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9.第1299章 不能如您所願

  皇后不著急跟雲攬月說正事，她人坐下，皇后隨口問了幾句關於允軒的事情，好像今日她把雲攬月叫來，就是為了閑話家常，她不著急，雲攬月就更加不著急了。 

  「本宮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允軒了，太子妃什麼時候空閑，就帶著允軒過來玩玩。」 

  「是，母后，攬月記下了，今日萬里無雲，風也和煦，想必明日是個好天氣，到時候帶允軒過來，他定然也想念他的皇奶奶了。」 

  「那好，本宮就等著太子妃了，可不能食言啊。」 

  「攬月哪敢？」 

  皇后挑眉輕笑：「太子妃有什麼不敢的？本宮可是知曉的，這次太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讓皇上為難，非要讓皇上答應擴大屯兵營的事情，太子妃難道不知道？」 

  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雲攬月不慌不亂，笑著回話：「母后，此事攬月的確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決定是太子下的，攬月只是支持或者反對。」 

  「本宮一直以為太子妃會是太子的賢妻，何為賢妻你可知？」 

  「母后所謂的賢妻是做好妻子的本分，外加在相公需要幫助的時候能夠幫助一把，在相公需要點撥的時候拉他一把，不知道攬月詮釋的對不對？」 

  「很對，看來太子妃是知曉何為賢妻的，以太子妃的聰明才智，擴大屯兵營代表著什麼不用本宮解釋給你聽吧。」 

  「是的，攬月明白。」 

  「皇上會對此事有什麼樣的態度，太子妃也該是清楚的。」 

  「是，攬月清楚。」 

  「既然太子妃又明白又清楚，為何不知道勸說太子，讓他不要在朝堂上跟皇上作對，就算是有擴大屯兵營的想法，也可以跟皇上私底下商議之後再決定該如何做，為何要讓太子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來？」 

  皇后字字珠璣，好似所有的責任都在她的身上，這點她倒是可以理解，當娘的人都一樣，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沒有錯的，就算有錯也會自然而然的為自己的孩子開脫，所以她說皇后其實是很溺愛燕北秦的。 

  「母后，攬月知道這些話不能說，這件事情不能做，可我是站在他這邊的，他想這麼做，不管有什麼後果，攬月陪著他一起承受。」 

  「好一個一起承受，你可知這後果是什麼！」皇后痛心疾首：「太子妃怎麼能這麼糊塗呢？太子有時候做事不計後果，難道太子妃也這般隨性？倘若皇上懷疑太子忠誠，太子豈不是前途盡毀？」 

  「母后，不至於那麼嚴重。」 

  「不至於卻有可能，如今太子穩坐東宮之主，你我尚且可在後宮有說話的資格，倘若有一天太子不是太子了，非但本宮活不成，你和允軒都要陪葬，太子妃啊，你可明白其中的厲害！」 

  「母后，攬月已經想過最壞的可能，但攬月還是站在他那邊。」 

  「為何？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兩個都如此堅定？」皇后不明所以，他們兩個都不是愚蠢之輩，理應不會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堅持大大超乎她的預料，這其中的原因定然沒有那麼簡單。 

  「母后，太子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燕，南孟對大燕虎視眈眈，理由非常簡單，南孟百姓眾多，早已超出負荷，他們需要土地，就必須去爭去搶，這片大陸，還有那個國度比大燕的土地更為肥沃？南孟盯上大燕已久，戰事是早晚的。」 

  「皇上難道不清楚這一點嗎？你們覺得為什麼皇上明知道南孟的野心卻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是因為南孟太過強大，而是大燕就是因為人多地方大，所以才很難整頓，百姓的心思最難猜，前朝顛覆的情景歷歷在目，皇上是不想重蹈覆轍，省的無顏去見先帝。」 

  「母后不認為這是一種自私嗎？」雲攬月面色平靜，說出的話卻能掀起驚濤駭浪：「父皇嘴上說是為了黎民百姓，是為了大燕的臣民，可實際上他就是不想在自己在位的時候出那麼多意外，戰爭也好，擴大屯兵營也罷，都是父皇為了在他的功名薄上添上濃重漂亮的一筆，說到底，父皇是為了自己的聲譽才會想方設法的阻止這一切，太子跟他不一樣，他是真的為了大燕，為了百姓。」 

  「放肆！」皇后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極其凌厲的：「太子妃怎可這般說皇上，皇上如何也是你能議論的嗎？幸好這裡都是本宮的人，倘若被外人聽了去，太子妃可還有命？」 

  「母后，倘若真的這裡有外人，攬月也絕對不會說這些話，正因為相信母后，才敢在母後面前說真話。」 

  皇后何嘗不知皇帝的自私，可他是帝王，沒有人可以說他，因為天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太子監國數年，本宮能夠理解他為國為民的心，可這是要看機遇的，現在德王被幽禁，裘貴妃被軟禁，曾經最風光的一對母子都被關押著，這個時候太子做出任何忤逆皇上的意思，在皇上看來都是太子在暴露他的野心，皇上最痛恨的是什麼？哪怕是太子，他也不容許有這份野心存在。」 

  「母后就不覺得冤枉嗎？同樣是兒子，太子和德王的待遇公平嗎？在他人看來，太子什麼都是最好的，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有翻雲覆雨的權力，可實際上呢？太子只是個聽從父皇差遣的忠僕而已，父皇可曾真心將太子當做是自己的兒子？如果有的話，不管太子如何做，做了什麼，父皇都會原諒的，如果沒有，父皇才會懷疑太子。」 

  皇后長嘆一聲：「本宮在這後宮的處境，太子妃是清楚的，有些事情本宮不想說，因為說多了只會讓人覺得乏味，有多少人會憐憫你，有多少人能懂你，太子妃覺得重要嗎？」 

  在這後宮，情這個字眼是最臉頰的，皇后的意思她怎會不懂。 

  「所以誰也不能說真話嗎？如今太子要說一句真話，他要遵從自己的本心，母后恕罪，攬月怕是不能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