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7.第1517章 多少個捨不得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燕北秦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震動的跳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沒有再跳動的似的,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沒有知覺的。
她說她要走了,他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這是什麼話,他們怎麼可以再也不見。
燕北秦轉身狠狠抱住她的腰,像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重的快要將她的腰給勒斷,可她不喊疼,只是哭,他從未見她如此傷心的哭。
「七七,你怎能忍心,怎能忍心離開我,離開我們的允軒!」
允軒是她的軟肋,他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允軒比他還要重要,可是在這個時候,如果利用兒子有用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利用!
是啊,她怎麼捨得離開允軒,她不捨得,太不捨得了,可她只能捨得,必須捨得!
「你從來沒有好奇過我是誰嗎?」
「好奇過,好奇你之前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你有過什麼樣的生活,是否有深夜的男人,可是後來又沒那麼好奇了,你是誰,你跟誰在一起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重要的是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七七,不要走,我做錯了什麼,我都可以改的。」
「你沒有做錯,錯的人是我,當初我就不該來人間,遇到雲家,遇到你,如今離別的痛苦,都要你們來承擔了。」雲攬月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麼哽咽,說話不要那麼字不成句。
「如果我沒有做錯,那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面對。」
「不,這不是我們能一起面對的事情。」
「是他嗎?」燕北秦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聲,那個他他沒說清楚是誰,可他們心裡都清清楚楚。
雲攬月點了點頭:「他是閻王,我本是地府中身為鬼聖的千年女鬼,閻王耗費萬年修為救了我,地府上下將我尊為殿下,我不該來人間的,可是我貪玩,我想要自由,所以我跟閻王約定,如果我能在人間找到真愛,他就許我一世自由,我原本以為,這很簡單,只要有愛情就可以了啊,能有多難,直到現在我才直到,得到感情很容易,可要守護這段感情,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是他在逼你對不對?他非要你回去是不是?」燕北秦記得,上次在青峰山的時候,那個人就想帶著他的七七走了,只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又讓七七留下了,可是這一次,是七七自己決定要離開,其中定然有他的原因,或許是七七背威脅了,那個人利用職位之便威脅七七,用她在乎的人。
燕北秦猜的差不多,可他沒有猜到的是,在乎的人不止一個兩個,而是一群,是一大家子的人。
「他並非刻意威脅,這也算不上威脅,硬是要說的話,這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這次宮變,雲家人都得死,可他讓他們都活著了,因為我的存在,改變了他們的命格,可他們在生死薄上已經是個死人了,要他們繼續活著,唯一的辦法就是閻王將他們的命格修改,雲家包括家中下人在內,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用我一條命換雲家幾百口人的性命,很值得不是嗎?」
燕北秦突然鬆了力道,箍著她腰的手沒那麼用力了,如果是為了別人,或許他可以自私一點不讓她離開,可她是為了雲家人,雲家對她來說多麼重要啊,就算是他也不能無動於衷啊。
雲攬月雙手放在他的手上,柔聲說道:「秦,我直到你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允軒,捨不得雲家所有的人,可我沒有選擇了,我能為他們做的只有這些,而且爺爺父親他們死的時候,允軒也在雲家,如果我不救,允軒也會沒命,你捨得嗎?」
這個選擇是痛苦的,他不願意去做這個選擇,但是她必須做出選擇,他該理解她在做這個選擇的時候,她該有多痛苦,絕對不會比她少吧。
「七七,對不起,是我沒有用,如果我能保護你們,你就不必和他做什麼交易了,七七,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雲攬月再也忍不住,轉身撲到他懷裡,緊緊的纏著他的腰,他害怕失去她,她何嘗不怕啊:「我有太多的對不起要跟你說,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說了,秦,對不起。」
「不說了不說了,那我們誰也不要跟誰說對不起了,七七,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或許我現在還是那個只會操心國事,不會笑也不會快樂,日子就像是沒有放茶葉的白水一樣寡淡無味,如果不是因為你,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跟母后打開心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什麼是愛情,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知道原來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在身邊,是這麼的幸福快樂,七七,這些都是因為你,我的人生因為有你,已經足夠足夠了,不管你在哪裡,對我來說你都在我的身邊,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我的心裏面。」
燕北秦將她的手從他身後拉過來,放在他的心口處,二人抬眸對視,久久都不忍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
他們都知道,他們沒有多少機會能夠看到彼此了,他們都知道,在以後無數的****夜夜裡,他們只能靠著這一幕的回憶,去回想對方是長什麼樣子的。
「七七……」
雲攬月伸手擋住他的嘴:「不要說,讓我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你。」雲攬月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我現在仔細回想,我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認真真的看著你,地府的日子太長了,我要牢記這一刻,不管是千年後還是萬年後,我都不要忘記這張臉。」
燕北秦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手慢慢觸摸他的臉,他的眼神柔的快要出水,二人的視線其實都模糊了,所以他們看不到對方到底有多捨不得,雲攬月在看他,燕北秦也在看她,儘管他們視線模糊的看不清對方的臉,可他們依然不願意將視線轉移,彷彿只要沒有人打擾他們,他們就能這麼看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