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第582章 洢水的身份

  面對雲攬月的質問，洢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遲遲沒有開口說出真相，雲攬月的耐心有限，面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了。 

  「本宮自問對你還算不錯，本宮重用你，信任你，很多事情都會交給你去處理，雖然巧翠是本宮的陪嫁丫鬟，但是你和她的待遇沒有任何不同，洢水，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我的人，原來是我錯了嗎？」 

  洢水滿面淚痕，搖搖頭說：「娘娘，奴婢一心為您，從未出賣過您，不管是在何時何地。」 

  「那你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雲攬月擰眉道：「洢水，你以為燕北秦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嗎？你若是不說，叫我如何保全你！」 

  「娘娘，奴婢，奴婢不能說啊！」洢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不說會死，她也要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里。 

  雲攬月不是個喜歡窺探別人秘密的人，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必須弄個清楚明白，畢竟洢水是她身邊的人，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她得知道有可能知道她秘密的人還有誰。 

  「既然太子知道，那麼想必你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對方是誰，洢水，看來你很在乎那個人，那我便再說一句，如果這個人的身份是從太子那裡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對她客氣，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進宮兩年，雲攬月要對付誰，誰就會倒霉，她從來沒有失手過。 

  洢水似乎有些擔心，思考過後，微微咬唇，像是做了某種決定，她抬眸看向雲攬月：「娘娘，就算奴婢保證不會背叛娘娘，有關娘娘的一切奴婢也不會說出去，娘娘還是必須要知道嗎？」 

  「本宮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你不說，本宮又怎麼可能再相信你？」 

  洢水恍然大悟，是啊，她若是不說，娘娘怎麼敢再相信她。 

  或許洢水真的沒有背叛過她，要不然燕北秦不會對她手下留情，更不會將這樣一個巨大的威脅放任在她身邊，雲攬月看向洢水，沉聲問：「洢水，你相信我嗎？」 

  洢水連忙點頭：「當然相信。」 

  「那為什麼不能說？」 

  洢水愣了愣，突然放鬆了下來，醞釀了片刻，開口說道：「奴婢其實並非大燕人，不，不能這麼說，奴婢是這裡的人，但不是大燕人。」 

  雲攬月沉默了會兒，詫異的看著她：「你是前朝的？」 

  洢水點頭：「奴婢的爺爺是前朝的王爺，因為封地較遠，出事之後便舉家逃亡到山中，隱姓埋名活了下來，只是好景不長，爺爺原本帶了一些府兵還有侍從侍女，也帶出了無數的珍寶黃金，原先爺爺是王爺，當然是高人一等，可國破家亡之後，爺爺就什麼都不是了，爺爺向來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拿家裡的府兵侍從出氣，久而久之，大家都生了怨氣，有的離開，留下來的漸漸也對我們一家人沒什麼好臉色。」 

  雲攬月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洢水繼續說：「爺爺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只不過兩個女兒都嫁給了都城的皇親貴胄，未能逃過一劫，奴婢的父親是二兒子，許是因為大兒子第一個出生，爺爺是寵溺慣了，小兒子又是爺爺老來得子，更是寵的不像話，偏偏只有奴婢的父親不上不下的，爺爺對父親是最為冷淡的，父親好幾次提醒爺爺要小心身邊的人，但是爺爺都沒有聽他的勸告，反而總是說父親是不懷好意，挑撥離間。」 

  說到這裡，洢水嘆息一聲，面色有幾分惋惜：「爺爺終究是太過自負，直至遭到身邊人的背叛，被人殺害的時候，他還是懵的，奴婢的父親是最有警覺的人，事先有所準備，從密道里逃了出來，只不過事出突然，父親只帶上了母親，還有少量的珠寶銀子。」 

  「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爺身邊的管家，也是帶領府兵的府中統領，籠絡了家裡的府兵還有大多數的侍從侍女造反了，爺爺還有兩位叔伯，以及叔伯的孩子，都被殺害了，那些人最終也沒有落網，想來是分掉了家裡的財物，各奔東西了。」 

  雲攬月點了點頭：「也該是如此，那個時候，你出生了沒有？」 

  洢水搖頭：「那個時候父親和母親剛成婚沒多久，奴婢還未出生，父母逃出來之後，就來到了都城，因為父親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個時候皇上已經登基，前朝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父親又是難得有機會來都城一趟，除了前朝的皇親貴胄，根本就沒有人認得他們，日子還算過的安穩。」 

  「這種安慰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猜也知道，若是一直很舒適，她也不會來皇宮冒險，顯然，他們沒有要復國報仇的意思。 

  洢水苦澀一笑：「是啊，沒有持續多久，奴婢記得，那年奴婢十二歲，雖說家裡並不富裕，但是父母都對奴婢很好，日子也算是過得去，母親有一手針線活，父親又有做生意的頭腦，家裡有個小作坊，母親紡織，父親拿出去賣，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從未有過不美好的回憶。」 

  「那一年發生了什麼？」 

  洢水雙眼放空，像是陷入了十二歲那年的回憶之中：「父親在外擺攤，每天都有無數人能看到他，而且父親年紀越大，便和爺爺越像，前朝有不少人後來都歸順了大燕，其中有些人是認識爺爺的，父親因為長得和爺爺很像，被人懷疑上了，那個時候，但凡是前朝的皇家人，皇上的態度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父親想帶我們逃走，可是沒能成功。」 

  「你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洢水搖了搖頭：「父母從未對奴婢說過，直至我們在逃亡的路上，父親母親才將一切都告訴了奴婢，為的就是讓奴婢明白，若是奴婢的身份被發現了，會有什麼樣的災難降臨。」 

  洢水的父母最後是什麼下場不需要她說清楚雲攬月已經明白，但是她背後的那人是誰，她還是沒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