 

  「雖說是疑點重重，但也不是沒有探究的地方，如果說，紅鸞將自己的出身跟父皇說了，你覺得父皇還會留下她嗎？」 

  「這怎麼可能？她竟然已經到了婺城，就應該做好了準備，我們都已經確定下來，她就是為了父皇而來。」 

  「沒錯，她是為了皇帝而來，可是她為的那個人可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紅鸞自己也該知道，皇上若是選擇了她，肯定會去調查她的身世，畢竟她出現的實在是太過刻意，她的出身與其是皇上查出來了，還不如是她自己說出來的，省的以後皇上知道了真相會給她定個欺君之罪。」 

  「你的意思是，這是她設的一個局？」 

  「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如果這句話設了之後，父皇再也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呢？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雲攬月擰眉：「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她就不擔心，皇上會將她放下嗎？她為什麼不擔心？」 

  雲攬月的自言自語讓身旁的男人聽的雲里霧裡，不過她那樣子實在可愛，讓他不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