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第467章 無關風月
燕北秦是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不過再多的不願意,也不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面兒說出來啊,更何況他們都已經邀請了,打從聽到他們的聲音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這是必然的局面。
最終,一行人都上了單祁東的船,單祁東倒是和雲少洛也聊得來:「早就聽聞雲將軍驍勇善戰,有勇有謀,原本以為是個粗礦的壯漢,沒想到雲將軍如此俊俏。」
雲少洛無奈失笑:「光是看我七妹就知道,我這相貌也差不到哪裡去。」
「雲將軍說的沒錯。」
「單公子不必客氣,這次從黎城回都,我只想當個普通人,不想當什麼將軍,單公子與諸位若是不嫌棄,便喚我少洛吧。」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少洛兄。」他們都知道,雲家有六兄弟,直接喚雲兄怕是以後鬧不清楚,索性就直呼名諱了。
寧不為看向燕北惠:「怎麼今日秦姑娘話這麼少?難道是因為都城的景色都看膩了?」
燕北惠突然被點名,一下子有些雲里霧裡,驚愕的看了看,才將視線定在寧不為身上,乾笑兩聲說:「沒有啊,我剛剛是在想事情罷了,雖然我生在都城,但是從小就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都城的景色。」說著,轉頭看向窗外的湖光景色:「很漂亮,尤其是剛剛下過雪,白茫茫一片,就越發覺得美了。」
「原來是在想事情,怪不得我說秦姑娘有些不一樣了,原本秦姑娘可是個非常喜歡說話的姑娘,我覺得那樣很好。」說著,寧不為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雲少洛問道:「少洛兄不會介意吧。」
「寧兄此話怎講?」
「少洛兄與秦姑娘是有婚約的,我們跟秦姑娘是開慣了玩笑,還望少洛兄不要介意才好。」
「當然不會。」雲少洛嘴上說著不會,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蘇武,每當蘇武偷偷看燕北惠的時候,他的眉頭也便跟著皺了起來,這一點寧不為看在眼裡,所以才故意有此一問。
雲攬月無奈搖頭,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怎麼感覺大家都心中藏著事兒一樣?
單祁東看向燕北秦:「早些日子從以為伯父那裡聽說秦兄受了傷,不知現在可痊癒了?」
「已經大好了,有勞單兄挂念了。」說著,燕北秦挑眉道:「不過單兄這個消息可是夠靈通的,此事除了朝中大臣,怕是沒別人知道吧。」
「哦,家父有位故友在為朝廷辦事,我這次來都城,受父親所託代為探望,去的時候正好是宴席過後沒兩天,那天的情況,讓我心中難免挂念,便有意詢問了聲,那位伯父知曉我與秦兄是朋友,所以就將秦兄的事情與我說了,還往秦兄莫要怪罪。」
「只是隨口一問,單兄不必介懷,那天有勞單兄解圍了。」
「應該的,我也是被秦兄還有秦夫人的深情所感動,所以才出言幫忙。」
寧不為擔憂道:「說起這事,不知秦兄是否已經大致解決了?」
燕北秦點頭:「已經沒事了,有勞各位擔心。」
燕北惠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蘇武的視線,她生怕會讓雲少洛不快,便起身說要到外面看看風景,就帶著如意出去了。
雲少洛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跟上去。
燕北惠的異樣誰都看得出來,尤其是雲攬月,她就坐在燕北惠邊上,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知所措,下意識看向一直悶聲不響的蘇武,隨口問道:「蘇公子難道和惠兒一樣,都在想事情嗎?我記得蘇公子也是個非常健談的人,今日怎麼倒是安靜下來了?是因為與我們好久沒見了,覺得生疏了?」
雲攬月發現雲少洛對於蘇武和燕北惠之間的互動非常在意,或許二哥也不像平日表現的那般對惠兒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們之間還需要一點點的契機,比如像蘇武這樣的不確定因素。
用過午膳,燕北惠又跑到外面看風景去了,好像是故意避開這個船艙里的誰一樣,船艙里,寧不為擺出棋牌,幾人圍坐一團,正在下棋取樂,也沒人注意到,蘇武也不見了。
甲板上,蘇武和燕北惠站在一起,兩人都沒有說話,良久,蘇武嘆息一聲,道:「秦姑娘,你是否因為我的原因,才故意到這裡來吹風?」
燕北惠尷尬的笑了笑:「沒,沒有啊,我只是覺得裡面有點悶,所以才到外面來的,再說了,外面的景色多好,你看那邊的樹林,那邊還有個小島啊,我從來不知道,我們都城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
「已經到了外湖,沒了都城裡面的熱鬧,這裡的景色更美。」
「是啊,很美。」燕北惠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之前他跟她說過的話,就當他是一個普通朋友,兩人一起賞景。
「秦姑娘可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釣魚的場景。」聞言,燕北惠有些尷尬,沒有接話,蘇武也不介意,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不是我第一次距離女生那麼近,但卻是第一次在距離女生這麼近的時候,心跳的那麼厲害,所以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可是你也說了,你有喜歡的人,既然咱們已經把話都說開了,那就沒什麼好尷尬的,你說是嗎?」
燕北惠有些詫異的看向蘇武,突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會意笑了起來。
「我……」燕北惠撓了撓頭:「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蘇武好笑的看著她:「原來你真的將我當成那種死纏爛打的男人了,怎麼?怕我糾纏你,讓你喜歡的那個人不高興了?」
「不是不是,我可沒這麼說。」
蘇武朝她笑了笑:「秦姑娘,那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有說有笑,就像兄弟一樣嗎?」
「兄弟?」
「是啊,兄弟,無關風月,無關男女,只做朋友,我當你哥們,你也可以當我是姐妹,如何?」
燕北惠瞬間覺得自己是江湖人士,於是大大方方的點頭答應了:「好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說著,笑著蹦跳了一下,兩人緊緊靠著,一同賞景。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互相挨著看湖光景色的時候,船艙口站著一名男子,他的手中拿著一套粉色的披風,此刻卻被他緊抓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