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出差
女人用來釋放壓力的辦法是瘋狂購物,那麽對於靳慕寒來說,可能就是玩命地工作。
他這些天心情不太好,每天都加班工作,一有時間就召集部門經理開會,時不時還向海外分部約幾個視頻會議。
就這麽持續了一個星期,整個公司上下怨聲載道、叫苦不迭,尤其是頂樓的秘書室和靳慕寒的三位助理,他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正常時間上下班了!迫於靳慕寒的銀威,沒有人敢提出抗議。
許文夢每天準時來公司報告,時而帶來了親手煲的湯,時而又來和靳慕寒分享易慧蘭的最新病情,靳慕寒被她弄得煩悶憋在胸口,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又不能說什麽,畢竟許文夢也是一片好意。
秘書每次看到許文夢來,都很心累。然而漸漸地,她發現了一件事情,因為許文夢來得太頻繁,靳慕寒不好開口趕她,最後幹脆躲著她,隻要到了固定的時間,靳慕寒就會借口應酬或者是其他視頻會議,幹脆把工作帶回家裏去完成。
這樣一來也不錯,整個公司的壓力都減少了許多,秘書小李看向許文夢的目光也變得比從前友善。
許文夢也發現了秘書室所有的秘書對她態度的轉變,她心裏很得意,覺得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籠絡人心,為她一步步成為靳氏總裁夫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法國的項目出了問題?”
靳慕寒把文件夾扔在桌上,語氣不善地看著特助,“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一共有五個秘書和三個助理,其中特助嚴西是留美歸來的高材生,主要負責協助靳慕寒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他做事效率很高,一向深受靳慕寒的器重,這次法國的項目出了問題,他其實有些冤枉,畢竟他隻是經手人,負責項目的是法國分部的經理。
“總裁,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要不我去趟法國,說不定還能挽回些損失……”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靳慕寒的臉色,靳慕寒一向是非分明,因為一件事遷怒的概率基本為零,沒想到,這樣千年難得一遇的事居然也被他趕上了,真是不幸……
靳慕寒沉默了片刻,道:“你過去也沒有用,當地政府不肯下批文,去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所以……”嚴西一順口剛想說點什麽,看了眼靳慕寒的臉色,又重新低下了頭。
靳慕寒問道:“法國?”
嚴西點點頭。
“我親自去一趟。你收拾一下,和小李一起陪我出趟差,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吧!”
這些日子靳慕寒被許文夢煩了個徹底,易慧蘭時不時把他叫回去,明裏暗裏說秦念芯的不是,他真的受夠了。
“啊?”嚴西吃驚地抬起頭,“這個時間會不會有些倉促?”
靳慕寒淡淡瞥了他一眼:“要不我給你時間,再準備準備?”
他的語氣一片淡然,目光中的冰碴子凍得嚴西打了個哆嗦,他忙道:“我馬上就去準備!”
嚴西離開辦公室後,秘書的內線電話打進來說厲蔚然來了。
厲蔚然平日裏來他辦公室來得很勤快,平均三天來一趟,這陣子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他走進靳慕寒的辦公室,熟門熟路地癱倒在沙發上。
“喂,我剛剛看到你那個特助嚇得屁滾尿流地逃出辦公室,你把他怎麽了?”
厲蔚然的交際能力很好,每次來靳慕寒辦公室都能和秘書、助理打成一片,今天他一出電梯就看到靳慕寒的特助嚴西夾著一份文件行色匆匆地從他麵前走過,一邊擦著額角的冷汗,連招呼都沒和厲蔚然打。
靳慕寒莫名其妙地看了厲蔚然一眼,他既沒打也沒罵,甚至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他怎麽知道嚴西發什麽神經?
厲蔚然點點頭,了然道:“懂了,你現在這副樣子,光是和你說話就是一件極具挑戰的事情。”
靳慕寒勾起嘴角不置可否:“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厲蔚然自從在醫院被丁譽揍得鼻青臉腫,基本再沒有在他認識的人麵前出現過,除了蘇曼的醫院不能不去,其他的上班、泡吧、泡妞一概放到腦後,專心在家裏養傷,現在臉上的淤青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慢慢晃著,閑閑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我這些天憋在家裏已經快悶死了。這不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我一出家門就來找你了嘛!”
說到這裏,他有些恨恨罵道:“丁譽這個兔崽子,下手這麽重,盡挑我臉上的地方揍!”
靳慕寒有些無奈道:“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再說,你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丁譽未必會是你的對手,你站著不動任他狂揍,變成這樣也算是丁譽下手有分寸。”
厲蔚然道:“這小子肯定早就看我不順眼,趁著那次機會好好的公報私仇!”
靳慕寒心說:“你知道就好。”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厲蔚然道:“蘇曼的病情怎麽樣了?我這些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把蘇曼的事情都忘在了腦後。”
厲蔚然提到蘇曼,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還不錯,現在可以下地行走了,估計再過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吧。”
“那你……”靳慕寒有些猶豫道,“有沒有親自去看看她?”
厲蔚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敢去。我怕她一見到我,病情會加重。再說有丁譽那臭小子像護食的狗一起看在旁邊,我根本插不進去!”
“護工是我找的人,每天會給我匯報她的恢複狀況,醫生護士我也都打點過了,保證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她,有這些人在她身邊就夠了,我去又能有什麽用呢?”
靳慕寒歎道:“你對她也算是真的用心了。”
厲蔚然的神色有些落寞:“可惜我醒悟得太遲,不知道還能不能挽回了她的心。”
他在反駁秦念芯時還說得義正言辭、頭頭是道,其實心裏虛得很,他對秦念芯說蘇曼心裏有他,他不會輕易放棄,可是事實又會是怎樣的呢?
蘇曼和丁譽在一起的時候遠比和他一起時開心的多,丁譽帶給蘇曼歡樂和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他呢?隻有無窮無盡的傷害!
靳慕寒道:“如果你這次真的下了決心,不妨把你過去的事情講給她聽,說不定……”
厲蔚然抬手打斷了他:“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隻有懦夫才會給自己的錯誤找借口,這些糟心事我自己想想已經夠心煩,就別再禍害別人了。如果這次她能原諒我,那我一定和她好好走下去,如果不能……”
“那就算了吧,我看丁譽那小子對她好像是真心的。”
靳慕寒驚異地看著他,有點不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從厲蔚然的嘴裏說出來的。
“算了?前些天扒在蘇曼病房門前灰頭土臉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當時看起來還很堅定啊。”
厲蔚然道:“以前蘇曼追著我要個說法,我因為自己的心結,沒辦法給她回應;現在她終於能走出過去,我又纏著她不放。這算怎麽一回事?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靳慕寒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說得不錯,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做事未免太自私,他和秦念芯又何嚐不是這樣?兩者都不願意讓步,這樣的人結了婚也注定是一對怨偶。
辦公室裏一片沉寂,他們二人都靜靜想著自己的心事。
厲蔚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氣氛有些冷,主動開口道:“你最近是不是和嫂夫人鬧了別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靳慕寒道:“何以見得?”
厲蔚然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又被自己猜中了:“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的。護工說秦念芯這些天整天和蘇曼待在一起,心情很好,有時候連酒店都不回去。我覺得這樣反而有些不正常。”
“她……她最近怎麽樣?”靳慕寒的眼神有些躲閃。
厲蔚然勾起嘴角笑了笑:“這我可不知道,我被你老婆勒令不準靠近蘇曼的病房,我醫院頂層都不能靠近,上哪去見她?”
靳慕寒不說話,靜靜看著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筆杆。
“好好好,我認輸!”厲蔚然舉雙手投降,他最害怕靳慕寒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冰冷的雙眸十分具有威懾力,仿佛能把人的身體擊穿。
“秦念芯最近好像在忙購置房產的事情,還有,她打算自己成立一個珠寶設計工作室,還讓蘇曼離職去當她的時尚顧問……這樣也好,蘇曼在投行的工作太辛苦,在秦念芯那裏有人看著她,對她的身體也好。”
“購置房產?”靳慕寒皺了皺眉頭,想起前些天易慧蘭說的事情,兩者之間倒是不謀而合。
厲蔚然聳了聳肩:“她這些天一直住在酒店,想必是覺得有些不合適,畢竟還是家裏最舒服嘛!她和丁嚴一家的關係又不好,和你鬧了別扭又沒有家可以回,所以買個房子也很正常嘛!”
厲蔚然沒心沒肺地說完這些話,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合適,他忙去看靳慕寒的臉色,果然已經變得十分難看。