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絕望
靳慕寒從後視鏡看到林允之的車緊隨其後,怒火更加無法抑製。他不僅沒有停車,還狠狠踩向油門,引擎發出狂怒的吼叫,車速不斷飆升,林允之的車被遠遠甩在後麵。
秦念芯狠狠轉頭看向靳慕寒:“你瘋了嗎?快停下來!放我下車……”她的聲音被湮沒在高昂的引擎聲中,靳慕寒又一個加速,她被向後甩在車座上。
靳慕寒一言不發,不斷猛踩油門,將車速提到最高。秦念芯驚恐地搖著頭,這個男人冰冷嗜血的眼神讓她害怕,他明明是想要和她同歸於盡!
秦念芯慌不擇路地把手伸向車門,她想要下車,盡快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靳慕寒向右一瞥,發現秦念芯意圖,在高速行駛的車上這種行為無異於是在自殺!靳慕寒腦門頓時滲出冷汗,他一手緊緊攔著秦念芯阻止她伸向車門的手,一邊猛打方向盤,一腳踩向刹車。
伴隨一聲尖銳的聲響,汽車停在了路邊。經過剛剛激烈的爭執,靜悄悄的空氣中隻剩下靳慕寒和秦念芯驚魂未定的喘氣聲。
靳慕寒狠狠抓著秦念芯的雙肩:“你知道你剛剛是在幹什麽嗎?你想死嗎?”
秦念芯頭發有些散亂的鋪蓋在蒼白的臉上,一言不發。
“念芯,我們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男人的話像一把利劍插在秦念芯的心上,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矛盾,靳慕寒從來不會認為是自己錯了,他永遠高高在上,錯的人永遠是秦念芯自己!
秦念芯心灰意冷,沒有再看向靳慕寒哀痛的眼睛。狠狠撥開束縛她的雙手,秦念芯打開車門向後走去。
“秦念芯!”
秦念芯停止了往前的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現在走了就不要後悔。”
男人的話滿是威脅,像是發出最後警告。秦念芯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頭也不回地離開。
靳慕寒的車猛然加速,讓緊隨其後的林允之和蘇曼猝不及防,蘇曼驚呼:“念芯不會有危險吧?”林允之眸色變深,也跟著加速追了上去。
前麵的車內明顯發生爭執,車子猛然停向路邊。林允之和蘇曼焦急地望著靳慕寒的車,隻見秦念芯麵色慘白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念芯!”蘇曼和林允之慌忙停車,將秦念芯扶了過來。
“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他。”秦念芯疲憊地闔上雙眼,仰靠在後座座椅。
林允之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蘇曼輕輕搖頭用眼神向林允之示意。林允之歎了歎氣,調轉車頭離開。
後視鏡中靳慕寒的座駕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落寞留在原地,離他們越來越遠。
蘇曼看著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的秦念芯,小心開口道:“你們……到底怎麽了?剛剛在媒體麵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逢場作戲而已!既然他想向媒體表演好丈夫,我又何必拆台?”秦念芯閉著眼睛,情緒沒有一絲起伏。
“靳總其實挺關心你的,剛剛那事多緊急啊,他突然冒出來擋在你麵前。萬一那腦殘粉手裏拿的不是雞蛋而是硫酸,你不就完蛋了嗎……”蘇曼在一旁小聲嘟囔。
秦念芯睜開眼無奈地看了眼蘇曼:“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咒我……剛剛那個雞蛋,我現在還在心驚膽戰呢。”
蘇曼見秦念芯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鬆了口氣,前麵開車的林允之也露出笑容。
“話說,我剛剛明白了為什麽會有許文夢的腦殘粉憤怒地找你麻煩……”蘇曼朝著秦念芯眨眨眼睛。
“哦?”
蘇曼把手機遞給秦念芯看:“喏,就是因為許文夢的這條微博。和靳氏集團的澄清前後腳出來的。”
秦念芯接過手機,隻見上麵有一張許文夢的自拍照,高度美顏後仍不能掩蓋她眼角泛紅的痕跡。圖片配文: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念芯:“……”
蘇曼諷刺地笑著:“你說她究竟想向粉絲暗示什麽呀,怪不得那群腦殘粉向打了雞血似的對你群起而攻之。”
“也許是對她的慕寒哥哥表明真心呢。”秦念芯心不在焉地回答,對這個問題沒有絲毫興趣。
蘇曼冷笑一聲:“還背情詩呢,就她那點國語水平沒有露餡兒真是難得。”
秦念芯回頭給了她一個無言以對的表情。
……
正在病床上看完娛樂快訊的許文夢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不滿地抱怨:“誰說我壞話呢?”
一旁的經紀人無奈道:“你可能隻是感冒了。”
許文夢恨恨說道:“一定是秦念芯!你看看她剛剛接受采訪時趾高氣昂的樣子!慕寒哥哥偏偏還護著她……”
經紀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秦念芯是靳慕寒的新婚妻子,他不護著秦念芯他要護著誰?可他不能和許文夢直說,否則大小姐鬧起脾氣來,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於是他敷衍地安撫道:“現在護著她,以後可說不定……”
“慕寒哥哥還教訓我的粉絲!”許文夢一臉哀怨。早上易慧蘭發了通稿向媒體發布消息說,許文夢是易慧蘭哥哥易均行夫婦領養的孩子,所以許文夢和靳慕寒之間勝似兄妹但不是兄妹,語氣態度模糊,引人遐想。許文夢也在易慧蘭的指點下發了微博,向外界暗示她和靳慕寒之間存在曖昧。
可她還沒來得及得意,秦念芯和靳慕寒在醫院門口接受記者采訪的新聞就鋪天蓋地而來。靳氏總裁公然向新婚妻子示愛,側麵否認和許文夢的緋聞傳言!這樣的標題讓許文夢一看到就生氣。而且她的粉絲跑去鬧事,不僅沒有傷了秦念芯一根毛發絲,還讓靳慕寒大發雷霆。想到這裏,許文夢的手緊緊揪著床單,目光中滿是怨懟。
經紀人小心翼翼看了眼她,提醒道:“那個鬧事的粉絲要被學校開除了,她畢竟是你的粉絲,我們要不要……”
“不用管她,”許文夢嘴邊閃過一絲不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再說也不是我讓她去的,她自己跑去鬧事被抓也是活該!”
她轉頭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經紀人:“你快幫我想個辦法呀!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易家大小姐的地位,要是不能嫁進靳家,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經紀人頭痛道:“可是靳總現在剛剛大婚……”
許文夢前一秒還在撒潑,後一秒又變得眼神陰冷:“秦念芯……都怪秦念芯……隻要沒有她,慕寒哥哥一定會愛上我的!”
許文夢一臉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可怖表情,經紀人害怕她真的想不開去做什麽傻事,連忙勸解道:“我聽說下周靳氏和一個合作品牌有個晚宴,你剛好沒有行程,可以參加,順便談談合作的事情!”
見許文夢還一臉不解,他暗示道:“這個晚宴內眷不會出席……”
許文夢臉上的笑意變濃。
秦念芯,你不在他身邊,還怎麽和我鬥?
丁譽離開醫院後,沒有開車,買一瓶酒邊喝邊失魂落魄沿著小路往家中走去。他心情不好,搖搖擺擺直到天快黑才到家。
丁譽走進家門,發現丁嚴和白翠萍都不在家。他晃晃自己手中的酒瓶已經空了,於是暈暈乎乎走向酒櫃想再拿一瓶。
他看酒櫃都有重影,搖搖晃晃向前走去,一不小心被桌腳絆了一下狠狠摔在地上。他躺在酒櫃和桌子之間的空隙中,靜靜看著屋頂旋轉著的雲石吊燈,眼淚悄悄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不想爬起來,他想就這樣待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最好是被所有的人遺忘。
在一片靜謐安詳的環境中,他幾乎要睡了過去。
白翠萍回到家中,家裏燈火通明,她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她去下人房裏確認了李叔和做飯的張媽都不在家後,她放心地對電話那頭說:“我在聽,你接著說。”
“今天的消息是我透露給他們的,他們反過來要和我要錢?還講不講道理?”白翠萍對著電話那頭的人生氣地說道,“我怎麽知道靳慕寒會突然出現?我隻是告訴他們秦念芯在那家醫院。”
“你上次幫我查秦念芯的病情到底有沒有結果?聽說那丫頭受到刺激就會暈過去,想必是什麽嚴重的大病吧?”白翠萍冷笑一聲,“那麽多記者一大早就給她帶去了驚天大消息,她竟然沒有氣死過去,嗬嗬。”
“好的,我知道了。她現在已經嫁給靳慕寒,我們的藍宇項目也到手了,留著她沒用。繼續查她的病,找個機會,和當年……”
“媽,你在和誰講電話?”丁譽從白翠萍身後突然出現,他的聲音冰冷,白翠萍嚇了一跳,慌忙關掉手機。
白翠萍轉過身看到丁譽醉醺醺的模樣,低垂著腦袋,眼神藏在額前的一堆亂發中看不清楚。她故作鎮定地拍著心口:“臭小子,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嚇了我一跳!”
“你回答我,你在和誰講電話?你怎麽知道姐姐在那家醫院?你派人跟蹤我?”丁譽抬起頭來,眼神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