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第879章 必有秘密
鶯蕊的話剛說完，所有人都愣住了，誰能想到，真相竟然這麼快就浮出水面了，又有誰能想到，這個叫鶯蕊的宮女竟然連反駁喊冤都沒有，直接就承認是她給清昭儀下的毒。
這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叫人心裡頭不是滋味，不由想著，真的會這麼輕鬆簡單嗎？
就連皇帝都有些不敢置信，擰眉問道：「清昭儀中毒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鶯蕊供認不諱：「回皇上話，奴婢自知死罪，不敢不認，清昭儀中毒一事，是鶯蕊一人所為，和其他人無關，請皇上放過他們。」
皇帝聽笑了：「你倒是重情重義，你說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做的？」
「是的，皇上。」
「沒有任何人指使？」
「是的，皇上。」
皇帝沉思，再次問道：「你在軒華宮負責做什麼？」
「回皇上的話，奴婢是給二位娘娘送茶的。」
「如此說來，你倒是很容易就能給清昭儀下毒。」頓了頓，皇帝狐疑問道：「不過朕不明白的是，你一個負責送茶的宮女，為何要對清昭儀下如此毒手？你又不是清昭儀的近身侍女，按理說，清昭儀不會得罪了你而招徠殺身之禍吧。」說到這兒，皇帝臉色突變，眼神中明顯透著威脅。
鶯蕊卻像是一點沒有害怕，又或者說，她既然敢說出口此事不關別人的事，就說明她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死亡。
「回皇上的話，昭儀娘娘的確沒有得罪過奴婢，但是奴婢曾經是嬌美人身邊的宮女，嬌美人對奴婢有恩，嬌美人死後，奴婢原本是想跟隨嬌美人一起去的，可是後來想想嬌美人死的不明不白，若是不能給她報仇，奴婢死也不甘心啊，嬌美人會又那般下場，都是清昭儀的錯，所以奴婢想盡辦法來到軒華宮做事，一直在等待機會。」
皇帝和皇后對視一眼，若是按照她剛才說的，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以往這種事情也發生過，可是這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鶯蕊說的，又有多少是真實的呢？
皇后沉聲問：「你說你是嬌美人的侍女，既然你想殺了清昭儀給嬌美人報仇，按理說，你這個位置可以有很多機會殺了清昭儀，為什麼你之前不動手，直到今天才動手？」
皇帝點頭：「宮女鶯蕊，若是你敢在朕的面前撒謊，朕絕不輕饒。」
「奴婢不敢撒謊，奴婢原本也不想承認，可是誰讓奴婢藏毒的動作讓秋菊給看到了，奴婢和秋菊是一個屋子裡的，當秋菊說出奴婢的名字時，奴婢就沒想過還能活。」鶯蕊眼神飄忽，說道：「至於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奴婢也不想的，奴婢一直在尋找機會，可是清昭儀身邊的宮女素萍每次都很小心，到奴婢這兒來領茶的時候，一定會盯著奴婢，奴婢沒有機會，才等到今天，趁著素萍被外面的聲音吸引時下的毒。」
鶯蕊的話聽上去是沒有什麼疑點，可若是仔細想想的話，總歸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柳妃哼笑了聲：「皇上，皇後娘娘，這宮女說的著實不可信。」
「哦？柳妃，你來說說看，哪裡不可信了？」
柳妃掃了鶯蕊一眼：「這宮女說，她一直想替嬌美人報仇，可是苦苦沒有等到機會，那她是不是應該將毒藥隨身攜帶呢？可是臣妾剛才明明聽那位叫秋菊的宮女說，她是今天才看到她將毒藥藏在袖袋之中，既然是毒藥，何必每天拿出拿進，引人懷疑呢？」
皇帝點頭：「柳妃說的沒錯，你若是真的一直想害清昭儀，這毒藥該是在你身上藏了有一段時間了。」
「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一直將毒藥放在身邊，只是因為昨天把衣裳換下來了，隨意才把毒藥拿出來，這才會被秋菊給看到，奴婢也不知道今天會有機會，若是知道的，肯定會更加小心，不讓任何人看到才是。」
皇帝擰眉，如此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柳妃卻是不信：「皇上，這些個宮女哪有那麼多衣裳可換，若是夏天倒也是極有可能，可現在這寒冬之際，哪個宮女會在這種天氣換衣裳呢？更何況鶯蕊只是一個看茶的宮女，本身也沒有什麼拿賞賜的機會。」
皇帝看向鶯蕊：「這你又如何解釋？」這兩天都是陰雨天氣，天這麼冷，宮女的衣裳應該也不會很多，所以柳妃說的對，沒有誰會選擇在這種天氣換衣裳的。
鶯蕊顯然是有些慌了，眼神飄忽的更加厲害，眾人看在眼中，自然是心中有數，什麼為嬌美人報仇，顯然沒這賤婢說的那麼簡單。
良妃隨口說道：「皇上，皇後娘娘，鶯蕊是和秋菊住在一起的，她昨天有沒有換衣裳，問問秋菊就知道了。」
皇帝點頭，看向秋菊，示意她回答良妃的問題，秋菊連連搖頭，說道：「鶯蕊前兩天穿的也是這件衣裳，並沒有替換。」
皇后一聽，怒道：「好你你賤婢，皇上面前，你竟敢如此謊話連篇，你可知道這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
鶯蕊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轉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皇帝皇后說道：「奴婢自知死罪，不敢求饒，奴婢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賜死！」
皇帝冷笑一聲：「想死？怕是沒那麼容易。」
柳妃說道：「皇上，這賤婢滿口胡言，定然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臣妾以為，應當送到刑宮去，讓刑宮的人好好審問，直至她肯說真話為止！」
皇后附和：「皇上，臣妾和柳妃的意見一樣，清昭儀被下毒，這賤婢想要把罪責都攬在身上，殺了她一人不可惜，可若是讓這賤婢背後的真兇逍遙法外，那清昭儀豈不是還處於危險之中？」
皇帝嗯了一聲，吩咐道：「皇后所言極是，傳朕旨意，將宮女鶯蕊帶到刑宮，仔細審問，直至她肯開口說真話為止！」
德安連忙叫來侍衛，讓他們將鶯蕊帶下去，刑宮可以說是後宮所有人的噩夢，鶯蕊或許不怕死，可是刑宮裡那些駭人聽聞的刑罰她怎麼可能不怕。
被帶走的時候，鶯蕊驚恐萬分，語無倫次的喊：「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