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8.第1318章 兩難的抉擇
紅鸞是在擔心她和燕北秦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為皇帝而有所改變，這種擔心不是不可能，但是在紅鸞跟皇帝之間，她只能很自私的選擇紅鸞。
要她去告訴皇帝是紅鸞在害他嗎？她怎能做到？
「紅鸞，你不要再擔心我了，你進宮這麼久了，一直都是你在幫助我，什麼時候我幫助過你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你做點什麼？」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攬月，你總是默默在幫助我，你也曾幫我做了很多事情，只是你和我一樣，都沒有告訴對方而已，比如巫術的事情，我知道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沒命了，你為了我和賢妃作對，儘管賢妃的侄女是你的四嫂，你還是選擇了我，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不能為了我放棄仇恨？」
「如果我們今天的談話在我進宮以前說的，那我很有可能會放棄仇恨，仔細想想報仇也沒那麼爽快，就像現在的我，雖然已經報了仇，可是我一點都不快樂，或許不做那麼多，我可能會生活的更加簡單充實，可是來不及了啊，我已經把要做的都做了，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
「那就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肆無忌憚的去傷害自己，你就當是為了我，你現在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沒準有哪一天，我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紅鸞嘆息一聲，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雲攬月到底是真的為了要讓她幫忙還是想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她心裡是明白的，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她能有雲攬月這樣的知己，更不容易。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自己找死，但倘若我做的一切最終還是被皇帝發現了，你一定要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要為我求情，也不要救我，你能做到嗎？」
她不能！
她肯定不能！
「我能。」可是她必須說能，要不然她絕對會硬下心腸，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結束她能結束的，這就是紅鸞，一個只會為別人考慮的可憐女人。
老天對她很不公平，她本可以高貴的活著，她本來是公主的命格，可是因為長輩的不人道，讓她也深陷泥潭之中，受盡了苦難與折磨，最終還要為了報仇而葬送自己的幸福，值得嗎？肯定是不值得，可她還是那麼做了，因為那個沒有給予她卻該擁有的身份。
紅鸞很傻，傻到可以為了一個早就不屬於自己的身份而付出那麼多，她心疼這個傻女人，她早就該和她開門見山，或許她也不會對她隱瞞，那她就有可能阻止這一切，至少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說說慶宛宮吧。」
「啊？」
「慶宛宮曾經是端妃的住所，端妃去世之後，便是長公主住著，後來長公主有了自己的府邸，慶宛宮便一直空著，皇帝想來重溫舊夢，也沒有借口，直至我的出現。」
「慶宛宮這個地方，打從你住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皇帝有私心在裡面，可是你之前說的屬於端妃的東西，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雖說這慶宛宮是我住著，可皇帝把我安排在西廂房，而不是東廂房，慶宛宮就我一個人，西廂房也就成了主位，可宮裡的老人都知道，端妃是住在東廂房的，那才是慶宛宮最好的位置。」
沒錯，如果皇帝已經忘了端妃，大可以將紅鸞安排在東廂房，偏偏她住在西廂房，這也是證明皇帝根本就沒有忘記端妃的重要線索。
「我聽說了端妃的事情之後，就猜想這慶宛宮一定還藏著什麼，本來只是一個猜想而已，誰知道真的被我在東廂房發現了一個暗格，那暗格里藏著的都是端妃的東西，金銀珠寶都是皇帝之前送給端妃的，她好好的珍藏著，還有皇帝親手為端妃畫的畫像，也被很好的收了起來，半點沒有破損，最讓皇帝動容的便是端妃寫的那些真情流露，字裡行間都是對皇帝的愛意，皇帝看了怎能承受？」
雲攬月曾經聽說過皇帝之前對端妃有多狠，他對端妃越是狠毒，如今看到那些端妃留下的東西就越是後悔，端妃已經死了，他唯一能補償的對象就只剩下長公主燕北璃了。
「攬月，我知道你跟長公主也是朋友，當初長公主下嫁南孟的事情，你一直很自責，所以這一切太子說的擴大屯兵營，我大膽猜想其中有你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將這些東西交給了皇帝。」
「本來我是想來找你幫忙的，我和你一樣，猜想慶宛宮一定還藏著什麼，因為長公主似乎也知道一些，只是她沒有對我說過，那天皇帝來慶宛宮的時候，我本來是要來的，後來聽說皇帝已經在了，就沒過來。」說到這裡，雲攬月一陣感動：「紅鸞，你總是什麼都不用我說，你就已經將我要你幫忙的事情都做好了，這樣的你叫我如何能放得下，如何能對你不管不顧？」
紅鸞無所謂的輕笑了聲：「其實這些對我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或許我不會呢？」
「如果你不會，我也不會責怪你，我剛才就說了，我倒是希望你對我不管不顧，可是你做不到啊。」
聽紅鸞這麼說，雲攬月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這次皇帝能臨時改變主意，都是你的功勞，所以我替你保守秘密，就當是一場交易吧，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就不會覺得對不起我了？」
紅鸞笑著點頭：「的確是好了很多，那就當做是一場交易，這樣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太子了。」
雲攬月突然沉默，抿唇低下了頭：「他那邊，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他坦白，如果他會怪罪我，我認了。」
「攬月，你不後悔嗎？你們的感情這麼好，其實沒有必要為了我……」
「我覺得有必要就行了。」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但她不會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